兩軍同時發動出攻擊
是默契
還是達成的一致
如果將單薄的手掌握成了拳頭
揮出的力道將是如何
地裂天崩
肖天佑陣亡的消息的確給突厥大可汗一個小小的打擊,不過也不是怎麼重要,因爲當前並不缺少親突厥的契丹人物,肖天佑的分量還不是特別的重,他在契丹軍中還是有威信的重要將領,但是在和突厥關係的說話分量上也只是軍方代表的一個聲音。這個聲音並不是太響。突厥大可汗看了鈦雷多一眼,他知道鈦雷多和肖天佑的關係很好,這纔是他臉色如此難看的主要原因,他寬慰的說:“鈦雷多,朕知道你和肖天佑關係很好,但是我們都是戰場上的一份子,勝負難以預料,生死同樣難以預料,你應該看開一些。朕特許你去契丹軍營看看,去吧,告訴耶律出奇我們突厥之所以沒有幫忙的原因,免得他產生誤會。”鈦雷多感到了突厥大可汗的誠意,否則這樁任務完全可以派遣他人或者只要一個普通的使者就已經足夠了,但是大可汗點名是他,要知道他名義上是近衛軍大首領,其實就是大可汗陛下的特級保鏢,本來是一刻也不能離開的,即使大可汗入寢他也是在隔壁的帳篷半睡覺半警覺的守衛,現在大可汗這麼說已經非常寬待了。鈦雷多沒有跪下謝恩,而是點點頭,然後便出去了。吉利大可汗沒有怪罪他,鈦雷多是一個重情義的人,他對自己忠心耿耿,這兩點並不矛盾。吉利大可汗有些鬱悶的想,無論是羅藝的幽燕九郡鐵甲軍,還是隋朝太子楊廣的軍隊彷彿都不約而同的採取了進攻態勢,這是一個並不是很好的信號!長期以來,幽燕九郡雖然成功的阻止了突厥軍馬的進犯,但是作爲幽燕九郡的主君隋朝對他們無奈之下任命的幽燕大總管羅藝是十分猜忌的。因爲羅藝本來是鎮守南齊的幽燕主將,在南齊陷落之後他依然決不投降,帶着他手下的鐵甲軍三次進犯中原,最後隋朝開皇天子不得不和他講條件,下承諾,雖然名義上羅藝是歸順了隋朝,其實他的歸順是有條件的。這個條件甚至是任何有雄心壯志的君主難以承受的,隋朝允許他依然是手握重兵的幽燕大總管並敕封北平王,連羅藝當時還沒有出生的孩子羅成羅士信都被封爲了“燕山公”。
但是,北平王也好,燕山公也好,這都不是實權。真正的實權就是幽燕大總管這個職位,這等於羅藝只是名義上換了一個主君,實際上他原本的兵權沒有受到一點的影響。隋朝對羅藝一直很猜忌,擔心這個本來就很不忠心的臣子有一天會造反,也因爲這個原因對於幽燕九郡受到突厥的攻擊他們的心理一直很矛盾,既希望突厥被幽燕九郡打回去,又最好能夠兩敗俱傷,當然他們也在擔心要是羅藝一氣之下答應了突厥的要求聯合進入中原怎麼辦。這種猶豫的態度直到隋朝真正的實權人物靠山王楊林作出了決定纔有改觀,但是還是有不少後遺症的。一個很明顯的特徵就是,當十路總兵共五萬人馬已經奉旨趕到了突厥五萬五千精兵圍困的雁門關,但是一個個除了太原府李世民部要求出戰外都採取了裹足不前的態度。一方面當然是因爲怕死,而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對朝堂上的態度摸不準,想等到隋朝的征討大軍到了更明確點說等到當朝皇太子殿下楊廣到了以後再作決定。這也令得一眼看破他們心思的突厥大都督澤澤多非常鎮靜,本來雁門關和十路總兵裡外夾擊對他很不利,但是他看透了這些總兵官的意圖,所以一直放心大膽的對雁門關進行重壓。
但是現在看來這種態度有了改觀,至少這兩支軍隊在行動上取得了一定的默契,如果不是因爲雁門關本身的原因那麼就是因爲他們達成了某種和解。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非常不利了,一旦達成和解,幽燕九郡的人馬已經非常難以克服,而隋朝軍隊除了初冬的二十萬精兵,後面毫無疑問還有很大的力量,要是源源不斷要贏得這場戰爭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如果是因爲雁門關本身的原因——等等!雁門關!就在突厥大可汗感到困惑的時候,彷彿有一條線在頭腦裡連接了起來,他眼前一亮,大喝一聲:“拿筆墨來!”手下近衛軍親兵不敢怠慢,連忙用最快的速度送上了筆墨。天氣非常寒冷,剛磨好的墨就有一點凍住了,但突厥大可汗沒有在意。他在用以書寫的錦緞上寫了起來,時間不大,就出現了幾行字,他皺着眉頭想了又想,然後叫人喊來了衆將之中最爲有頭腦的兩個大都督,一個是澤澤多,一個是多爾和。
“你們看看,可以得出什麼結論?”突厥大可汗沒有理會他們恭敬的行禮,而是將自己寫好的東西給兩個重將看。澤澤多和多爾和恭敬的接過,他們都覺得有些詫異,今天的仗打得不順,本來他們以爲是要被大可汗陛下狠狠訓斥一頓的,出乎意外的是現在大可汗陛下另有其事。只見錦緞上寫着幾行字,分別是:秦叔寶,傳言中的明羽公主之婿;羅士信,秦叔寶之金蘭兄弟;羅藝,羅士信之父;楊廣,明羽公主之兄;隋開皇天子,明羽公主之父,曾破格提拔秦叔寶。澤澤多的眼睛眯了起來,緩緩的道:“末將好像是明白了,爲什麼羅藝和楊廣都動用了所能動用的主力不遺餘力的攻擊我盟軍各方勢力,他們的原因就是爲了雁門關,這種原因導致了他們不按常規出牌的打法。”多爾和皺眉道:“可是雁門關就算再重要,似乎沒有必要牽動他們這麼大的動作吧,難道雁門關的地位這麼重要?”突厥大可汗冷笑道:“不是雁門關太過重要,恐怕雁門關裡的兩個人才是比雁門關本身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