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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方丹被難民刺傷的消息瞬間點燃了左翼勢力的怒火,尤其是政府逮捕了那位槍手之後還試圖掩蓋罪證的做法被揭發之後,站在法庭上的青年在問及爲什麼對一名無辜的政客下手的時候,他毫無懼色的望向法官,還有周圍的陪審團。
“因爲他阻攔了我們通往這個國家的大門,對於阻攔我們信仰的人,必須付出代價。一開始我只是想嚇唬一下這個人,沒有想到只用了一顆子彈便送他下了地獄,看來這是主給我們的旨意,敵人需要爲他們的行爲付出代價。這是我的作案動機,法官大人。”
這樣堂而皇之的藉助教義之名刺殺他人,連周圍的陪審團都對年輕人阿卜杜勒的年輕人暴行感到令人髮指,而站在他身邊的律師卻大言不慚的爲阿卜杜勒的行爲進行辯護。根據對方是未滿十八歲的成年人,希望法庭可以進行酌情考慮,減緩對這位年輕人的刑罰。
此事一出,代言的律師立刻成爲了輿論討論的對象,尤其是在他說出對方只是一個年輕人而向陪審團提議減輕處罰的時候,有媒體評論員就這件事反駁他的觀點。
“年輕並不是他作惡的藉口,同樣也沒有人能借助難民這層可憐的身份進行犯罪。我非常驚訝一位受過良好教育的律師居然會講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我真爲他的老師和父母感到羞愧。當然,對方作爲一個孩子,還是要給予適當的同情,德國沒有死刑,但是可以判處他終身監禁。”
不僅僅承受着社會輿論的質疑,律師還收到了匿名的威脅恐嚇信。一顆裝在信封裡的子彈杯擺放到他家的門口,一張報紙剪貼成的威脅信警告他如果繼續爲這名難民辯護的話,將受到嚴厲的制裁。
不過律師和他的辯護人卻利用這次的威脅打出了一張悲情牌。試圖扭轉輿論的局勢,讓羣衆的目光不在集中在難民少年殺人事件中。而是集中在難民的人權受到不公正的對待之中。但是還算理智的法官並沒有對律師的悲情牌毫不動情,但對於阿卜杜勒的犯罪行爲又同時左右爲難。因爲內部的某些勢力開始向他試壓,要求法官低調處理這件事情,以免激起難民的反抗情緒。人民的抗議政府可以選擇無視,但是難民發動的動亂卻能跳動高層的神經。所以寧可選擇低調處理,也不願意看到不希望看到的事情發生。
最終阿卜杜勒只是被判處了七年的有期徒刑,但是這項判決卻徹底的引發了左翼們的憤怒,就連剛剛脫離生命危險。還在重症監護室的拉方丹看到這個結果之後,都只是遺憾的搖搖頭,嘆息說道,“德意志的鐵血精神已經離我們遠去了。”
在判決發出之後,亞納耶夫還在私底下表示對這位保護德國民衆的切身利益的政治家表示慰問,同時對德國政府做出的決定表示遺憾。當然這些都是以私人的名義,巴不得德國越來越亂的亞納耶夫怎麼可能選擇在這個時候愚蠢的干涉他國內政,爲德國政府轉移注意力找到藉口。
要求重新判決,嚴厲懲戒兇手的呼聲與口號開始在柏林起伏,隨即蔓延到漢堡。慕尼黑,法蘭克福等其他的城市。這次的判決引發了民衆的憤慨。因爲這位情節惡劣的兇手居然沒有判處死刑,而只是象徵性的被判處了七年的有期徒刑。
阿卜杜勒從法院被押運出來的時候。面帶微笑,他朝着記者的攝像頭豎起了一根中指,接觸在場的所有媒體向德國左翼挑釁道,“你們這羣人根本無法阻止我們,人權和自由纔是歐洲的未來,任何想要復辟納粹行爲的人都將會受到真豬安啦的懲罰。看,我只是僅僅被判處了七年而已,七年之後我依舊能夠大搖大擺的出來,享受民主德國的一切!”
阿卜杜勒的挑釁更像是戰爭的宣言。點燃了左翼民衆的憤怒,左翼向來在歷史上是最邊緣化的社會力量。最不滿足於現狀,對於現存社會有關的權力分配不滿。並要求通過改革主義和革命來改變社會。通過阿卜杜勒這樣的挑釁之後,那些對難民已經極端不滿的人羣準備着自己的復仇計劃。他們要向難民勢力宣戰,同時也要向保守的右翼勢力宣戰。
阿卜杜勒被收容在特殊監獄之中,經過買通某位獄警的精心運作之下,他被丟到了對阿拉伯宗教最反感的光頭黨獄友們的手裡,這些極端的民族主義者和新納粹主義者早就看不起難民在這片土地上的所作所爲,於是阿卜杜勒成爲了悲慘的宣泄對象。
這也是第一次讓阿卜杜勒看到德國除了聖母和人權氾濫的一面,還有極端暴力的一面,雖然這羣對社會失望的人只能在這一小片的天地裡呼風喚雨,但是絲毫不影響他們折磨阿卜杜勒的興趣。
被毆打,被*虐待,讓這位難民青年從一開始的態度囂張到後來幾乎對生活失去了絕望,而獄警只會在他被狠狠的收拾之後才站出來喝退毆打的犯人,將他拎起來丟到單獨的隔絕單間之中。
“這是你自找的,以後你生命裡每一天,都會遭受這樣的罪過。呸,你們這羣難民也就只配得到這樣的下場。”
在警告完快要精神崩潰的阿卜杜勒之後,獄警關上了那扇沉重的鐵門。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選擇自殺,再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中熬這麼久,倒不如來給自己一場解脫,畢竟你覺得你還能熬到活着出去的那個時刻嗎?”
說完這句話,獄警便離開了監禁室,空蕩蕩的腳步聲在悠長的走廊上回蕩,將阿普杜勒一個人丟在陰暗的角落之中。
自由,平等。
站在監牢之外的高牆上抽菸的獄警腦海中突然跳出這兩個字,但他只是冷笑着搖搖頭,自由和平等只是相對的,沒有少部分人能踐踏絕大多數的利益。同樣也沒有人能踐踏德意志的大國崛起的日耳曼民族精神。
“這個國家真糟糕啊,幾乎快要失去當年試圖統一歐洲時候的鐵血精神了。看看我們的政客都在幹些什麼蠢事,毫無底線的接納難民,讓他們在我們的土地上胡作非爲。甚至只是判處了七年的收監,要是希特勒還在的年代,我想接納這些人的可不是這座特殊監獄了,而是納粹的毒氣集中營。”
“我的元首,德意志已經亡了。”
獄警想起之前在書中看到的希特勒的演講,一戰結束之後魏瑪政府統帥之下的德國,幾乎面對着跟現在的同樣糟糕的境地。經濟低迷導致了人民的物質生活得不到保證,而難民所引發的社會問題成爲了矛盾的一根導火索。
“我的面前,站着的是一個民族,一個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那場戰爭結束之後,我們這個民族的驕傲就沒有了!那些戰勝者們騎在我們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們隨意踐踏我們的尊嚴,一個歐洲大陸上最高貴的民族地尊嚴!你們告訴我,你們是選擇像本傑明.馬丁一樣去做一個自由的鬥士,還是一個奴隸?別人欺辱我們,哪怕是最弱小的民族也來踐踏我們,我們只會叫着:我們表示強烈的憤慨和抗議,這樣的人。是沒有骨頭的!這樣的人,是低賤的!我們應該用大炮地震耳欲聾聲讓敵人顫抖!我們應該碾壓他們的尊嚴、生命,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一羣只知道抗議的懦夫!”
想到這裡,獄警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菸頭丟在地上,用腳將它踩滅,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返回身後冰冷的建築之中。
復仇。
德意志的人民總有一天會讓入侵國家的這些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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