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現在的蘇聯可不是原本歷史上的俄羅斯,原本歷史上鋼鐵洪流平推世界的軍隊在失去了一個強大國家的保障之後,居然連格羅茲尼都變成了俄羅斯版本的帝國墳場。
然而在改變的時間線裡,亞納耶夫不會容忍失敗的鐵腕政策之下,印古什地區的恐怖分子只有被鎮壓的命運。
爲了提高燃燒彈的效率,印古什地區的針葉森林已經開始變成了火海。軍隊強行將農村村莊地區的村民往其他地方遷移,帶上糧食和一切可以拿的東西,斷絕掉印古什的極端主義者在農村地區的根據地。這次蘇軍戰士可沒有表現出之前的仁慈,幾乎都是用槍抵着這些村民的腦袋,強迫他們遷徙。誰知道這些定居在這裡的人,有哪些是從車臣地區逃亡過來的瓦哈比教徒。
被強行遷徙的人安排進了勞改營,他們將會在這個戒備森嚴的地區度過一段時光,直到盤踞在山區的恐怖主義勢力被消滅之後,才被允許返回之前的住宅。
勞改營的紀律是森嚴的,實行的是準軍事化管理。幾乎每條規定都是在針對這些教徒恪守的教規,第一,不準見到有人在禱告。第二,不準進行絕食行爲,第三,無論食物清蒸還是不清蒸,都必須給嚥下去。任何違反上述規定的人,都將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剛開始幾乎每天都有人在抗議蘇聯勞改營不人道的規定,他們認爲所有的規定都冒犯了他們的信仰,結果勞改營剛剛成立第三天,就有人開始靜坐絕食,抗議蘇聯士兵的不人道主義行爲。
絕食的教徒圍坐成一圈,高頌真豬安啦的名字,讚美他爲伊斯藍,乃至整個世界帶來了光明。不過絕食行動還沒有超過十分鐘,門外就傳來了靴子整齊踏在地面上的聲音,一位高大威猛的軍官領着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來到絕食人羣面前。
快接近兩米的身材給人迎面而來一股壓迫感,抗議的人羣停止了說話,他們無所畏懼的面對着臨時勞改營的長官,莫洛耶夫少校。一個曾經在阿富汗帝國墳場裡爬回來的男人,當他被增援部隊發現的時候,傷痕累累的左手拿着陣亡隊友的身份牌,而右手則拎着一串聖戰士游擊隊的頭顱。看起來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後來克格勃相中了這個人,費盡心機從軍隊裡將他調入情報局,專門作爲讓情報人員“開口”的審訊利器,而莫洛耶夫少校的手段也極其毒辣有效,總能在只剩下一張嘴或者看不清人樣的恐怖分子嘴裡,得到情報局想要的情報。
蘇維埃的紅色惡魔。
這是敵人給莫洛耶夫少校的名號。而他出現在這座勞改營,就意味着這些忠實的宗教教徒選錯了對手。
莫洛耶夫少校望着周圍義憤填膺的人羣,動了一下嗓子開口說話,畢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軍官,話語之間帶着一種無形的威壓和壓迫,“我想知道,剛纔是誰說要絕食的?沒關係,你們可站出來,我就想聽聽你們的意見。爲了平定恐怖分子,所以暫時委屈大家在住在這裡,有什麼意見儘管說,如果我認爲可以的話,我會盡量的改善一下。”
莫洛耶夫一上來就表現出和煦的神態,儘管有一種自身所帶的威嚴,但是放低了姿態的模樣往往讓這些不知好歹的人認爲這是對他們的妥協。
聽到莫洛耶夫這樣回答,圍坐成一圈的人立刻吵開了,他們就是等他這個長官的讓步,才能得寸進尺的提出更多的要求。只有一小撮教徒躲在一邊,沒有說話。
“我們需要專門的禱告室。”最年長的教徒開始抗議,“我們需要乾淨寬敞的屋子,能望到聖地麥加方向的窗戶,在我們禱告的時候,還需要士兵維持安靜的秩序。勞改營不能喧鬧。”
坐在一邊的另一人將桌上的盤子往地上一丟,裡面的香腸滾落了出來,沾上了灰塵,他不滿意的說道,“我們還需要專門的餐食,這些東西都不清蒸,根本不配稱之爲食物。我們需要清蒸的食物,清蒸你懂嗎?異教徒你到底懂不懂?”
飛揚跋扈的模樣,一點也沒有階下囚的覺悟。
看見滾落到自己腳邊的香腸,莫洛耶夫彎下腰撿起了它,用嘴吹乾淨上面沾染的灰塵,然後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中,將香腸塞進了自己嘴裡,一邊嚼還一邊說這味道真不錯,當年我們在阿富汗堅守陣地,後勤跟不上的時候,只能吃死屍。
看到這一幕之後,原本就不是同一路教派的那些人就更不敢說話了,他們可不是原教旨主義者,用不着接受那麼多的條條框框。但是他們預感接下來這些瓦哈比們都要倒黴了,跟蘇聯作對?難道斯大林的大清洗時代,還嫌吊死在樹上的屍體不夠多嗎?
“很好,那麼就請這些絕食的人出來一下,來一趟我的辦公室,我想聽聽你們的建議。”
身後的士兵推搡着那些絕食的人出去,他們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一扇鐵門所隔絕,與那些支持他們反抗的人所隔絕。
莫洛耶夫在轉身背對着他們的時候,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和陰沉。他將手搭在腰間的槍套上,輕輕解開最上面的那個釦子。
反抗的教徒剛推出去沒過四分鐘,勞改營的食堂外便傳來了清脆的槍聲,那是卡拉什尼柯夫步槍的槍響,在一連串的急速射擊之後,氣氛就變得沉默了下來。而交出去的人再也沒有回來過。
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那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長官用這種血腥的方式警告這些原教旨主義的智障們,我的耐心非常有限,在勞改營內部,你們最好乖乖的遵守相關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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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些非原教旨主義者還躲在角落裡,默默的咀嚼着香腸,沒有說話。
當天晚上勞改營提供的晚餐由一根香腸變成了兩根,白天的血腥處決讓他們對這個魔鬼長官烙印上了屠夫的恐懼。哪怕吃香腸再也怎麼違背教義,也逼迫着自己嚥下去。只是有人覺得奇怪,爲什麼今晚的香腸味道和之前的不太一樣……
當第二天勞改營的教徒走出宿舍時,卻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昨天被處決的瓦哈比教徒們全部被砍掉了雙腿,只剩下上半截身體在繩索中搖晃,意識到昨天那頓奇怪晚餐的人已經開始彎腰嘔吐了起來,其他人則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們終於見識到比宗教信仰還要可怕的東西。
蘇維埃的鐵血統治。
“我之前說過的,勞改營不需要你們勞動,只要乖乖按照上面的規定做好。等到印古什地區穩定之後,我們自然會放你們回去。”
莫洛耶夫環顧了一下低下頭不敢正視他的教徒們,一字一句的說道,“這裡是蘇維埃,不是你們的伊斯藍世界,更不是你們慕斯林的天堂,如果誰想要堅持自己的教義,站出來挑戰我們的權威,那麼樹上掛的人就是他們的下場!”
莫洛耶夫少校的發言震懾住了所有的人,原本印古什地區就屬於失控的邊緣,現在蘇聯內務部的強硬介入,讓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教徒們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怖。
莫洛耶夫是親眼見識過坦克的鋼鐵略帶碾壓過阿富汗聖戰士們的屍體,石喀勒河的火炮將游擊隊的身體撕成碎片。勞改營裡一羣沒有底牌的教徒也想跟蘇聯政府討價還價,簡直笑話。
莫洛耶夫少校要讓他們感受到恐懼,印刻在骨髓深處的恐怖。
永遠都無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