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先來一更,剩下的明天上午再更,晚安各位)
日本國宴一般有金槍魚刺身,北海道毛蟹,海膽刺身以及神戶牛排。這對首次嘗試“茹毛飲血”的帕夫洛夫而言無疑是個挑戰,不過在塞進嘴裡的那一刻他就喜歡上了這些生冷卻美味的日本料理。何況廚藝精湛的大國廚們將這些菜色擺整的色香味俱全,令人不忍停筷。
習慣了刀叉的蘇聯代表團可能不適應東方的筷子,不過着並不妨礙這場精心安排的宴會得到了蘇聯政府官員們的高度讚美,期間海部俊樹還舉起酒杯爲蘇聯和日本之間的友誼乾杯,而帕夫洛夫也假心假意的碰了一下杯子,祝願蘇日友誼萬歲。
至於友誼萬歲裡面有多少水分在,帕夫洛夫心裡也是明亮如鏡。
本來國宴一般在八點開始十點結束,而海部俊樹特地提前了一個鐘舉辦,目的就是爲了趁熱打鐵,再宴會結束之後跟帕夫洛夫聊聊貸款的問題,並且早日敲定兩國之間的國土問題,到底是姓南千島羣島還是叫北方四島,海部俊樹希望今晚就有一個可靠的答案。
“帕夫洛夫總理,這次的宴會您還滿意麼?”海部俊樹貼着笑臉問道,彷彿他纔是有求於蘇聯的人,而不是蘇聯有求於日本。謙卑的模樣讓帕夫洛夫想起來了銀幕上那些投靠了敵人的卑劣叛徒的諂笑形象。
“挺好的,海部俊樹首相。”帕夫洛夫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脣,貼近了海部俊樹身邊,小聲說道,“關於我們有爭議的島嶼問題,想必也能在今晚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覆了吧。所以我們是要擱置爭議到明天再來詳細討論,還是今晚就能確定同一方針,然後明天簽訂協議?”
海部俊樹身邊的翻譯將帕夫洛夫的話一字不漏的用日文翻譯出來,聽到帕夫洛夫暗示性的回答,海部俊樹心中一喜,他連忙起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對帕夫洛夫說道,“那麼我們現在就到會議室裡一敘?”
“當然可以,爲什麼不呢。”帕夫洛夫笑着說道,隱忍了這麼久,舔舐手掌已久的北極熊終於可以露出自己兇殘的利爪了。
海部俊樹將帕夫洛夫帶到一間不大,但是規格擺設卻是異常高端的房間,這種規格怕是用來接待他國最高領導人的了。帕夫洛夫當仁不讓的坐在貴賓席上的真皮沙發上,問了一下海部俊樹,“嗯?這裡能不能抽菸?”
當着他國最高領導人的面抽菸本來就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不過爲了顧全大局海部俊樹還是笑着回答道,“當然可以,畢竟你是尊貴的客人。”
帕夫洛夫點燃一根香菸,深吸了一口之後問道,“我想知道日本方面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我們好進行討價還價,是不是?畢竟割讓主權這種東西沒有處理好的話,可是會引起政局動盪的,蘇聯政府可能經得起動盪,但是貴國的內閣可就不一定咯。”
談論到政治問題的時候,海部俊樹立馬轉變成一位優秀政客的面孔,將心裡早已打好的腹稿和盤托出,“我們這裡開出的條件很簡單,只要貴國放棄了北方四島的主權,我們願意提供你們想要的財政援助。”
海部俊樹沒有將具體數額說出來,而是靠對方去猜想這也是他的高明之處。萬一蘇聯人只要50個億的美金他提供了100個億,那很明顯就是日本自己虧了。
不過帕夫洛夫根本沒興趣跟海部俊樹談論南千島羣島的主權問題,他坐在這裡不過是拖延時間,等待日本首相接到那條不幸的壞消息。
“在談判正式開始之前我想問問日本經濟騰飛迅速,並且開始謀求政治大國的位置,但你們有沒有實力去製造重型工業產品。當然我知道你們有三菱武器出口公司,哦,你們的汽車也做的不錯,但是相比起大型飛機,彈道導彈技術的基礎工業設備,不知道貴國有沒有興趣呢?”
當翻譯將俄文翻譯成日文的時候,海部俊樹的表情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問道,“呃?帕夫洛夫總理這是什麼意思?”
海部俊樹心中的確有自己的小心思,日本二十年經濟的迅速騰飛,謀求政治大國的目標早成爲歷屆首相爲之奮鬥的大國夢。不過因爲《美日安保條約》的存在,所以均以失敗告終。但海部俊樹並沒有放棄目標,開始謀求以自身綜合國力的提升來擺脫鎖鏈的束縛。
“難道蘇聯還打算將自己的重型工業賣給日本?”海部俊樹心中暗喜,不但收復了北方四島還能從蘇聯手中拿到工業設施,這絕對是一舉兩得的美事。如果這樣的話,他倒是不介意將貸款再拔高几個億,畢竟這些錢最終還是會回到日本政府的手中。
“不不不,我想海部俊樹首相你可能是想多了。”帕夫洛夫擼起袖子看了一眼手錶,再慢慢說道,“只要你有錢的話,蘇聯的重型工業設施當然可以出售給你,事實上只要你有錢,我們連彈道導彈的訂單也可以簽訂,不過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可以不要誤會了。”
“什麼事情?”海部俊樹不解的問道。
帕夫洛夫將菸頭丟進菸灰缸,擡頭的一瞬間,他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他望着海部俊樹,一字一句的說道,“關於千島羣島的問題蘇聯不會後退半步,這不是你有幾百個億的貸款就能還回來的。如果你想拿,那就儘管放馬過來,只要你的海軍和空軍能從遠東空軍和太平洋艦隊的屍體上走過去。”
帕夫洛夫這句話說的格外霸氣,以至於海部俊樹身邊的翻譯想了一下,才用另外一種委婉的說法告訴首相,不過聽到主權問題沒的談判,海部俊樹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他聲音變得有點冷,“想必閣下之前表現出來的誠意,都是僞裝的吧。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打算來一場真誠的談判。”
“你同樣也沒有呢。”帕夫洛夫反脣相譏,“你們一個彈丸小國,不就是想趁着蘇維埃情況危急的時候從他身上分下一塊肉來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永遠都別想用僥倖來贏取蘇聯,我們愛好和平,但是涉及切身利益問題,我們只憑拳頭說話。”
海部俊樹握緊了拳頭,如果對方不是國家領導人,他真的想一拳砸在帕夫洛夫臉上。自己居然被這些共產主義份子當做猴子一樣的戲耍,換成是誰心裡都有火氣。
“很好,真的很好,帕夫洛夫總理。”海部俊樹假裝拍了拍手,諷刺道,“一個經濟面臨崩潰的國家居然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種話來,我就等着看你經濟崩潰,政權被顛覆,民主的光輝刺破共產主義的陰雲。或許到時候你再來求我們日本,我們只會眼睜睜看着你送死。”
“諷刺我們之前,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的情況吧。”帕夫洛夫坐在沙發上,左手託着下巴,不緊不慢的說道,“估計等下就會有人給你帶來一個壞消息了呢?”
帕夫洛夫話音剛落,一位不認識的日本官員便焦急的衝進來,附在海部俊樹耳邊說了幾句話,對方的臉色一下子就蒼白了不少。
帕夫洛夫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傢伙說了什麼,大概就是在剛纔舉辦國宴的時候,一架從北方過來的不明身份轟炸機逼近了日本北海道的空域,空軍自衛隊緊急升空去攔截這支還有戰鬥機護航的轟炸機飛行大隊。轟炸機先是繞着北方四島轉圈,然後才逼近日本的空域。
海部俊樹回過頭,眼神有些震驚的看着帕夫洛夫,咬着嘴脣說道,“你們這麼做,是打算跟我們重新恢復戰爭狀態嗎?”
“跟你們繼續幾十年前未完成的戰爭?”看熱鬧的帕夫洛夫說了一句誅心至極的話,“你覺得你們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