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生活好些後,我每個月都有託官信去給桂婆婆送些東西,或銀錢回去。不料,卻從未被婆婆拿到過,都被那些混蛋給佔有了。到這時候我才知道,這羣人竟是這般可怕,這般可惡。我憤怒,可是,我不能對他們做些什麼。情兒因不甘死去,化作了厲鬼,連我都不認識,將村子好生折騰。後來有一天回來了一個衙役,帶着一個道士,那道士要收了情兒,在危急關頭,情兒清醒過來,認識了我,將剩下的怨氣能力都傳給了我,我這才能替情兒,替婆婆報仇,我將他們全部殺了。可惜,讓那個衙役跑了,他不但幫着隱瞞,也碰了我的情兒,這都是我後來從小狗子口中得知的。”裴亦怨恨的瞪着一羣衙役,好似他們是他仇人一般。
“衙役?我縣衙中的?”孟傾珏也震驚了,他的縣衙裡,竟是有這等可惡的人?
“我不知是不是縣衙的,他叫王俊懷,小名叫旺子。”裴亦搖頭,他看得出來,孟傾珏是個好官,身上金光閃閃,滿是功德,他傷不了孟傾珏,也不想傷他。
“我知道這人,先前來過咱們衙門一次,跟着錢捕頭來的,好像是興隆鎮衙門的捕快。”姓彭的一個捕快想到了什麼,對孟傾珏說道。
“可恨的是,我的屍體如今不知在哪,我不能離開這裡,只能看着他跑了。”裴亦氣憤的說道。
孟傾珏了卻過來,他之所以不肯離去,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怕是就是想招惹他回來吧。
“你如此這般動靜,打死他也不敢回來啦!”玉嫣也道。
裴亦卻搖搖頭,說道:“不,他總要回來的,他村裡人都被屠殺了,他難道還能當做沒發生過,總是要回來的,就算他壯大膽子過來,我也有辦法弄死他,爲我妻報仇。”
“你這網子撒的可真遠,事情情有可原,可是,你做了這等錯事,也是要受天譴的。如今不報,只是時候還沒到。”玉嫣對裴亦說道。
“我如何又有什麼關係,那個道士雖然死了,可是我妻魂魄也散了,就算魂飛魄散又如何?”裴亦此刻是一點留戀也沒有了。
“你倒是看的挺開的,但是你又可曾想過,你妻子安情拼儘性命也要將力量給你,不是讓你爲她報仇這麼簡單。她也想你能夠好好活下去,可見她多深愛你,你真的要辜負她對你的愛麼?再說了,也沒人說她真的消失了,說不定她生魂已經去轉世了呢,若是她轉世了,你卻消散了,多可惜?”玉嫣反問。
裴亦沉默下去,玉嫣再次道:“若我保你,你可願好好悔悟?”
“如何保我?”裴亦擡起頭問,他眼底有了色彩,他被玉嫣點醒了,他不能這麼辜負妻子的用心,他要好好活下去,說不定有奇蹟呢。
“我願用我所有的功德洗滌你的怨氣,罪孽,但是,你要認我爲主一百年,一百年後,我放你自由,如何?”玉嫣笑眯眯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