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找來的?誰呀?”李子清刷的一下便皺起了高高的眉頭,瞪着一臉疑惑的小王,幾秒鐘後大步流星的向裡面走去,她是性急的人,與其聽人說,不如用眼睛看。
“這,這什麼情況啊?”小王一時有些詫異,開始在心裡埋怨自己的一時嘴快。
李子清門也不敲便推開進去,老公黃大申正在一堆小山般的文件中忙碌,而大大的百葉窗那邊正站着一個婀娜多姿的美麗背影,正拿着塊抹布抹來抹去。那個背影穿着極短的職業套裙,露出潔白修長的仙鶴般的誘人長腿,長長的脖子白皙粉嫩,秀髮如瀑般披散着。不用看臉,看這身材已經夠能吸引男人的眼球了。
所以說女人即使不能有張天使的面孔,也一定得有副魔鬼的身材,這兩樣都是男人最愛的毒藥。
她沒來由的心裡一陣醋意涌上來,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老公的辦公室裡找一個這麼火辣的女子,那就象是將自己的心置放於篝火上燒灼,那一種滾燙無人可能承受。
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蹬蹬蹬走到老公的辦公桌子前,黃大申已經聽到聲響,正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夫人。
男人都是不喜歡女人來他工作的地方的,李子清這樣擅自的闖入,黃大申的心裡有些不痛快,工作與女人同樣是麻煩的東西,但工作可以帶來金錢和成就感,而女人只懂消費和沒事找碴兒。所有兩者又是如此的具有質的分別。
“你怎麼來了?有事兒嗎?怎麼不打電話就來了?”他重新低下頭去,看那份看了一半兒的文件。
依依已經聽到了有人進來,先是有些詫異來人竟然沒有經過允許擅自闖入,等她轉過身來卻是大吃一驚,來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黃總的太太,黃子書那個潑辣刁難的母親,她的心不由得一凜,本來有客人進來她這個秘書應該是要熱情接待,可她的腳卻象灌了鉛,怎麼也動不了。
“我不來怎麼能知道你換了新秘書啊?”李子清明顯的心有醋意,她是不擅隱藏的人,她的臉她的表情就是一張
極其準確反映她內心的晴雨表。
“小王要生了,你不是不知道。”黃大申仍是頭也不擡的說道。
“我知道她要生,可是我並不知道你找了一個什麼樣的秘書,聽小王說還是兒子介紹來的,誰呀?什麼樣的三頭六臂能讓你這個一般人看不好的黃總相中啊?”李子清酸溜溜的表達着她的醋意,不禁轉頭朝依依的方向看去,繼而是對上依依那一張美麗的蒼白到幾乎失血的同樣訝異的臉,不由的嚇了狠狠一跳,象看鬼一樣的看着木頭一樣的依依, “你,你,你不是那個小妖精嗎?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依依攥緊手裡的那塊髒了的抹布,緊緊的咬着脣,她知道接下來她將要面臨一場暴風雨,而結果便是,她極有可能失去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她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沒有哪一個未婚的女孩子會願意聽到別人拿小妖精當作對自己的稱呼,她仰着頭,讓那盈眶的淚一顆顆的流進心裡,然後目不轉睛的看着李子清,李子清有多麼的高貴傲氣,自己便得有多麼的堅強挺拔,就算要被趕走,就算會被迫離開,也得走得有尊嚴。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要心虛?爲什麼要讓她看不起?
“我去幫您倒杯水吧!”她準備去向外面。
“站住,想躲嗎?告訴你,我今天來就是跟我老公商量我兒子的事。”李子清上前一步攔住她的去步,然後對老公說道,“老公,你還不知道吧?就是她害得兒子整天失魂落魄的,昨天我凍結了他的銀行卡,他竟然跟我玩起了離家出走,並且一夜沒回來,你說,他是不是跟這個小妖精在一起?你說,你也真是的,怎麼能養虎爲患呢?把這樣的小妖精放在公司,怎麼得了? ”
“注意你的措辭,有話好好說。”黃大申摔一下手裡的文件,有些生氣的站起身來,他儘管不是很喜歡似乎有些城府的依依,但重要的是他要看她的工作表現,至少目前來說他還算滿意。
“好好說,我現在兒子都讓她勾引沒了,我還能好好說嗎?你昨天晚上睡得跟什麼似的
,我一夜沒睡着你知道嗎?我告訴你,你趕緊把她給我開了,讓她走人,趕緊的。”李子清高聲的衝着老公吼着,她不會想到,她如此的大聲,足以穿透這厚厚的隔音牆傳出去,那大大的紅木門外,員工們早已擠成一團,個個伸長了脖子,屏住呼吸的聽着。
“柳依依,你來說,什麼情況?”黃大申是知道兒子喜歡依依的,且他更希望聽她來解釋,她那長久的隱忍的沉默是一種絕好的令他欣賞的耐力,是一種在普通女孩子身上看不到的耐力。
“黃總!”依依擡頭看一眼黃總,憑着工作幾天來的觀察,她幾乎可以斷定這個黃總雖然脾氣古怪,但是應該算是公平公正的人,她覺得自己可以信賴他,且黃子書愛自己,他們同是青春男女,正常戀愛有何羞恥?
可是她再一眼眼睛瞪得象銅鈴的李子清,心底剛剛建立起的自信便煙消雲散,這個刻薄的女人一定是極其相信門第觀念的,且開始就對自己印象極壞,所以想得到她的喜歡,幾乎完全不可能,加上有許諾的從中作梗,自己毫無勝算。
既然如此,不如早些知難而退,尚可免受其再羞辱自己。
“黃總,黃太太,對不起!我沒有什麼可說的,我知道自己的分量,我絕無高攀之意。我會很快勸說黃子書回家,你們放心吧!”她摘下胸前的秘書牌,放到黃大申的桌子上,“黃總,我知道,我工作的也不是很好,才疏學淺涉世未深,這個工作應該由優秀的人來做,我去辦離職手續。感謝您幾天來給我學習的機會,謝謝!”
她微笑,笑容極美,這樣慘淡的心境下她竟然也可以笑得這麼美,象雨後的海棠掛着晶瑩的雨滴,又象是花瓣凋零前的悽美。
“哎!這算什麼呀?就這麼走了?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行,你得給我寫個字據,以後絕不再跟我兒子來往。”李子清急了,跳起來。
“夠了!柳依依,現在戴好你的胸牌,去工作。”黃大申突然吼了一聲,看向李子清,“你,趕緊給我回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