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獨立星系邦聯的旗艦無形之手號墜毀後,科洛桑亮如白晝的夜空漸漸暗了下來,僅剩下躍遷引擎啓動後留下的尾跡和雙方倖存的逃生艙劃過大氣層燃起的光點。
地面上炮聲隆隆,那是防空火力竭盡全力地射擊着,這場戰鬥造成太多太多的殘骸,那些沒有燃盡的火流星一旦落入地面就會引起巨大的災難。
位於赫拉貢山脈上的科洛桑防空指揮部中,工作人員形色匆匆,一位穿着將軍制服的中年軍人正緊張地拿着通訊器重複着說道:
“注意,身份識別已經完成,克諾比將軍乘坐的逃生艙即將降落。CW45防區防空火力立即關閉,以免誤傷!”
他的身旁一道全息影像正靜靜地看着窗外,這是一位身高不足一米的異族人,身穿絕地長袍。他頭顱碩大,滿是皺紋的綠色皮膚上雙目凸張,尖而靈動的雙耳微微動着。如果有任何人敢於因外表而小覷這個矮小的滑稽生物,他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因爲他的名字叫做尤達--一位活過了近千年歲數的絕地大師。
在絕地武士團中有不少人都有着無敵的稱號,但這些人統統沒有把這位大師計算在內。相較於有着內耗傳統的西斯,在絕地武士團中,以下犯上是絕對不被允許的。而在這位大師漫長的生命中,指導過的絕地後輩不計其數,比如杜庫,比如歐比旺。
這些天縱之才有信心擊敗任何敵人,但唯有面對這位老者之時,他們會虔誠的垂下手中的光劍。
“無妨,繼續射擊,如果駕駛室中坐的人是天行者的話,他會平安降落的。嗯,把他們的降落位置發給梅斯·溫杜大師,讓他護送議長大人。”說完,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揹着雙手離開了全息印象的投影範圍。
中年將官嘆了口氣,他理解格里弗斯這次突襲帶給絕地武士團的難堪勝於以往任何時候。偉大的共和國議長--帕爾帕庭閣下在科洛桑幾百位絕地的眼前被人生生擄走,這對於絕地委員會的打擊可以說是史詩級的!
儘管正式調查還未開始,但此次事件處處透露着詭異的氣息,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被牽連。希望自己最終能置身事外吧,想到這裡,他的脊背不由地塌了下去。
橙色的逃生艇冒着絲絲熱氣,平穩地停在了CW45防區的主降落位上。
周圍已經佈滿了各種緊急救援隊伍,他們跟在梅斯·溫杜大師的身後快步跑上前去,打開了逃生艇加固的承重艙門。
銀河系各大媒體的辛勤工作者們早已將攝製裝備對準了艙門,當年輕絕地武士扶着最高議長出現的一剎那,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除了慶祝議長大人的平安脫困,更是充滿着對英雄歸來的讚譽。
歡呼聲,喝彩聲從銀河系各星球酒吧,餐館,廣場上響起,“天行者”這個名字以光速傳遍了共和國的每一個角落。
“議長閣下!”溫杜大師漆黑的臉龐看不出喜怒,他從天行者那裡迎過衣袍破損神色萎靡的帕爾帕庭,“您受苦了,醫療小組已經準備就緒,我們先做一個健康檢查吧!然後我會護送您回議會。”
“咳咳,梅斯大師,勞煩您了,沒想到今生還能活着見到您,這多虧了年輕的勇士啊!”帕爾帕庭溫和地拍了拍梅斯·溫杜大師的手背,然後婉拒了想要扶他去做健康檢查的醫護人員高聲說道:“我感覺很好,今晚有無數人比我更需要得到救治,去吧,到你們該去的地方,抓緊每一分鐘時間,不要讓我們的人民在廢墟中哭泣。”
最高議長的高風亮節使掌聲再次響徹科洛桑的夜空,人們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天還沒塌!
“至於你們。”他微笑着看向那些翹首以盼的記者,活力似乎又回到了這具年老的身體裡,“把鏡頭對準我們的勇士,這個勇敢的年輕人令杜庫失去了雙手,跪倒在他的腳下。他纔是今晚的主角,把掌聲送給他,他的名字是阿納金·天行者!”
看着瞬間被全息投影攝像儀包圍的艙門,議長欣慰的說道:“出風頭是年輕人的專屬,我們兩個老傢伙就別在這裡礙事了。”
阿納金在降落時只報告了議長無礙的消息,並沒有提及杜庫的事。
溫杜大師還是剛剛得知那個能和自己平分秋色的前絕地大師竟然會敗在阿納金的手下,他帶着不可思議的神情回頭看了過去,剛好,阿納金也從人羣中向這邊張望。年輕人顯然並不適應記者們毫無下限的恭維,他的惶恐和驕傲在尚顯稚嫩的臉龐上一覽無餘。
但當接觸到梅斯·杜溫那充滿疑慮的眼神,阿納金滿腔的激情卻如潮水一般悄然退去。
有一點議長大人說得沒錯,在絕地委員會裡,除了自己師傅歐比旺·克諾比大師,似乎其他人永遠視他爲一個浮躁的毛頭小子。哪怕他一次次在外圍星系立下赫赫功勞,一次次展現出遠超同齡人的強大實力。
就連這次救援任務,也是因爲自己是歐比旺的弟子,纔有幸參與。
“阿納金大人,現在杜庫身在何處?是有其他絕地將他押送回來了嗎?”
“對啊,能讓我們採訪他幾句嗎?”
面對記者們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阿納金漲了臉,吶吶的不知如何是好。好在他的師傅適時站了出來,從容地接過了場面。
“關於杜庫的一切,還請等待共和國議會的官方聲明,我們絕地武士團並不是對此發表意見的合適人選。請大家理解。”
“那能請阿納金大人描述一下嗎,你是如何戰勝強大的杜庫伯爵,據我們所知杜庫憑藉一手自創的旋轉劍技從來沒有敗過,抱歉,您還如此年輕,是怎麼樣破解他的獨門劍法?拜託了,可以稍稍透露一點嗎?”
“歐比旺將軍您也在現場吧?唔。。。您似乎受了些傷,是誰把您打傷的?是杜庫嗎?”
“。。。。。。”
“。。。。”
阿納金對於英雄的幻想在記者們一個個刁鑽的問題中,仿若塔圖因星球上傳統飛梭賽裡的那些失敗者一般--半道崩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