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啊?難道你要送我花?”李治把耳機摘下來掛在脖子上,無奈的挪着步子有氣無力的對前面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女孩說道:“就算是送我花你也不能帶我來買啊,不是應該你買好再送我,這樣我還能稍微驚喜一下。”
他快走兩部趕上面前的女孩,大大咧咧的摟着她的肩膀,一臉諂媚的說:
“親愛的姐姐,你作爲咱家這一代唯一的女娃子,受盡萬般寵愛,你看是不是把花折現救濟一下我這個到處被人嫌棄的可憐蟲。”
女孩子一把拍掉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說道:“把你的蹄子挪開先。”
然後上下打量自己的表弟,接着搖搖頭,失望的說:“唉!歪瓜裂棗,把你賣了也不值一束花的錢。”
說完又搖頭嘆氣的繼續前行。
“誒?易無雙你給我站住,你扭過頭看看你弟弟我哪裡歪瓜裂棗了?你見過這麼歪瓜裂棗的帥哥嗎?”
李治氣的跳腳,從小到大除了眼前這位比自己大幾個小時的表姐,就沒有人說過自己丑,濃眉大眼國字臉,鼻樑高挺嘴角微翹,接近一米八的身高還有六塊腹肌,不管在中學還是大學,自己身後的美女都是按堆算的。
而易無雙充耳不聞,依舊接上先前哼唱的曲子繼續逛。
至於爲什麼要來這裡,她自己也說不清,早上吃完飯忽然就想來了,好像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呼喚她一樣。
於是她果斷把準備去約會的表弟李治喊上做自己的跟班加保鏢,並許諾下幫他買一副墨鏡,這才讓李治放棄和第三號備胎女友約會,陪自己一起逛花卉市場。
易無雙的無視讓李治有氣無處使,愁人,在家裡長輩們全都向着這個唯一的女孩子。
偏偏這個表姐又漂亮乖巧,從小學習成績就好,偶爾跟着哥哥弟弟們野蠻一下,受教訓從來都是自己一竿子的兄弟們,而和她出門自己總是被她治得不要要的。
爲什麼在孃胎裡的時候我爲什麼就沒快跑幾步,早幾個小時出來呢。
垂頭喪氣獨自抱怨的李治擡頭看到易無魔怔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治好奇的走過去剛想要調侃幾句忽然發現表姐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表姐的眼神他覺得很熟悉,好像曾經在那些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而又被自己拒絕的女孩子身上看到過。
順着她的目光他只看到了一家店門口不知道爲什麼聚着一堆人。
“難道有人在打架?嘿嘿,有熱鬧看了。這趟沒白來。”他賤賤的說道,拉着易無雙就要湊過去看熱鬧。
曾經我以爲畢業以後我就會把你忘掉;我以爲只要我不再每天看到你,我就會把你忘掉;我以爲只要把你在我身邊的一切痕跡屏蔽,我就會把你忘掉;我以爲我已經把你忘掉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我以爲。
雖然只是人羣中一個模糊的背影,但是那個背影已經在我夢中出現過無數次,我想你。
“幹什麼呢?在想男人嗎?”
李治拉了一下居然沒有拉動她,忍不住回頭調侃一句,還沒來得及爲自己的反擊而高興他看到表姐眼裡居然噙着淚水。
他記得小時候他自己性格比較懦
弱,有時候會被學校裡的小朋友們欺負,而每次自己被欺負後都是這個比自己打幾個小時的姐姐幫自己出氣。
稍大一些後唯一一次看到表姐流淚還是幾年前高考成績出來後,她因爲高燒堅持高考而導致成績不理想,沒能考上她夢想的京大。
當然她即便高燒,最終的成績也比李治要高。
“李治,幫我一個忙!”易無雙擦掉眼淚,收拾一下心情,又變回那個清純可愛,漂亮自信的易無雙。
聽表姐說完李治呆呆的說道:“原來姐姐你真是在想男人啊。”
“原來你還有這麼一段感情史啊。今天真沒白來。”李治心裡暗自得意,眼珠子滴溜溜的猛轉:
“有了這一手資料,以後是不是能勒索點什麼呢?”
白丁一邊聽圍觀人羣議論,一邊看着金條可憐巴巴的被人圍觀,心裡都快要樂出花來。
終於,白丁覺得差不多了,大家對文竹的興趣越來越高。有點可惜的是沒多少人認出金條頭頂的盒子裡是人蔘,更多的是羣衆們隨口一句:
“這金毛頂着個蘿蔔是很麼意思。”
“大家再等一會,文竹的主人還沒來,大家先來店裡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東西,今天一律打八折。”
花店張老闆倒是乘機打起了廣告,惹來一幫熟人的笑罵:“張老闆快把人交出來,你不會是故意在吊我們胃口吧,再不交我們可要拆店了。”
“哈哈哈!”
人羣一陣鬨笑。
白丁看時機差不多了,人羣對文竹興趣高漲,甚至還有人打電話呼朋喚友。
他擠進人羣乾咳一聲,舉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一下,然後才略微有點緊張的說:“這文竹是我的,讓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小子挺賊啊,藏在人羣中吊人胃口,怎麼捨得出來了。”以爲頭髮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調笑道,剛纔白丁就站在他旁邊跟他聊了很久關於這株文竹,他可是沒吝嗇對這株文竹的誇獎,說了半天原來是這個雞賊的年輕人在套自己的話。
“從剛纔各位的話中,我終於知道這東西的價錢,說起來還要謝謝各位。”白丁矜持的笑着,頓了一下後好爽的說道:“所以我決定,最後不管賣出多少錢,一律九折。”
“那你準備賣多少錢呢?你小子這麼賊,賣東西會可別太黑。”
又一名黑臉中年人調笑道。被媳婦催了半天,他剛剛從市場離開不到五分鐘,車還沒熱就被朋友一個電話喊回來。結果回來又在這等了半天,還在電話裡被媳婦一通臭罵。他現在憋着一團火,如果不是對這株文竹勢在必得,他早就回家跪搓衣板了。
“怎麼會,我可是新手,至於價錢還都是剛纔各位告訴我的,各位放心,我不會胡亂要價的。”白丁笑的更加羞澀了,真是太丟人了,自己出來賣東西還得顧客告訴自己價錢,沒文化坑的只能是自己啊。
“你說吧,多少錢,只要不過分我張大順要了。”一個40多歲矮胖中年人挺着大肚子擠進來大聲說:“在下張大順,是這個市場的老闆,還希望各位不要跟我搶。”
白丁看這個叫張大順的人有點眼熟,再一看他旁邊站着的風韻美女,白丁恍然
大悟,怪不得眼熟呢,這不是早上看到的乾爹和乾女兒嗎?
旁邊的人好像都不太喜歡這個大肚子,甚至有人竊竊私語:“張大肚子不好好做他的暴發戶,搞什麼附庸風雅。真是的。”
原來張大順前些年憑着有一些門路,倒期貨賺了一大筆錢,有錢了以後人總是被人揹後叫暴發戶,於是他靈機一動,搞起了這個花卉市場,掙錢的同時自己也養點花花草草,想要裝一下風雅文士。
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裝的並不成功,經常被圈子裡的人當做裝逼失敗的案例。
“你說買就買?賣給你可是糟蹋好東西,兩天你就能把它養死,然後拿來燒火烤紅薯。”剛纔說話的黑臉中年人好像和張大順比較熟,開口調笑他。
“劉黑子,這個點了你怎麼還在這,趕緊回家洗衣服去,小心回去跪搓衣板。哈哈!”張大順立馬反擊,江北的圈子就這麼,低頭不見擡頭見,誰要是有點破事不用兩天圈子裡的就都知道了。
被稱作劉黑子的人也不生氣,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說:“就看這小兄弟怎麼賣了。雖然我也捨得花錢,但是你要是真捨得砸銀子來裝這一逼,哥哥我就不給你爭。”
“你們倆別說了,讓老這位小兄弟說說價格吧。”先前說話的老者說道:“看你們這架勢,我老頭子是搶不過你們了”。
看來老人家還是有一定威望的,張大胖和劉黑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便不再說話。
“既然各位這麼急,那我可就客氣了。”白丁開玩笑說,然後話鋒一轉:“爲了不讓各位說我太黑心還是拍賣吧,起價三萬!不設上限,隨便加價。”
“呵呵,還說不黑?簡直是黑透了。”劉黑子笑着說,現場這麼多人百分之八十的都是很專業的收藏者,其中不缺爲一株喜歡的盆景花個十幾萬的人。
而且從剛纔的情況看應該還有一幫子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好了,現在可以加價了。”白丁拍拍手宣佈拍賣開始。
“買文竹是不是送狗?這金毛是怎麼回事。”終於有人關心起金條了。
“汪!”
金條很不爽,怎麼說話呢?本狗你買都買不起,還送?想得美。
白丁一拍腦袋,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他拿過盒子揉着金條的腦袋說:“好了,你休息吧!”
他把人蔘從盒子裡拿出來,向大家展示一圈。
“原來是送蘿蔔,不是送狗啊。”
人羣又是一陣鬨笑。
白丁臉一黑,是人蔘,人蔘!
“等等,小兄弟,這是人蔘?怎麼可能長成這樣?不可能。”剛纔的老人有點激動的說,剛纔人蔘在盒子裡他根本沒去看一眼。
他原本是省城中醫院的一名副院長,如今退休在家。養養花看看書,日子過得倒也悠閒。
“這人蔘怎麼賣?老頭子我要了。”他激動的喊道,眼神中帶着精光,雙手微微顫抖。
“老爺爺,您千萬別一激動把它給摔了。”白丁心裡擔憂的想着。
花店張老闆很有眼色的搬過來一個架子,白丁把人蔘放在架子上說道:
“現在首先賣的是文竹,諸位可以開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