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劉行長吃個便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張俊平笑着邀請道。
“張經理請客,哪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就是把所有事情都推了,也都參加啊!”劉行長笑着說道。
“那好!咱們中午在知味齋,不見不散!”
張俊平掛了電話之後,想了想,便收拾東西出了門。
張俊平這邊出門之後,藝術品公司可是炸了鍋。
很多人都聚在公告欄前面,議論紛紛。
“二百六十塊錢一個平方,哎幼喂!這一套房子,哪怕是最小的八十個平方的,我這工資,一輩子也賺不來啊!”一個年輕的職工,嚷嚷道。
“誰說不是呢!
咱轉正了,一個月二十來塊錢,一年不吃不喝,也就能攢一個平方的錢。”
“這是要逼死人啊!”
“也不知道上面的官老爺怎麼想的,這福利房說沒就沒了,搞什麼集資建房,這不是要逼死我們這些人啊!”
“好不容易從鄉下回來,可是家裡七八口人擠在一塊,這日子真是沒發過。
盼來盼去,公司終於建宿舍樓了,又變成了集資建房。”
一羣人沒有了工作的心情,聚在一起亂哄哄的議論紛紛。
就連那些主管,部門負責人也都是意見滿滿的。
如果不搞集資建房,還是原來的福利房的話,他們這些人肯定能夠分的上房子。
所以,認真計較起來,吃虧最大的還是他們。
對於這個,張俊平早就有數,就是不願意聽這些牢騷話,才躲出去,躲個清靜。
知味齋酒樓。
吧檯上已經換了人,張母和張麗紅都已經不再繼續盯在吧檯上。
換上了兩個年輕,模樣端莊俏麗的姑娘。
“張爺您來了?”門口站着的迎賓,看到張俊平連忙小跑着迎了上來。
“嗯!”張俊平點點頭,“後院給我安排個小間。”
“好嘞!
東家來了,後院雅間請嘞········”迎賓拉着長腔吆喝道。
這也是張俊平特意要求的,迎賓相當於過去老bj酒樓裡的撩高兒。
撩高兒,就是過去老bj酒樓,站在門口迎接客人,也會上街去拉客進來吃飯。
以現在知味齋的生意自然用不着上街上去拉客,可是要的就是這個老味。
張俊平致力把知味齋打造成老bj餐飲文化的旗幟。
不僅僅是裝修上往老酒樓的方向靠攏,就連裡面的跑堂文化,那也是跟着老bj酒樓學習。
九十年代中後期開始講究什麼顧客是上帝。
其實,早在建國前,去bj的各大酒樓,茶館,小酒館轉轉看看,就明白,什麼叫做服務意識。
國外的那套顧客就是上帝的理念,根本沒辦法和老bj的服務意識相比。
那從撩高兒,到跑堂的,再到掌櫃的,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透着熱乎勁,讓你聽了從心裡往外透着舒坦。
…
爲此,張俊平專門找來建國前幹過撩高兒,跑堂的老人,給酒樓的服務員做培訓。
別說,效果還是很不錯的,這人越老就越喜歡懷舊,知味齋的舉措,很是吸引了一大批忠實的中老年粉絲。
很多人來知味齋吃飯,就爲了聽撩高兒喊着一嗓子。
“一會中國銀行的劉行長過來,機靈着點,把他帶到雅間去。”張俊平對迎賓交代道。
“您放心吧!我盯着呢!”
張俊平沒有進雅間,而是直接上樓,來到三樓辦公室裡。
張俊平忍不住吐槽,當初是怎麼想的,非得把辦公室放到三樓,放一樓多好?
當然了,也只是吐槽而已。
之所以放在三樓,是因爲這個房間位置不好,不適合當成單間包房。
“爸,媽,紅呢?”張俊平推門進去,只見張父張母在辦公室裡說話聊天,沒有看到張麗紅。
“紅,去麪館那邊了。”
“麪館有事?”
“沒事,到日子了,這不得去查查帳?
你這甩手掌櫃的當的可真行。”張母數落道。
“我這可不是當甩手掌櫃的,我這是給紅還有安子他們創辦產業。
現在多鍛鍊鍛鍊,以後才能幹更大的事業。”
“還幹什麼大事業,就那七座大樓,我和你爸去看了,都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有時候,真怕是在做夢,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夢就會突然醒了。
要是那樣的話,我和你爸得瘋了。”張母有些憂鬱道。
“媽,您這還多愁善感上了。
你就踏踏實實的享受吧!這不是夢!
就算是夢,也是一輩子的夢!”張俊平笑着安慰道。
也知道,這是發展的太快了,給張母帶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爸媽,趁現在燕子還沒生,酒樓有紅照料着,你們出去轉轉唄。
先去香江,再去美國,歐洲,來個環球旅遊。”張俊平建議道。
“出去幹嘛?我們也聽不懂那些人說話。”
“出去開開眼界,長長見識,回來之後,才能更好的管理咱家的酒樓啊!
我們公司,我就帶着所有的管理層,出去轉了一圈。
回來之後,都感覺長了見識,做起事來,也不再像以前,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張俊平正色的說道。
“孩子他媽,我們聽平子的,出去轉轉,咱們現在也不差錢,出去轉轉長長見識。
你跟着我吃了半輩子的苦,老了咱也享受享受。”張父同意了張俊平的建議,轉而勸說張母。
“去吧,讓娟子和祥子兩個人陪着你們去,我再給你們配幾個保鏢。
出去好好看看,什麼時候玩夠了,什麼時候回來。”見張父同意了自己的建議,張俊平高興的說道。
“不用那麼麻煩,娟子和祥子還要上班,不能因爲我們耽誤公事。”張母連忙推辭道。
…
“耽誤什麼啊!他們是跟着您二位出去開開眼界,光待在家裡能有什麼出息?
要不是怕耽誤懷志他們的學習,我還想着您把他們五個都帶着出去逛一圈去。
古人說,行萬里路讀萬卷書,這出去轉轉才知道,世界有多大。
您現在感覺咱的日子像做夢一樣,出去轉轉就知道了,咱們和人家有錢人一比,還差的遠。”
張俊平陪着父母說了一會話,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才下樓來到後院的雅間。
時間剛剛好,他剛進雅間,劉行長就帶着中國銀行的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好傢伙,原來這個時候,就有這種規矩了。
“張經理,不好意思,來晚了!”
“不晚不晚,我這也剛剛進門。
劉行長,喝點什麼茶?”
“鐵觀音吧,上次在這兒喝的鐵觀音感覺很不錯。”
“喜歡喝,您倒是說一聲啊!一會走的時候,拿一包回去喝。
來一壺清香型的鐵觀音。”張俊平笑着對服務員擺擺手,示意她去泡茶。
不一會,一壺冒着香氣的鐵觀音端了上來。
劉行長抿了一口,“嗯!就是這個味!平時喝慣了茉莉花茶,這乍一喝別的茶,還就是這鐵觀音對味。”
“喜歡喝鐵觀音好說,我公司,在安溪包了一座茶山,專門生產鐵觀音,以後沒有了,打個電話,我讓人給您送去。
不只是安溪鐵觀音,杭州獅峰的龍井茶,武夷山的大紅袍,洞庭湖的碧螺春,我們都包了一座茶山,生產的茶也不對外銷售,專門供老朋友。”張俊平笑着說道。
“要不說,還得是您張經理會做生意。”劉行長笑着稱讚道。
喝了一杯茶,聊了幾句閒話之後,劉行長把話題轉到正題上。
“張經理今天請我過來,有什麼事?”
“還真是有件事,做成了對劉行長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業績。”
“哦!你這麼一說,我這興趣可就提上來了。”劉行長開着玩笑說道。
“我們公司現在不是搞集資建房嘛。
預算出來了,一個平方的成本價是二百六十塊錢。
這個價,對於廣大的普通職工,可以說是一個天文數字。
可這是上級領導下達的任務,又不能不完成。
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劉行長。”
“你想讓職工貸款建房?”
“高!要不說劉行長,您真是高,我這剛起個頭,您就猜出來了。
放心,我們公司給他們做擔保。”張俊平笑着說道。
“張經理,由你們公司做擔保,我還有什麼擔心的?你直接說貸多少,怎麼貸吧!”劉行長一聽更加放心了。
“每個人貸款百分之七十的房款吧!
然後按月還款,每個月還個十塊八塊的,有個幾十年的功夫,也就還清了。”
“噗!”劉行長直接一口茶噴了出來。
“張經理,你這個玩笑可一點不好笑。”
“劉行長,我這不是玩笑!
公司做擔保,還有未來的房屋作抵押,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貸款時間越長,咱們銀行賺的利息就越多。”張俊平笑道。
“這個,沒有這個貸款的先例啊!”
“改革開放,哪有什麼先例?一切摸着石頭過河。
只要國家不吃虧,人民能受益的事情,爲什麼不能嘗試?
其實,說白了,我這是在給你送業務,不然就集資建房這點錢,我們公司就能無償借貸給職工。
我只是希望,一切能夠更加合乎規矩。”張俊平正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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