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逐漸變得陰沉,鍾立國心中怒氣驟升,心中對弟妹們的不識趣感到萬分的憤怒,眼神中冷芒閃爍。
既然不能相安無事的取走古畫,那鍾建國倒也不怕更無恥一些,即使是使得家庭四分五裂,那又如何?!
能夠將古畫收入囊中,這些個窮親戚,又有什麼值得他鐘立國攀扯的!
大哥鍾立國的表情變化自然是被座下的人看的清楚,看到大哥的表情如此陰沉,鍾雲小嬸不僅沒有慌亂與害怕,眼中反而流露出喜悅之色。
大哥的神色變化,以及大嫂氣急敗壞的樣子,無不告訴着她,自己恐怕無意中又一次作對了選擇。
心中浮現一抹冷意,鍾立國面無表情,寒聲開口。
“罷了,既然無法和聲和氣的交談,那就秉公辦事。”
鍾立國的突然變化使得鍾雲小嬸與潘瑩心裡一突,一絲不好的感覺充盈於心。
鍾雲母親潘瑩眉頭微皺,如今的形勢已經明瞭,大哥鍾立國肯定隱瞞了古畫的價值,只是現在卻沒有氣急敗壞,反而擺出一副冷漠的樣子,這,又有什麼陰謀?
絞盡了腦汁也無法想到大哥會如何,語氣中帶着淡淡的防備,潘瑩開口問道。
“那,不知大哥所說的秉公辦事,是怎麼個辦事法?”
鍾立國不屑的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絲冷漠,眼角帶着淡淡的嘲諷,心中已經下定決心。
既然你們不識好歹,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當然是按照家法行事!”
鍾立國從椅子上慢慢直起身來,眼角帶着一絲睥睨,威嚴的說道。
“家法?!”
同一時間,這個詞從潘瑩、鍾雲的小叔小嬸三人口中說出,竟是異口同聲,都是頗爲詫異。
當鍾立國說出家法之時,不僅僅是他們三人,一隻坐在一旁默默不語的鐘秀眼中也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卻依舊沒有出言。
倒是鍾雲的大伯母,聽到自己丈夫說出家法二字之時,面色忽地升起冷笑,嘲諷的看向座下的幾人。
“怎麼?老爺子纔剛剛離世,你們就馬上不認同老爺子生前制定下來的家法不成?”
目光中帶有點點憤怒,鍾立國一拍桌子,大怒的向衆人怒吼。
彷彿一瞬之間,鍾立國已經換了個人,驟然對老爺子無比擁護起來。
這一幕,登時讓座下的所有人,無論是成人還是孩子,都不由得對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大伯,歎爲觀止。
這樣瞬間的轉換,不做演員,真是可惜了這份變臉的材料。
“老爺子制定下來的家法,我們自然認同。不過...老爺子的家法我也是熟悉的,哪一條也不曾說過遺產的事情!”
潘瑩看向鍾立國的表情滿是嫌惡,好似吃了蒼蠅一樣噁心,對自己的這個大哥的情景,着實看不下去。
明明是個不孝到極點的混蛋,卻在瞬間裝成一個孝子,尤其是這種裝扮,竟是前後之間沒有絲毫時間隔閡,這種不要臉的程度,天下僅有。
只是鍾立國再怎麼無恥,潘瑩也是無懼。
因爲,老爺子的家規裡,沒有寫上關於遺產的事情!
“呵呵,咱爸制定的家法之中自然沒有關於遺產的任何一條家法,但是...有一條,卻是說出了這一切!”
嘴角帶着冷笑,鍾立國輕蔑的看了潘瑩一眼,繼續說道。
“這一條,幾乎可以囊括一切的家規,這一切的一切,無不說明着,父親的英明。”
對着老爺子的遺像擺了擺,鍾立國神色激動,好似真如同他所言的一樣,對老爺子無比感激。
可這一幕,卻讓座下的人滿是驚愕。
仔細想來,哪一條家法也沒有他說的這麼離譜啊。
“呵呵,既然如此,還請大哥告知,不知是哪條家法,我等怎會不知?”
面上帶着冷笑,鍾雲小嬸已經將老爺子制定的家法在心裡翻了無數遍,怎麼也沒有找到有這樣的家法。
說出這句話的剎那,鍾雲小嬸心神猛地一震,好似想到了什麼,臉色驟然變得煞白,看着大哥鍾立國,竟是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一幕落在衆人眼中,鍾立國與妻子無不冷笑連連,而潘瑩與鍾雲的小叔卻是一頭霧水,還是沒有明白。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鍾立國猛地向前一踏,氣勢陡增,對着鍾雲的小嬸發出一聲尖利的喝問。
“董英,我問你,家法的第一條,是什麼?!”
這一刻的大伯,在衆小輩看來,竟是如此
的咄咄逼人。
鍾立國的話無疑印證了鍾雲小嬸心中的想法,面色慘白一片,任他怎麼想都不可能想到,自己這個大哥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深吸口氣,緩了緩激盪的心情,鍾雲的小嬸,也就是鍾立國口中的董英,長嘆一聲,緩緩回答。
“理亦無所問,知己者闋礱。良駒識主,長兄若父。”
老爺子是個頗爲封建的人,這也是他盡力扶植自己的長子的緣故,而這第一條家法,更是選自古籍之中,與老爺子的封建契合,故而被列爲家法第一條。
大意就是說,家裡的父母不在之時,有家裡的老大主持家務,掌管這個家庭的一切,好似父親一樣,成爲這個家的主人。
毫無疑問,弟弟妹妹皆是要聽家中的長子的。
這條家法一出,頓時讓所有人面色一變,反應或快或慢,皆是明白了鍾立國的打算。
若是放到整部家法之中,這條几乎可以忽略,不說這條家法有用與否,大家都是現代人,都已經成家立業,有哪個人還會把自己的事情交給大兄來做。
因此,家法中的這條都是看都不看的。
可,誰能想到!
此時,在這個關頭,這條家法竟是成了鍾立國手中最鋒銳的武器。
神色中帶着冰冷,潘瑩冷冷的問道。
“大哥既然單獨列出這條,想必是想決心掌管這個家裡的一切了?”
鍾立國面色憤慨,再次對着老爺子的遺像一擺,聲音中帶着哀傷,義憤填膺的繼續進行着表演。
“沒錯,老爺子走了,而我,家裡的長子,便要根據這家規,代替老爺子,行事家主的權利!!”
鍾立國這話一出,頓時讓衆人氣急。
雖說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但衆人這時聽到鍾立國如此說法,仍是心中忍不住的憤怒。
這鐘立國,已經做到了無恥的極致,臉皮厚的已經達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
明明是一個貪圖老爺子遺物的混蛋,不僅在老爺子走之後立即召集衆人瓜分老爺子的遺產,在自己的陰謀失敗後竟是請出老爺子的家法,還一副爲老爺子分擔的樣子。
這個鍾立國,已經到了無恥的極限,甚至於已經不能用無恥二字能夠形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