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作怪的暴雨停了,真正的暴雨卻是又來了。
好在有玉嫣佈下的土牆鎮,長嶺鎮周邊村民忐忑度過了三天暴雨,也未曾迎來洪水後,這才鬆了口氣。
天漸漸放晴了,玉嫣也該回去了,臨走前,玉嫣對種田的農民道:“三日後,我會派人送秧苗過來,雖然遲一點,但是我的秧苗與你們種植的秧苗不同,屆時秋收時,一樣可以正常收成糧食。你們若是信我,便將田牀收拾好,準備迎接秧苗,若是不信,便憑各意。”
“我們信縣主,縣主是我們的福女,我們信縣主。”衆人異口同聲道,原本是來送玉嫣等人離開的,不想,竟是得到了這樣一個意外的消息,如何不讓他們感到高興。
玉嫣笑笑,坐進了馬車中,又去了另一處受災比較嚴重的地方,繼續義診。
她抵達雙饒鎮的時候,京都朝堂上。
武英侯正在悲痛的控訴玉嫣的罪行,跪在地上,煞有其事的訴說着:“陛下,那長樂縣主根本不是什麼福女,自打她受封之後,便不斷出現禍事,先是在她回程途中出現了百年不遇的巨大怪魚,襲擊船隻。那些常年在江面上討生計的人怎麼就沒遇到,偏偏被她給遇到了,這說明,她是天地不容的人。人人都歌頌她的好,說她是福女,陛下也賜封她爲長樂縣主,可是她根本承不住,所以接二連三的發生災難,先是旱災,百姓差點餓死,渴死。可她寧家寨周邊的人呢?卻是一如既往的有糧食吃,旁處糧苗都枯萎了,唯有她家的沒有壞,依然正常生長,這怎麼可能?跟着又是澇災,死傷無數,她烏山縣卻又沒事,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根本不是福女是災星,那些人供奉她這個妖孽,災星,所以她就護着那些人。陛下,臣附議,求陛下賜死寧玉嫣!”
“孃的放屁!”柳敬原本就是粗人出生,聽到有人詆譭他寶貝外孫女,忍着怒氣聽武英侯說完,卻是再也忍不住,當着軒帝的面便開口怒罵起來。
“你個老混蛋,自己做了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若要真說老天爺降下懲罰,也是因你個老東西引起的。你敢說你沒做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囚禁幼童幼女做那等噁心之事,還販賣婦人,開設青樓從而得知一些密報,再通敵賣國。你敢說你未曾將本國信息賣給西樑?”柳敬也不管同僚之誼了,憤怒的責難道。
武英侯眼底閃過慌亂,他根本未曾想過,自己做的那些事竟是會被人知曉,他真的驚恐了。
隨後故作鎮定的回駁道:“忠勇侯,寧玉嫣是你外孫女,你自然護着她,你說的這些完全是在詆譭本侯,還請陛下明察,還臣一個公道。”
那副模樣還真是像受了莫大委屈似得。
軒帝卻是笑了,安撫道:“忠勇侯莫急。”
隨後又看向武英侯:“武英侯,你當真未曾做過那些事情嗎?你敢不敢看着朕的眼睛說話?好好想清楚,朕,給你一次機會。”
武英侯聽到這話,倒是有些沒底了。
看着軒帝的笑臉,武英侯只覺自己腿腳發軟,半天之後,終究是沒有抵過軒帝無形中的威壓,噗通一聲跪在了殿上,高呼:“臣下有罪,還望陛下恕罪。”
“恕罪!哼,武英侯,你的確好得很啊。買賣人口,通敵賣國還私造兵器,縱容你那混賬兒子行兇作惡,你當真好得很呢!你自己瞧瞧你的所作所爲吧!”軒帝將一疊罪證丟至他跟前,武英侯顫抖着跪着行走隨手撿起一樣看了眼,只覺兩眼發黑,只想就這麼昏死過去纔好。
“陛下饒恕臣,還請陛下念在臣與臣祖上爲國效力的份上,寬恕臣下吧!”武英侯怕死,所以膽大的求恕。
“你是不是想拿那免死令牌說事?那你就瞧瞧這是什麼吧!”軒帝將手中令牌甩出去,在寂靜的大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來。
武英侯撿起一看,不是他家中那枚,又是哪枚?
“爲什麼,爲什麼會在陛下那邊?”武英侯震驚的問道,軒帝倒是有些同情他了,看了身邊的總管一眼,總管開口道:“是武英侯夫人用了這枚令牌,求恕自己無罪,她這會兒怕是已經離開武英侯府了,武英侯夫人讓雜家告知侯爺一句話。夫妻之情在貴公子死的那日起,便已然消散了,你荒唐多年,中年喪子,丟失官位,亦是活該。”
“噗!”武英侯一口血噴出,直接昏死過去。
“將武英侯收押天牢,審訊後再予定奪。”軒帝一聲令下,很快上來侍衛將人押了下去,“衆愛卿可還有公事稟告?若是沒有,朕倒是有件事情要說,此次災難,長樂縣主勞心勞力,救治傷員,開設義診,發放糧食,着實替朕解決了不小的問題,今賜封其爲長樂郡主!衆愛卿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