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碎鏽跡斑斑的菜刀竟然砍斷了一柄靈劍,天!實在太難令人相信了,但這就是事實,而且就發生在他們面前。
兩個刀疤臉徹底驚了,這已經在他們的認知之外了。難道,那把不起眼的菜刀竟然是寶器,或者是更強大的如意寶器?
開玩笑的吧?
其實不止他們,就連王小碎身邊的吳嚴也是驚呆了。削鐵如泥,這簡直太困難了,特別是砍斷的瞬間,不給它施加任何外力,使它保持原有的軌跡,這幾乎就不可能。
至少凡器不可能,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仙器!強過如意寶器,擁有獨特的屬性,在凡界無可匹敵的仙器!
真的會出現在王小碎手裡嗎?難道他是在藏拙?她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如此賤,如此土的人還真是難裝。
斷劍相撞的鏗鏘聲響起,然後王小碎就跪了。
這一跪,可是嚇壞了三人,這是咋滴啦?用力過度,抽過去了?
王小碎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臉痛苦,睜開雙眸,感覺眼神都有點渙散。
吳嚴此時一驚,莫非兩個刀疤臉還留了後手,然後擊中王小碎了?想到此處,吳嚴銀牙緊咬,像是要把兩人碎屍萬段一樣。
兩個刀疤臉也驚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後一臉無辜地看向好像要掛了的王小碎。
見王小碎倒下,吳嚴連忙過去抱住他。他看着眉頭皺起的王小碎,突然一陣心悸,眼眶都變紅了。只見她擡起頭來,那血紅的雙眸凝視着兩人,就像要殺掉他們一樣。
“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等着碎屍萬段吧!”吳嚴的眼眶裡彷彿要滴出血來,那仇恨的眼神,彷彿要將眼前之人食肉嗜血才肯罷休。
兩人竟然不由得發抖起來。就像是羊看到狼一樣,那是自心底最深處發出的恐懼!他們彷彿看到了無盡的鮮血,和栗色的太陽,古老的種族在吟唱着不明的歌。
這時,王小碎微弱的聲音響起:“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最後能死在兩個修仙者的手上,我也是,也是,是……”
吳嚴終於哭了起來,十分悲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想想,她有十二年沒有哭過了吧!
“是,是什麼呀?你別睡呀!”吳嚴搖着王小碎,好像只要他一睡,她的世界就會崩塌一般。
“我也是,也是,是……”
吳嚴附耳聽去,終於聽見王小碎“最後”的話語了。
“我也是,也是醉了!”
吳嚴聽着一愣,怎麼好像王小碎在耍她。但王小碎的痛苦得扭曲的表情可不像是在耍她。此時,她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說道:
“你堅持住啊,我有一枚靈丹,凡人只要有一口氣在,就能調回命來的!”她手忙腳亂地開始掐決,準備取出靈丹。然而,王小碎卻一把攔住了她。
“沒用的,活過來,也會被那兩個傢伙弄死的,而且,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還不起呀!呵呵!”此時王小碎的笑在吳嚴看來更像幾分迴光返照的模樣。
“他們弄不死的,這也不要你還,只要你活過來!我只要你……啊……”嘶吼的聲音響徹雲霄,不遠處的兩人都連忙堵住耳朵,他們甚至有一種音屏陣被破了的感覺。
王小碎不甘地閉上了他的雙眼。但在吳嚴發出強大的音波攻擊的剎那,他竟然彈起來了,而且還在四處亂蹦。
變化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三人一剎傻眼!這是詐屍嗎?
其實,事實的真相是這樣滴:斷劍相撞的鏗鏘聲響起,他以爲是飛劍從自己的腹部穿透後,又戳透了行囊,撞擊了那些細軟金幣,從而發聲如此的響聲。
也就是說,在那時,他以爲自己中招了!所以,就有了後面的了。直到吳嚴那足以讓玻璃破碎的超分貝嘶吼聲發出,他就像條件反射一樣彈出了。
看着王小碎“活蹦亂跳”的模樣,吳嚴心頭好像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崩碎了,化作塵埃,霎時消失。
“呵呵!”然後她先是一笑,彷彿在笑自己的無知,又彷彿在笑王小碎的傻,還彷彿在笑自己的過去。而後,又突然哭了起來。
像是那種喜極而泣,又好似極其悲傷,她感覺是慶幸,也感覺是倒黴,結合了所有的情緒,在此刻,藉助淚水,噴涌而出,流得好遠,好遠,遠到再也見不到,再也不會出現。
“王小碎,你天生就是神仙派來來拯救我的嗎?還是說,你就是?”吳嚴喃喃。
而此時的王小碎徹底暴走了,他現在的耳朵裡只有“嗡嗡”的聲響,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看王小碎的模樣,吳嚴發現剛纔好像吼重了,連忙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枚療傷的丹藥,走到王小碎面前,一把直接塞進王小碎口裡。
不遠處的兩個刀疤臉此時也是如釋重負般軟倒在地,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人,看着她的眼睛,簡直比殺了他們還痛苦。此時,見王小碎還活着,他們竟然鬆了一口氣。
丹藥入口即化,還伴有淡淡的甜味,甚是好吃,不一會,他就能夠聽見周圍的響聲了。
“好了嗎?”吳嚴關切地問道。
“還有嗎?”王小碎竟然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額……”吳嚴扶額,“是藥三分毒!低品階丹藥吃多了,對修煉不好。”
“那還是算了吧!不過剛纔你可……痛死我了!整個耳朵就好像癱瘓了,你知道吧,只能聽到……”王小碎囉裡囉嗦地給吳嚴解說着他之前的遭遇,好像要讓吳嚴也親自感受一下似的。
“讓你耍我,活該!”
“我沒有啊!這麼說,我好像……”
突然他猛地卡住。 wωw● тTk án● ¢ 〇
“怎麼了?”王小碎這突如其來的一頓,讓吳嚴不由得又是一驚。
“還活着!”
“噗!”吳嚴差點沒有一口噴出來。
這以後,說話能不能就不卡,這樣很容易搞出神經病的。
很快,王小碎恢復正常,玩味地笑着,說道:“剛纔的你,就像個死了丈夫的怨婦一樣。”
吳嚴的臉瞬間變紅,用力地拍了一下王小碎的肩膀,差點拍倒他。
“好吧,我承認,你不是怨婦!”王小碎無奈地說道,然後又有些疑惑不解,“對了,怨婦是什麼意思?”
“額……”
十二歲的男孩,不清楚正常,特別是王小碎這種連前途的tu和損失的sun都不會寫的半文盲,這種詞不會,太正常了。
“呀!”王小碎再次猛地尖叫一聲,嚇得吳嚴一抖。
“你這樣一驚一乍地幹嘛呀?會嚇出心臟病的!”吳嚴怒吼道。
只見王小碎手指着不遠處的兩個刀疤臉,話都說不出了。
“他們……他……他們還在呢!”
“切!”吳嚴鄙視地看了王小碎一眼。然後她看向兩人,帶着一股無比霸氣的語氣說道:“你們還想殺了我們嗎?”
兩人連連擺手,他們再也不想忍受那種眼神了,簡直讓人想去死。
“耶?這是豬馬啦?”王小碎有些摸不着頭腦,剛纔還真槍實彈的幹呢,咋這就慫了?
兩個刀疤臉“含情脈脈”地對視着,而後長吁出一口氣,起身。手中掐決,一柄半劍飛到了兩人身旁。
“我們必須殺了你們,或者被殺,沒有辦法,根本就沒有辦法!”他們先前說得淡漠,到最後,竟然吼了起來,眼眶都變紅了。
“啊來,這又是怎麼回事?”以王小碎的智商,這種情況下,只能脫線。
但吳嚴卻已經是猜到一點了。
“告訴我,是誰?你的家人我會保護好的!”吳嚴淡漠地說道。
吳嚴一語中的,讓兩人不由得一驚。
“怎麼?不相信?那現在總相信了吧?”吳嚴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令牌,上面寫着兩個字,“無罪”!
兩人在看到令牌的一瞬,徹底驚呆了,那個人要他們殺的竟然是這麼恐怖的存在,如果真的殺了,估計他們也難逃一死,甚至有可能搭上他們的親人。
此時的王小碎:……徹底變成小透明瞭。
兩人思慮了些許時間,終於決定要說了。
“好吧,我們說,威脅我們殺掉你的人是……”突然,兩人的話音驟然停止。
嘴角鮮血流出。
吳嚴頓時瞳孔驟縮,幾乎是一瞬,一個巨大的金鐘出現,她一下抱住脫線狀態的王小碎,而後金鐘瞬間包裹住兩人。
轟!轟!
兩個刀疤臉的身體竟然爆裂了,周圍的二級幻陣和音屏陣瞬間被毀,簡直摧枯拉朽,勢不可擋。聲音之大,甚至傳到了兩公里外的雲海仙山。
爆炸的餘波一下攻擊在金鐘之上,而後金鐘被暴力地拋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