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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人?缺少裝備?我都不管。在沒有拿回柏林之前,我不管你們還有多少的兵力,都給我從其他地方抽調出來,重新組成一支攻堅部隊進攻柏林。柏林必須給我拿回來,如果沒有拿回來的話,沙爾平部長,你就等着聯邦國防軍大換血吧!就這樣!還有我現在很忙,別在這個時候給我添亂,我還得跟德國所有民衆解釋,爲什麼柏林戰役會打得這麼慘!我總不能說我們的軍隊都是一羣廢物,他們連一場像樣的戰爭都打不起來。”
話筒狠狠的摔在座機上,科爾脫口大罵了一句該死的。
柏林已經失陷了,儘管科爾再怎麼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這也是無法再改變的結局。在短短六個小時之內完全的扭轉了局勢,原本只要撐下去就能贏的戰爭卻因爲科爾的輕率而徹底的改變。柏林的失陷他擔負着不可推卸的責任。接下來如何面對德國民衆纔是他更應該要考慮的問題。
科爾掛斷電話後掀開窗簾往下看,臨時總理府外已經匯聚了大量的記者。他們都想在科爾前往電視臺之前將他攔截下來,詢問對方柏林陷落之後聯邦德國有什麼打算。畢竟當初他可是信誓旦旦的向民衆保證,柏林絕對不會失陷。
科爾陷入了沉思,再過一個小時新聞發佈會即將召開,到時候他還要向所有人解釋清楚柏林戰役的慘敗。畢竟德意志民主共和軍將普魯士之鷹的旗幟插在國會大廈頂樓時,可是在全國千萬羣衆中直播的。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科爾的思緒,他拿起話筒,總理辦公廳主任告訴科爾,美國白宮緊急致電德國,說是有要事商量。
“你把轉接過來吧,我來跟他聊聊。”科爾冷靜的說道。現在除了柏林之外,其他的東西他都已經不在乎了。拿不下柏林,他就是德國的歷史=罪人。
當馬里奧總統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響起的時候,科爾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似接下來還有不幸的事情即將發生。
果不其然,美國白宮本來就想在這次危機中來個趁火打劫。
“北約願意派駐聯合作戰部隊進入德國平定這場叛亂,包括美國的航母戰鬥羣封鎖東德的港口,再派遣四個裝甲師進攻柏林,德累斯頓和什未林,徹底的消滅德意志民主共和軍。你看如何,科爾總理。憑藉現在西德的軍事力量,想要在短時間內搶回柏林幾乎是不可能的了,除非藉助北約聯合部隊的力量。”
“條件呢?”科爾可不相信美國會這麼好心,援助的背後肯定隱藏着一場不可告人的交易。這也是爲什麼科爾一直拒絕與美國人進行深入合作的原因。
“條件就是德國必須放棄歐盟的領導地位。”馬里奧總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將歐盟領導人位置交付給法國,這是我們唯一的要求。”
美國提出的要求可以說是厚顏無恥,落井下石和趁火打劫都不爲過。不過他顯然是低估了德國總理科爾的決心。
“我拒絕這個要求。”科爾回答的非常乾脆,“恕我直言,馬里奧總統。讓我們交出歐盟領導人的位置,這個問題你們想都不用想,根本就不可能。歐盟是我們歐洲人的,它不會跟美國扯上半點的關係。我們不會因爲這個問題,而放棄自己的立場核心。”
科爾早就意料到白宮會趁火打劫,所以他一口咬定絕對不鬆口,想要從他手裡將歐盟拱手相讓出去?美國還沒能到落井下石的地步。
馬里奧總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真的不願意將歐盟的位置拱手相讓給法國嗎?這樣一來德國才能抽出手處理內政問題啊,看看現在的德國,都快要恢復到冷戰時的分裂狀態了。別忘了,德意志民主共和軍背後可是有蘇聯的支持和教唆呢。”
語氣裡多了一層威脅的味道。
“是又怎樣?”毫不畏懼的科爾立刻反脣相譏,指責白宮多管閒事,“德國的問題再嚴重那也是德國內部問題,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插手。想攪和進來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馬里奧總統,一個裝甲騎兵團已經是我的容忍底線了,拜託別再試圖挑釁我的耐心。否則我會讓你什麼好處都得不到。”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要掛斷電話了。現在我很忙,非常的忙。”
說完這句話,科爾果斷的掛斷了電話,只給馬里奧總統留下一片忙音。他不屑的說了一句該死的老狐狸,轉身走出總理辦公室,關上了身後那扇門。
接下來他需要在全國人民面前承認自己的失誤,是他的魯莽害了柏林。科爾準備將默克爾的事情壓下去,成爲他們之間的秘密。畢竟默克爾是他看好的民主黨接班人,不希望因爲捲入這次的事件而失去了大好仕途。
馬里奧左手拿着話筒,面對電話裡傳出的忙音愣了幾秒,隨即無奈的聳聳肩。對身邊的桑迪·伯傑說道,“看來你的計劃好像不怎麼有效果啊,伯傑顧問。科爾直接拒絕了我們的要求,看來聯邦德國是不打算向東德妥協,勢必要將戰爭進行到底。”
馬里奧之前就採取國家安全顧問的建議,希望利用這場政變來要挾對方妥協。但是沒有想到科爾的態度居然會這麼堅決,堅定到讓馬里奧總統感到意外。
伯傑託着下巴,一邊思考一邊說道,“將戰爭進行到底?恩,科爾那隻老狐狸的確有這樣的底氣。反正聯邦德國現在還耗得起,難民的問題被轉移到內戰上,誰會去在乎這羣傢伙的死活?”
“但是這樣一來我們逼迫德國投降的計劃不就失敗了嗎?”馬里奧晃着頭說道,“我們手中的底牌好像已經用光了,沒有理由再讓對方投降了。”
“當然有。”國家安全顧問伯傑神秘兮兮的笑了。馬里奧總統有些疑惑,不知道他的肯定回答底氣來自哪裡。
他指着報紙上的cccp字樣,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張手牌不是我們,而是蘇聯。”
“蘇聯爲了保住柏林的戰果,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保住駐守柏林的德意志民主共和軍。最簡單粗暴的辦法當然是派駐快速反應部隊進入柏林,在聯邦國防軍和德意志民主共和軍之間製造出一道‘鐵幕’。除非德國做好了向蘇聯宣戰的準備,否則的話,誰敢去向鋼鐵洪流宣戰?格魯吉亞的那場戰爭已經讓所有國家對蘇聯刮目相看了,德國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伯傑有些諷刺說道,“柏林已經淪陷了,怎麼,科爾希望在波恩的臨時總統府也再度淪陷嗎?”
“蘇聯不會顧忌我們嗎?”馬里奧總統向來反對蘇聯染指西歐國家,這一次卻因爲某種利益一致而站到了統一陣線上。
伯傑搖了搖頭。
“亞納耶夫可不是蠢貨,他早就考慮到美國和德國之間的齟齬,所以纔會光明正大的這麼幹啊,馬里奧總統。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幹在東德這樣大張旗鼓的援助他們。你真覺得,蘇聯會將德國放在眼裡?一整個歐洲國家就沒有亞納耶夫能看得上眼的對手。”
伯傑指了指馬里奧總統,又指了指自己,“蘇聯的對手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他們是考慮我們的計劃來動手的,蘇聯想在德國內部製造危機,美國想擠兌德國歐盟領袖的地位,那麼我們自然不約而同的站在同一戰線上了。”
“所以我們現在根本不用動手,等着看好戲就行了。當德國想要找我們幫忙的時候,美國就可以獅子大開口撈足好處。”
伯傑做了一個推搡的動作,看着沉默的馬里奧總統,輕聲說道,“然後再將德國推下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