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聞言順勢看了看懷中的憨娃,只見憨娃此時在自己的懷中樂呵呵的自己玩鬧着,哪有剛剛委屈的樣子,三娘將自己的額頭抵在憨娃的小腦袋上,小心的動了動,直逗得憨娃傻樂了起來,不過顯然三娘高興的太早了,這不,一不留神三娘就感覺頭皮有些刺痛,仔細一看,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憨娃抓住了自己的頭髮,使勁的拉扯着。
三娘忙誇張的叫道:“母父,母父,快把小傢伙的手弄開,哎呦這孩子怎麼這麼有勁呢,可疼死我了。”說完還故意露出了搞怪的神情,直看的宋陳氏狠狠的錘了三娘兩拳,纔沒好氣的說道:“都多大了,還做這種樣子,給孩子們做的什麼榜樣。”話雖這麼說,宋陳氏還是上前,將三孃的頭髮,從憨娃手裡“救”了出來。伸手想將憨娃抱過來,誰知道此時的憨娃卻是不買賬了,兩個人死死的扒着三娘胸前的衣服就是不放手,宋陳氏要抱還忍不住哼唧兩聲。只把宋陳氏氣個倒仰,笑罵道:“真是個小白眼狼,三姨回來就不要祖父了,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在家伺候你的。”說完宋陳氏還不服氣的摸了摸憨娃白嫩的笑臉,此時也有些無奈,他自己都不明白這三娘怎麼就這麼有孩子緣,先不說那幾個大的,就是憨娃這個沒見過三娘幾面的,都對這個三姨喜歡的不行。
三娘高興的晃晃懷中的憨娃,笑着說道:“母父,還是我看着吧,你有事忙去吧,我你還不放心嗎。”說話間。只聽到三娘懷中的憨娃,呵呵呵的又笑了起來。
宋陳氏苦笑的搖搖頭,又交代了三娘一番後,才走了出去,他真得去給幾個孩子收拾收拾屋子,最近幾人都快夜不歸宿了,就是幾個女婿也都去幫忙了。還不知道屋子裡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三娘見母父走了出去。才暗自鬆了口氣,終於混過去了,小心的坐了下來。看着懷中呵呵傻樂的憨娃,忙往空間中取出一枚奶兒果,塞進了憨娃的口中,看見憨娃高興的吸允着。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只覺得再沒有比這可愛的孩子了。直到憨娃吃飽了,才小心的將孩子立了起來,逗着她動動手腳,心裡總算平靜了些。此時的三娘默默的思考着,一會如何和家裡人說要把秘方獻給皇上的事,想到母親和大姐們沮喪的神情。三娘覺得這話怎麼都說不出口,索性起身將抱着憨娃。在屋子裡四處走動着,不過卻也沒找到什麼好辦法,下定決心還是把憶憶摘出來,如實相告的好。
就在三娘胡思亂想,和宋陳氏的忙碌中,天色很快暗了下來,宋母一行人也都回到了家,看見三娘竟然回來了,宋母明顯的一愣,不過隨之高興的說道:“三娘,怎麼回來了。”
大娘幾人也忙圍着三娘關心的詢問道,大娘還打趣的說道:“呦,我們家的狀元回來了,母父,快給三年做點好吃的,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
宋陳氏在一旁笑着應道:“做着呢,做着呢,現在家裡哪有什麼不好吃的,這頓頓有肉,還挑剔什麼,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說話間,宋陳氏忙將手中的燉羊肉擺上了桌,之後才說道:“還不去洗手,開飯了。”
大娘幾人笑了笑沒說什麼,忙在一旁的木盆裡,依次洗了手,才紛紛坐了下來。
宋母先忍不住問道:“三娘,皇上讓你當了個什麼官啊,快給母親說說。”說完期待的看着三娘,這可是宋家的盛事啊,可得好好嘮嘮。
大娘也忙插口道:“就是啊,三娘快給我們說說到底是個什麼官,你是不知道,母親都準備回家去擺流水席了,好讓全村人都高興高興,自你考中狀元以後,母親的嘴巴就沒閒過,盡叨叨這些了。”大娘邊說,臉上不免露出了誇張的神情,直讓宋母給狠狠的敲了一頓,方纔消停了。
大王氏看着自己夫郎可憐的樣子,半點要出聲相助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轉身看着三娘說道:“別理你姐姐,還是咱家三娘有本事,竟然中了狀元,可真給咱家爭面子。”
大王氏這句話可是說到了宋家人的心坎裡,這不話音剛落,就見桌子上的人俱都認同的點了點頭,就連平常話不多的二孃也忍不住誇道:“那是,我家三娘最有本事了,那狀元是隨隨便便能考上的嗎,是不是母親。”雖有詢問宋母的意思,但是二孃此時的精神卻是足足的,臉上的驕傲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
宋母樂呵呵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是了,是了,三娘有本事,現在小草她們都入了學堂,只要好好學,以後咱家說不定又能多幾個狀元,那咱宋家可是真露臉了。”這話一出口,只見在場衆人,俱都腰桿挺得直直的,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心裡是怎麼想怎麼舒坦,如今這家裡是要錢有錢,要糧有糧什麼東西都不缺,可不就盼望着子孫出息呢嗎,孩子們有三娘這麼個三姨幫襯着,前程那還不是穩穩的。
不過宋陳氏此時回過神來,疑惑的問道:“對了,三娘,你還沒有說皇上到底封了你個什麼官啊,快給母父說說,到哪裡當官,到時候母父和你一塊去,我也看看我家三娘當官是什麼樣子。”
還沒待宋陳氏說完,宋母呵斥道:“胡說些什麼,三娘是去上任去的,你瞎攪和什麼,有這時間還不如尋思尋思給女婿準備點什麼聘禮,也好去給三娘提親,早日給三娘成了婚,到時候上任了三娘也有個知冷知熱的人。”
聽妻主竟然這麼說,宋陳氏當下就不樂意了,不高興的說道:“我怎麼了,三娘去當官我怎麼就不能去看看了,而且就算給三娘娶了夫,她還是我女兒。”
見母親母父話題越說越遠,三娘忙勸解了一番,下定決心的說道:“母親母父,大姐,二姐,大姐夫,二姐夫,其實我此次回來是有事和你們商量。”
大娘左右瞧瞧,好笑的說道:“三娘你什麼時候也婆婆媽媽起來了,有事就說啊,需要大姐幫忙的,大姐絕對沒有二話。”
“是啊,三娘有事你說就好了,是不是在外面闖了什麼貨,沒事母親在這裡呢,若不行就回家來母親養着你,咱家現在可是什麼都不缺。”
還是宋陳氏想到三娘幾次問道官職,三娘都避過去了忍不住問道:“三娘,是不是官職有什麼問題啊,是也沒關係,就算沒有也沒關係,你回家來,母父養着你。”
大娘二孃等人更是在一旁贊同的點點頭,三年看着眼前疼愛的親人,無奈的笑道:“母親,母父說什麼呢,根本沒有那回事,不過我這次回來確實是有事,只不過不好說出口罷了。”
一聽三娘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宋母樂呵呵的說道:“三娘有什麼事,儘管說就好,母親能辦到的,一定辦到。”
其他人也認同的點了點頭,三娘也知道這事遲早要說,也就咬了咬牙,開口說道:“母親,母父,還有姐姐姐夫們,皇上想要咱家的造紙作坊。”三娘覺得還是將一切推給皇上的好,本來就是她惹出來的事嗎。
宋母聞言臉色立馬拉了下來,別說宋母了,此時屋子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臉色都不是很好,畢竟這造紙作坊宋家剛剛吃了甜頭,全家人都指着它生活呢,讓她們白白的讓出去,怎麼可能還有好臉色,更何況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別說是皇上,就算天王老子宋母都不願意將自己的家業拱手想讓,更何況這可是全家人的心血。
宋母定了定神,才顫抖的說道:“皇上怎麼會想要這造紙坊,皇上不是很厲害的嗎,這大梁國都是皇上的,當皇上的什麼沒有,幹嘛還要來搶咱家的產業。”
宋陳氏也忍不住的插口道:“是啊,是啊,三娘你可要想辦法保住咱家的產業啊,你母親和姐姐們每天爲了這個作坊起早貪黑的,好不容易纔有今日的樣子,家裡的日子也漸漸好過了,若是沒了這個作坊,你幾個小侄子怎麼辦,咱們家怎麼辦。”越想越難過,宋陳氏忍不住哭了起來。
大娘見狀也趕忙說道:“母父,你快別哭了,皇上是誰,若是想要咱家的產業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三娘哪能有什麼辦法,你這樣不是爲難三娘嗎。”
宋母,宋陳氏兩人聽了大娘的話,俱都沉默了下來,半晌兩人嘆了口氣,終於下定決心道:“既然如此,三娘你明日就去告訴皇上,我們願意給。”說完兩人臉上都已老淚縱橫,整個人都萎靡了起來。
大娘等也都紅了眼眶,她們也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皇上要東西哪能不給呢,若是不給擋不住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就保不住了,就算三娘真的是神仙的徒弟,恐怕也是不能倖免的,想到這裡衆人卻是半句責怪三孃的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