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張丫頭給你洗衣服了?!”趙教授見繞了半天也沒有扯到洗衣服這件事情,就乾脆直接問了起來。
看他一臉八卦的模樣,劉軍浩有些無語,“你老就這麼大的好奇心。”
“呵呵,你小子是深藏不露呀,前兩天你王姨還讓我多給你鼓鼓勁兒呢,沒有想到你們進展這麼迅速。”
“這都哪跟哪呀,你那兩隻小斑鳩找到了嗎,王姨上午還到我院子裡找呢。”劉軍浩看他仍要追問,趕忙岔開話題。
“早找到了,就躲在門後,讓我們一陣好找,還以爲被老鼠吃了呢。”趙教授說着將圍在他身邊的水鴨子轟走,突然看着那些水鴨子又“咦”了一聲。
“咋了?”劉軍浩也被他弄得一驚。
“我記得這羣水鴨子是十四隻吧”趙教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對呀,少了?”劉軍浩轉過頭朝水溝裡數起來“一、二、三……十七”
數錯了?他趕忙又數了一遍,還是沒有錯,岸上九隻,水溝中還有八隻呢。
這咋整的,竟然多了三隻鴨子,難不成是村裡的鴨子混到裡邊了。他仔細看了一遍,無論從個頭還是毛色都能肯定這些是水鴨子。
他頓時高興起來,肯定自己的鴨羣中引來了三隻野水鴨子。這種事情在劉家溝倒是也不算什麼奇聞,經常有抱窩的母雞領着雞崽到村外地樹林中刨食。結果回來的時候雞崽中卻多了幾隻小野雞。
雖然這些水鴨子模樣都差不多,但是劉軍浩還是很快找出這三個混在裡邊的傢伙,它們的個頭明顯比自家養的水鴨子小一些,而且毛色也沒有那麼新鮮。
農村人把雞鴨屁股當成小銀行,下的蛋則是活期存款。一般上街買生活必需品的時候都是提上雞蛋鴨蛋去地,賣上十幾塊錢要買的東西都有了。
因此他們對雞鴨看地比較重,每天晚上都要數一遍纔算放心。如果少了還要打着點燈到處尋找,生怕被黃鼠狼或者草狸子偷吃了。
劉軍浩沒有數院子裡雞鴨的習慣。只是每天將雞蛋鴨蛋收一次而已。如果不是趙教授率先發現,恐怕他就是再過個把月也未必會注意到鴨羣中來了幾個外來戶。真不知道什麼時間混進來的,瞧它們在水溝中怡然自得的模樣,估計時間也不會短了。
嗯,看樣子自己當初將這些水鴨子趕出院門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要不過幾天也學人家弄根竹竿把鴨羣趕到河灘上?那裡水鴨子多,這麼趕上幾天說不定自己的水鴨子就變成了一大羣了。
不過他想了一會兒就打消了這個誘人的念頭,別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水鴨子可不比村裡地家鴨。它們可是會飛的,萬一自己將它們趕到河邊,一下子全飛跑了,那不就成了肉包子打狗了嗎。
倒是這幾隻母雞可以考慮趕到樹林中試試,自己門前這片樹林也不小,裡邊經常有野雞出沒的。話說昨天的野雞肉吃着就是香,他現在還有些回味。
劉軍浩正在這裡計劃着,忽然聽到屋子裡的電話響了。他只得給趙教授打了一個招呼返身跑回屋中。
誰會在這個時間給自己打電話,這號碼好像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劉叔叔,你猜猜我是誰?”電話中傳來一個嫩脆的小女孩聲音。
“你是誰呀,是牛然嗎?”他一聽聲音就猜出來了電話那端是蘇娜娜的小侄女,不過爲了滿足孩子的心思還是故意猜錯。
“不是”果然電話那端傳來小女孩得意地笑聲。
但是當劉軍浩一連猜錯了幾次後,小囡囡明顯鬱悶起來:“壞叔叔。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猜錯了我就把電話掛掉。”
“我知道了,你是小囡囡,你咋打電話過來了?”劉軍浩聽了也不再逗她。
“嗯,我就是囡囡。是我姑姑打的,讓她給你說”
接着話筒中傳來了蘇娜娜的聲音:“劉軍浩,張倩沒事吧,手機怎麼欠費停機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這兩天忙沒時間到街上充話費吧。”
“哦,這樣呀。對了。我前些天給你郵的書都收到了吧。你的蝸牛養的怎麼樣了?快能吃了……”蘇娜娜地話還沒有說完呢,話筒裡又傳來小囡囡的聲音:“劉叔叔。我也要吃呀”
“估計再過十幾天就能吃了。”真是侄女隨姑,這一大一小兩人打電話過來不會就惦記着自己這草蝸牛吧,劉軍浩心中暗道。
“那我過段時間過去玩呀,呵呵……”就這樣蘇娜娜磨磨唧唧了十幾分鍾,最後終於說出了自己打電話的原因,就是讓張倩過來接電話,她有事情商量。
劉軍浩差點暈倒了,這件事情你早說不就得了,也少浪費點電話費。
不過抱怨歸抱怨,他還是快速的跑到村裡喊張倩過來接電話。
很快劉軍浩就知道剛纔那個電話只不過是一道小小的配菜,人家給張倩打的纔算是正餐呢。
他和趙教授將一盤棋快下完了,兩個人還在那裡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也不知道談論什麼國家大事需要用這麼長時間。反正等張倩出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又擺上一盤棋了。
天快黑的時候劉廣聚家的大喇叭響了起來,因爲隔地太遠,劉軍浩也弄不清楚喇叭裡到底說地啥東西。估計是要開會吧,等下到村裡找個人問問定在啥時間。
還沒有等他起身去問呢。自己家的電話響了,是誰又打過來地?他疑惑的接過電話。
這也算是破紀錄了,從安上電話起就劉廣聚閒的沒事打了個電話,這十幾天電話一直是個擺設。今天倒好,一連響了兩次。
“是小浩吧,我是你廣聚叔呀,剛纔聽見村裡的喇叭響了吧。”電話那端是劉廣聚半土半白的普通話。
“嗯,我看聽出來了。又要開會吧,啥時間呀。”
“不是開會,今天鎮裡獸醫站的人到咱們村給雞打防疫針,地點就在大堰塘。你也早點將你家那些母雞弄過去。聽說這一陣子鬧雞瘟,挺嚴重的。”
“哦,我知道了,晚上就過去”這個電話倒有點用。
要說農村養雞怕什麼。最怕地並不是黃鼠狼、草狸子,而是瘟氣。一聽說有瘟氣家家都趕緊雞子關在雞籠中不讓它們出來,因此這瘟氣實在厲害,雞子一死就一大片,非常心疼人。
而春上正是鬧雞瘟的時候,一般到這個季節鎮上就會組織獸醫站地人到各村給雞打針,今年算算時間,也到時候了。
劉軍浩雖然對自家這些母雞的免疫能力有信心。但是卻也不敢冒這個險。再說打防疫針錢早已經交了,不打也不給退。
他害怕去的太晚了耽擱的時間長,就早早的把晚飯做好。剛吃過飯趙教授也打着手電過來幫忙,顯然也聽說村裡要給雞打針的事兒。
兩人找了幾個長蟲皮布袋就蹲在雞籠門口抓雞,晚上雞子和瞎子沒啥區別,即使被抓住了也只是“咯咯”叫兩聲。連掙扎都不掙扎。
他們的抓雞行動非常順利,不到五分鐘,二十多隻母雞全部被裝進四個長蟲皮袋子。當然爲了怕它們悶死在裡邊,劉軍浩特意選地都是有破洞的袋子。
遠遠地就看到大堰塘邊上被一個大燈泡照的亮堂堂的,而光亮之處已經有不少人在排隊等候。
他原本以爲自己到的夠早呢,去了才知道自己到得夠晚的。讓趙教授看着蛇皮袋,劉軍浩自己湊過頭擠到人羣中觀看。
只見一個穿着白褂子的小青年抓住雞腿,注射器狠狠的扎進去,推完藥水拔出針頭就算了事。
但是怎麼看這人都像是個新手,拿針地手似乎有點哆嗦。再加上人羣擁擠。他有好幾次用的力氣過大。都將雞腿扎穿了,只得又換另一隻腿重新紮。
將那雞子扎的咯咯亂叫。幸虧這東西不是人,不然非砸了他的攤子不可。
劉軍浩看了一陣子纔想起來排隊這回事兒,就重新拎了一個蛇皮袋排在隊尾。往年每家養的雞都不多,一般也就是二三十隻,因此打起防疫針特別快。
但是自從來劉家溝遊玩的人多了之後,幾乎每家都養了四五十隻雞。這樣以來一家最少要耽擱十幾分鍾,因此隊伍前進地很慢。
等了十七八分鐘,劉軍浩終於前進了幾步,還沒有等慶幸呢,突然毛孩子拎着布袋擠到他前面說到:“小浩叔,加個塞。”
“你這熊孩子快去後邊排隊。”劉軍浩雖然嘴中說着,但是卻也沒有將他從隊中揪出來。
他又朝四周看了看,卻沒有見毛孩子家的大人就開口問道:“你家大人怎麼沒來,讓你一個人打防疫針?”
“我爸還在吃飯呢,讓我先抓幾隻過來打”
劉軍浩卻聽他這話說得不真切,農村的孩子都喜歡湊熱鬧,估計這熊孩子也是等不及大人,就自己抓了幾隻雞跑過來了。
擠了半個小時終於該毛孩子了,他往外邊掏出一隻大公雞的時候突然哭喪着臉說道:“這雞剛纔還亂撲閃,咋死了?”
頓時惹來人羣中一陣鬨笑,小孩子的手沒有個準頭,肯定是口袋扎的太緊才把雞捂死的。
“沒事,回家讓你媽把雞燉了吃,這個時候的大公雞最香”二麻子在旁邊出聲安慰道。
他又掏出來的雞子雖然有點怏,但是好歹還活着。幸虧只捂死了一隻,不然回家他爸非狠揍這熊孩子一頓不可。
輪到劉軍浩的時候,他在這邊掏雞遞給獸醫,趙教授則在旁邊伸着布袋接着,打過之後直接扔到布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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