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事件震驚了世界,這幾乎是在美國本土上發生的一次大規模暴亂,甚至是美國建國以來最爲嚴重的一次,程度遠遠超過了紐約徵兵暴動。幾乎整個世界都在爲洛杉磯事件默哀,甚至包括蘇聯對外部門也發表了對實施暴力人羣的譴責。
不過政府做做表面文章方面是一碼事,而那些蘇宣部控制的報紙無一例外都在唱反調,什麼“爲什麼這麼重大的暴亂死亡人數這麼少,美國政府是否在隱瞞真實數據?”“爲什麼要將槍口對準無辜的平民,是什麼讓他們拿起武器反抗暴政?”“這是一片惡之花盛開的土壤,在華府的高壓統治之下,美利堅的人民甚至看不到未來和希望。”
當然最後一定要加上最經典的一句話,這一定是體制的問題。雖然去騙那羣美利堅的精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騙一些頭腦簡單的蠢貨還是綽綽有餘的事,尤其是在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美國報紙轉載文章之下。
這就是蘇維埃的輿論進攻方式,完全是將美國之前抨擊自己的那一套拿去來噴回去,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一個人誰不會啊,只不過是之前蘇維埃的宣傳戰爭機器官僚化和僵硬化之後才導致美國人的滲透有機可乘。
但是洛杉磯的暴亂依舊在繼續,經過幾日的血腥奮戰之後,在美國軍警付出了近乎一百多人的因公殉職的慘烈代價之下,終於控制住了洛杉磯絕大多數地區的暴亂情況。他們將那些黑人從家中抓出來趕上車,送到一個臨時搭建的集中營中,在哪裡他們將會受到審訊和排查,直到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能返回洛杉磯。
失去了民衆基礎後,暴亂也變得舉步維艱,後來的黑人慢慢的退守到最後一條街區,再慢慢的退守到他們作爲總部的大樓,在那裡,發動暴亂的黑人領袖指揮下屬將那些居民全部綁架到一個房間內,並在大樓的入口處裝置了地雷和炸彈陷阱,他們在做着最後的掙扎,企圖通過談判讓美國政府屈服。
不過他們最後一絲幻想被馬里奧總統強勢的發言給打破,收到黑人提出條件之後,馬里奧總統幾乎在同一時間就發表了聲明,他表示美國政府絕對不會支付贖金,也絕對不會答應黑人的任何條件。
“美國政府從來不會和恐怖分子,暴亂分子談判,我們將會消滅所以敢動搖聯邦政府地位的無政府人員,你們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總統馬里奧在電視上慷慨激昂的發表聲明,因爲大樓的電力被切斷的緣故,所以困守大樓的黑人沒有看到這則新聞,也讓那些人質放過了一馬。
而亞納耶夫看到這條新聞時,表面上不說什麼,心裡卻在暗自的冷笑,當年你們支持車臣武裝分子釀成了別斯蘭事件,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吧。不過美利堅到底是自由的神聖世界,哪怕讓三十多名人質冒着被槍殺的危險,也要第一時間解放大樓。如此草菅人命的行動,這可是“獨裁”的蘇聯做不到的偉大壯舉呢。
在雙方對峙了三天之後,斯沃特終於採取了暴力進攻的方案,他們決定從大樓的頂部和底部同時突入,第一時間控制住最關鍵的區域,防止暴亂分子逃走。然後他們採取層層遞進清洗的方式,逼迫恐怖分子集中在最後一層,一舉殲滅他們。至於那大樓中三十多名人質情況就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了。這幾天的洛杉磯事件死的人已經足夠多了,在不平息暴亂的話,恐怕真的會對洛杉磯的穩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
在市長和警局局長的命令之下,斯沃特小隊開始進攻大樓,他們小心翼翼的將佈置的地雷絆線剪斷之後,悄然無聲的進入了大樓。利用裝置了消音器的武器秘密的解決了一樓巡邏的崗哨。將屍體處理乾淨之後,他們開始摸索着上樓進入第二層,斯沃特幾乎要對二十一層的每一個房間進行清理,這樣的工作量無疑是巨大的。
與此同時,乘坐直升機索降到大樓頂部的斯沃特小隊也開始推進,他們剛剛進入最頂層,一陣卡拉什尼科夫的清脆槍聲就揪緊了所有人的心。湯姆?布拉德利市長在指揮室內通過斯沃特的對講機聽到這一連竄的槍響之後,有些臉色蒼白,他擡起頭望了一眼同樣臉色難看的布萊恩,知道自己的仕途快要走到盡頭了。
黑人與進攻小隊發生了猛烈的交火,後者從洛杉磯的販毒集團手中購買到了大量的武器,甚至包括了榴彈發射器,攻入大樓的進攻小隊早就預料到了這一情況,他們的部分隊員 配置了M203,用來對付對方的火力點。
在第一支部隊進攻之後,斯沃特的第二支部隊也緊隨其後,他們完全就是以數量和戰術的方式,將黑人逼迫到最後一層樓。然後再展開最後的戰鬥。
而這一方案被證明的確有效,在付出了一定的傷亡代價以後,美國的斯沃特小隊成員控制住了絕大多數的樓層,他們勝券在握,哪怕讓人質付出一定的傷亡,也好過讓暴亂無休止的進行下去。
經過三個小時的激烈戰鬥和對峙之後,那些黑人要麼被警察擊斃,要麼選擇了投降,只剩下最後一個關押人質的房間沒有進行突破,而進攻的警察們幾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們小心翼翼的將爆破裝置掛在門把上,確認周圍安全之後按下按鈕。
整扇門被強行突破,警察立刻進入房間解救人質,但是當第一個人踏入房間的時候卻被裡面的景象震驚到了。三十多名人質被綁在座位上,他們的身上被綁滿了有遙控裝置的炸彈,而每個人的脖子上甚至掛上了一張嘲諷美國政府的口號。
“我們因爲自由和正義而犧牲。”
下面還有署名喬克。
在不遠處的大街上,一個行色匆匆的白人將雙手插在口袋裡,所有人都將精力放在大樓上,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吹着口哨,然後將放在遙控裝置的紅色按鈕上的拇指輕輕壓下。
誰說領導洛杉磯黑人暴動的傢伙一定是黑人?誰說他一定是美國人?
步履匆匆的行人平淡無奇的臉上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身後的大樓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火光,還有刺耳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