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爲,兩人之間因着那個擁抱,彼此間的距離應該拉近了很多。可不曾想,這就幾天的時間,他所做的努力,全都化爲泡影。
實在是……
讓人很無奈!
“呵呵,說什麼傻話,我這不是忙嗎。”
因爲忙,所以沒有閒暇時間想他?封逸寒眉頭輕挑,是這樣子嗎?明明知道她是在找藉口,爲什麼這樣憋足的理由,他都願意去相信!這一刻封大少不得不承認,他中毒了,而且中毒太深!
“晚上有時間?”想通這點,封逸寒直接點明來意。反正,顧依凡是他的。中毒深不深,又有什麼關係?
“幹嘛?請我吃飯?”
“你想吃什麼?”封逸寒脣角一勾,一絲笑意盪漾開來。顧依凡翻了個白眼,這貨又在隨便放電了。
“你會做飯嗎?”她不禁有些好奇,像封逸寒這種高冷大少,從小到大,應該十指未沾過陽春吧?瞧瞧,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白皙,又秀長,完全沒有一絲手繭和褶皺,簡直比女人的手還好看!
她不經意的擡起雙手,裝作不在意的看了又看,果然,她一向引以爲傲的雙手,在封逸寒面前完全不夠看。顧依凡有些微惱,一個男人的手用得着這樣?還讓不讓女人活了?
“你是強迫症附體了?”顧依凡的小動作,封逸寒怎會看不見。一直以爲,她除了冷清,偶爾表現出些許可愛,沒有想到還有這種幼稚的行爲。她就像一個謎,越發的深入,越發的讓人沉淪。
“你也會說這種冷笑話?”不想,顧依凡和他有同樣的想法,封逸寒其人,除了驚豔的外表,冷傲的氣質,是那種放在一衆男神中都能一眼爲之側目的存在。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會說笑話逗她,會細心的噓寒問暖,會甘之如始的爲她着想。
顧依凡不是木頭人,這一切的一切,都無不在表明,封逸寒對她,是認真的。且,用情很深!
“冷笑話?”這個算是冷笑話嗎?封逸寒不得不重新審視,不就幾天不見,貌似她不僅變幼稚了,智商也降低了?還是說,他們的思維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
“你還沒說,你會不會做飯。你要是會做飯,那我今晚就等着你的美食大餐。”顧依凡順勢摸了摸肚子,不說還好,一說肚子就感覺到餓了。這才下午4點鐘,要不要餓得這麼快。
“不會。”他抿了抿脣,終是吐出這簡單的兩個字。
“……”還以爲會有反差逆襲,所以,她是在白期待了?“好吧,那去若初居吧!”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停車場。上學的時候,顧依凡很少開車,基本都是打車來學校。但封逸寒不同,或者說以封逸寒爲首的許然幾人都一樣,他們會開車來上學。這是槓槓的撩妹技能,就差在臉上寫着,妹紙,快來吧!哥不僅有顏值,還有財力!
黑色的捷豹沉穩的奔跑在道路上,車廂內放着輕緩的音樂,顧依凡靠着車椅昏昏欲睡。這幾天處理的事情太多,以至於她的腦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就連昨晚早早入睡,今天一天也沒有什麼精神。
“遲夢宇今晚會來C市,是你做的吧。”突然,封逸寒出聲打破了車廂內的靜謐,他側頭看向她,入目的便是脣角那一抹慵懶的笑意。
“遲夢澤失蹤也不是一天了,他會着急也是應該的。”
“說說好處?”想要贖回遲夢澤,依着顧依凡的性子,怎麼會那麼簡單的放人。
“整個西南地區,以後地煞就算再眼紅,也不敢輕易踏足。”儘管皇朝的勢力還不夠強大,但只要給予時間,頂多一年,地煞想要涉足西南片區,就能完全以霸主姿態驅逐,甚至覆滅!
“皇朝,就那麼讓你甘心賣命嗎?”聞言,封逸寒卻是嗤笑一聲,顧依凡細長的秀眉一挑,因着這句話,她的睡意全無。她原本以爲會聽到皇朝的胃口真大之類的話語,沒有想到,封逸寒居然如此反問她!
甘心賣命?皇朝是她一手建立的,怎能不付出心血,怎能不守護甚至發展到底?她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快速劃過的一絲幽光。
封逸寒,他,還不知道皇朝就是她的吧。他,還不知道,太子亦是她吧!
不,或許他隱約猜到了,只是無法證實。而現在,他僅僅是在試探。一句簡單充滿諷刺的話語,僅爲試探她的底細,以及那種不被信任的嘲諷。
“有些事情,還不是時候。時候到了,我自會告訴你。”她擡起頭,視線落在他刀削般俊朗的面頰,眼神出奇的晦暗。
“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避過她的視線,封逸寒專注的望着前方。他一手掌着方向盤,一手落在車窗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他輕嘆一聲,也許,是他太着急了。
“說好的,你不用刻意改變自己。”聽出了那聲嘆息中的沉悶,顧依凡如是說道,“我們,都不需要爲對方刻意改變什麼。相較於轟轟烈烈,我更喜歡細水長流。而真實的自己,就是對這份感情最大的傾注。我不想,你,或者我自己,因爲這一份感情,迷失了自我。”
“那樣,寧願不要。”
寧願不要嗎?封逸寒只覺得心裡一寒,冬日的冷天氣,依舊不及他心底的寒冷。他落寞一笑,在事業和他之間,他竟是比不上她那所謂的事業!
見鬼的事業!都是藉口!
一切,不過都是爲了膨脹的慾望找的藉口!
他猛地踩住剎車,這一腳力道之重,之急!慣性使然,顧依凡的身體突然撞向前方。沒有用手遮擋,她就這樣硬生生的撞到了儀表盤上。不顧額頭撞擊的疼痛,她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似是想要深深的將他的面容印入腦海,那一眼,猶如訣別。
“滾!”被那淡漠的眼神注視着,封逸寒終是忍不住一聲怒喝,話語脫口而出,他才感覺心裡某個地方空蕩蕩的,像是缺了一塊。前一刻才把她視爲自己的人,非她不可,就算做出違背自己本意的舉動,他亦是覺得心甘情願。
可如今,這到底算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