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太子殿下來接郡主了。”
崔名學才說喊莫愁回宮,下面的人就來稟報了。
莫愁一聽眼睛就亮了,雲起嶽覺得非常的心塞,即便拐帶自己女兒的人是謹哥兒,他心裡也酸得很。
瞧着莫愁圓丟丟的眼睛,雲起嶽到底還是點頭了。
莫愁頓時就笑了,提溜着裙子就往外跑。
“留不住喔……”雲起嶽心塞的很。
“走,咱們也進宮,莫愁明兒就要走了,今晚咱們也住宮裡。”
“好。”崔婉跟在他身側,溫柔的笑着。
崔名學也跟着他們出去了,太子來了,即便不進府,他和何氏也是要出去行禮的。
何氏自然也有人通知,她帶着人在半道跟崔名學等人匯合,到了門口,就見謹哥兒在跟莫愁說話,莫愁笑眯眯的仰着小臉兒聽着。
“微臣(臣婦)拜見太子殿下。”崔名學和何氏要行大禮,謹哥兒忙上去將兩人攙扶起來。
“免禮。”
接着,謹哥兒就跟雲起嶽和崔婉簡單的打了聲招呼,“……莫愁咱們走了。”牽着莫愁的手就上了馬車。
雲起嶽:……
好想把這臭小子從馬車上拽下來狠揍一頓。
當着他這個莫愁的父親,一點兒都沒有矜持的打算!
崔婉好笑的看着他:“好了,莫愁喜歡就行了。”沒瞧見莫愁一見謹哥兒,眼睛就亮了不少麼?
而且跟謹哥兒在一起的莫愁,更美,更有活力。
“也是謹哥兒喜歡莫愁,要是謹哥兒不喜歡莫愁,你不但不會像現在這樣發酸,怕是早就把謹哥兒一棒子打暈給你家莫愁扛回來了。”
崔婉還不瞭解枕邊兒人,她丈夫不管是遇到嬌兒還是女兒的事兒,都是毫無原則的滿足。
當然,現在還加了個她。
想着想着,崔婉的臉就紅了。
“走吧,咱們也進宮吧。”
雲起嶽不好意思起來,夫妻兩就跟崔名學和何氏道別。
前些天該請的人都請了,故而莫愁要走的前一天,宮裡也沒大辦,就雲守宗夫妻和並雲起嶽夫妻和幾個孩崽子在一起吃飯。
楚培文沒有來,說是不舒服,不過楚羿這邊兒本來就只是派人去問問他而已,並沒有非他不可的意思。
燁哥兒等人的心情非常的矛盾,又慶幸莫愁走了他們就能脫離魔抓,擺脫一天至少被揍三頓的悲慘生活。
可是,莫愁要離開好幾年,他們又捨不得,大姐(表姐)揍他們,可是在外頭遇到被人欺負的時候,大姐(表姐)可是第一個跳出來幫他們的。
誰欺負他們大姐就能把誰給揍殘廢了。
就像上一次他們去街上遇到大雪山的那幾個人……什麼狗屁少城主。
這種有姐姐保護的感覺真的不要太好。
“娘,我以後能去大雪山看大姐麼?”厚哥兒眼巴巴的問崔婉,燁哥兒幾個人也忙看向崔婉。
崔婉笑道:“那你們要努力習武了,武功不好可上不了大雪山。”
“表姐你等我,我一定會努力習武,然後上大雪山來瞧你的。”慎哥兒把胸脯拍得嘭嘭響,一臉嚴肅的道。
“我也會努力。”
“我也會,大姐等着我們。”
昱哥兒想了想,黯然的垂頭,他武功可不好,隨他爹。
雲可欣攬過他的肩膀,笑罵:“笨蛋,不知道還有發熱包啊!就你這腦子,還想得到爹的傳承,還想得到龍虎山的機關術傳承……呵呵……”
諷刺完雲可欣就撒手了,昱哥兒只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兒。
雲家傳統,重女輕男,他被他姐欺負慣了,所以……且受着吧……
幾個孩子把大人們都給逗笑了。
因着離別將近的愁緒就在笑聲中點點消散開來。
用完晚膳,各自回宮。
謹哥兒將莫愁送到她自己的宮殿,莫愁不鬆手,小鹿似的眼睛裡滿是不捨。
相聚的日子總是短暫。
一晃她又要跟阿謹分開了。
她不想分開,但是阿謹說她必須去大雪山。
阿謹說幾年之後會去接她。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一定要去大雪山,但她聽阿謹的話,不想讓阿謹不開心。
但她真的捨不得。
謹哥兒嘆了口氣:“我不走,陪你。”
莫愁頓時就開心了,鬆開謹哥兒的手就去了衛生間。
謹哥兒也吩咐人拿來他的換洗衣裳,去客房換洗。
“頭髮還是溼的,咱們去外頭走走,把頭髮敞幹了再睡。”謹哥兒將她臉頰上沾着的溼發別到耳後,手指劃過莫愁的臉,就像劃過剝殼的雞蛋一樣。
“嗯。”莫愁開心的牽起謹哥兒的手,兩人肩並肩的慢慢走着。
誰也沒說話。
漆黑的夜空中點綴着密密匝匝如碎鑽般的碎星,寧靜而美麗。
星空下的少男少女如畫卷般走出的人一樣。
宮人們提溜着宮燈遠遠的墜在後面,靜靜的,不發出絲毫聲響。
兩人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着,直到頭髮被夜風吹乾,謹哥兒才帶着莫愁回去。
“阿謹……”
莫愁坐在牀上,盯着謹哥兒,她美麗如星辰的眼中,滿滿的只有謹哥兒的身影。
謹哥兒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擡手揉了揉她的頭,“我不走,陪着你睡。”
莫愁這纔開心的滾到牀裡面,將外頭的位置留給謹哥兒。
謹哥兒深吸一口氣,上牀將莫愁拉進懷裡,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輕的拍着她的脊背:“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莫愁點頭,毛茸茸的腦袋就在謹哥兒的下巴下蹭來蹭去,謹哥兒的心癢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