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佔領了邪道身軀的肉瘤妖物,成功的把小鬼金身,交給了馬幫幫主戚高。而警廳之中,王了哥也敲響了趙良的辦公室大門,告知了趙良城中發生了多起孩童失蹤案。引出來木青冥並未急着抓捕妖道,也弄清楚了長蟲山的秘密。同時木青冥在破廟中,也發現了妖道停留過的地方,有一種名叫分魂術痕跡。】
趙良沉默了起來;他默默地拿過了自己的煙盒,從中抖出了兩支紙菸卷。把其中一支拋給了王了哥後,划着了火柴,點燃了另一支香菸。
嗆鼻的煙霧裊繞,心頭一陣忐忑的趙良再次陷入了沉思。
確實,一兩個小孩丟失了,可能是被拍花子的那幫人盜走了。一般這些拐賣兒童的人,只會去偷男孩。然後再賣給那些生不出兒子的人。
當然有時候拍花子的也很損,他們會去偷了女孩後,賣給彩門的人去做弟子。然後這些孩子就會從小被迫訓練各種雜耍,長大了後會成爲彩門賺錢工具。白天在臺上表演雜耍,晚上還要收到非人道的待遇。
這也是一些彩門,被世人鄙夷唾罵的原因。
但是一般偷孩子的拍花子們,在一段時間內,在一個地方偷到十個孩子的都罕見,短短半個月時間就丟失了二十幾個孩子的,簡直就是稀奇到古怪。
默然抽菸幾口,趙良把還剩下大半的紙菸卷按在了菸灰缸裡,再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個菸圈。
“你明天就去走訪一下丟了孩子的家人。”趙良稍加思索後,決定一定要重視一下這個案子,於是對王了哥說:“留意一下孩子們丟失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
王了哥本已點頭應承了下來,但聽到異常二字登時就是一愣,然後呆呆的問到:“師傅,這異常包括了什麼?”。
說話間,他微微偏着頭,打量着煙霧繚繞後的趙良。
趙良把背靠在椅背上,伸直雙手伸了個懶腰後,不緊不慢地說到:“當然是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有沒有鬼鬼祟祟的人出現在失蹤小孩人家的附近了?”。
趙良說完這些,輕嘆一聲。他還要查金案,暫時也沒法分神去管這個孩子失蹤案。
而且長生道的事情還沒解決,又來了個偷小孩的稀奇案件,讓趙良頭疼。緊皺起眉頭的他用手捏了捏眉心後,由衷地感嘆道:“什麼時候纔是個太平?”。
看他有點神神叨叨的,王了哥更是莫名其妙,但見趙良感嘆完後,目光又變得呆滯了起來,王了哥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索性趕忙滅了煙後,轉身離去。
直到他離開了許久後,趙良這才中思忖中緩過神來。不知爲何,他總覺得這些失蹤了的嬰兒,一定與長生道有關。
趙良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了辦公室的窗邊,猛然推開了緊閉的窗戶,立刻有夜風猛然涌了進來,吹得他身上衣服飛舞起來。
被夜風一吹,趙良的思緒也情緒了很多。思索了片刻後,他定了定神,還是覺得先把這些始終的孩子先找到,然後在考慮長生道的事的好。
如果長生道與這些失蹤案有關,那麼找失蹤嬰兒也能查到長生道。
想到此,趙良也沒在那麼頭大了,轉身走到椅子邊,拿起了掛在椅背上的外套,關了燈後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長蟲山頂上,在戚高和那邪道的相繼離開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只有在那殘垣斷壁間,還留有特殊的腥味,在夜幕下瀰漫開來。
木青冥和墨寒,在破廟外收了匿跡咒,顯出身形來。
之前他們一直藏匿在廟外,把戚高與邪道見面的整個過程都看了個一清二楚,兩者說的話也是他們聽了個真真切切。
而墨寒現身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猛然跺腳後對木青冥抱怨道:“剛纔不讓我出手,現在好了,那虺妖都逃遠了。”。
“你彆着急啊。既然我們知道那個道人就是虺妖,又知道了他給了戚高一個小鬼金身,接下來的一切都好辦的。”木青冥不以爲意地淡然一笑,似乎對墨寒的抱怨並不在意。
頓了一頓,木青冥轉頭過去,看向了那道在夜風中搖曳不停,發出陣陣咯吱聲響的破爛廟門。瞬間運炁開眼的他,把眼前這道破門上下一陣打量後,悠悠說到:“我更是好奇他爲何要選擇這裡,作爲他煉小鬼的地方。”。
此言一出,墨寒的焦慮也忽然退去,她愣愣地看着木青冥問到:“此話怎講?”。但話纔出口後,她便感知到了破門後的廟中,還留有淡淡的鬼氣。
之前注意力一直在妖道身上,居然沒有忽略了這微笑的細節。
“春城不是一般的地方;整個華夏大地上,以城爲陣的地方不多。比如北平的龍興之地,洛陽的河山控戴,南京的龍盤虎踞,和瀋陽的虎目瞪眼。這些地方都不是尋常可見的風水寶穴。”木青冥緩緩的走到大門邊站定,繼而緩緩道:“這樣的城市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每一處地方都有着它獨特的妙用。”。
話纔出口,木青冥就伸手按在了身前那道在風中搖曳的木門上,定住了破敗的木門,使得它停下了搖曳。
“你是說,這長蟲山上有着什麼我們還未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或許已經被那妖道利用了?”也走了過來,與她比肩而立的墨寒若有所思地問到。
“是的。”開了眼的木青冥,感知力瞬間提升了數倍。當他的手按在了廟門上片刻後,立即感知到了門板上,有着一道道沉沉死氣從門板中傳來。
木青冥沉默思忖許久後,收回了手掌,嘴角微微揚起。
“長蟲山在這個風水陣中,是玄武的代表,幽冥的含義。”木青冥擡頭,望向頭頂的湛藍夜空:“生殖之神,長壽和不死的象徵,也有着起死回生之意。”。
“你想說什麼?”墨寒是越聽越糊塗;她才入門,對這些玄學也是一知半解。木青冥說了什麼,她也只是聽了個半懂。
“我想說,他或許也是想要獲得長生。給戚高小鬼金身,只是爲了讓他獲得長生的計劃籌募資金。”木青冥一把抓住墨寒的手,拉着她有着纖細又毫無雜質的嫩白小手,往那門板上按了過去。
墨寒本還不知所措,但當手掌貼在了門板上時,登時感知到了門板上流動的死氣。再細細一陣感知,墨寒感知到了那死氣正在夜風中流動一圈後,散發出了微弱的生機。
墨寒猛然一驚,瞪大如秋水一般的雙眼,愣愣地望着面含淡笑的木青冥,滿臉都寫滿了驚訝。
“生轉死,死轉身。”木青冥放開了她的手,又道:“這就是春城四季如春的秘訣所在。城池暗合玄武之相,再又長蟲山靈氣把城中的死氣轉生。這種龜蛇臺形,盤遊九地,統攝萬靈的靈氣,可不多見的。”。
“你是說,這種靈氣會使人長生?”墨寒更是驚訝,說完話後微張雙脣,許久沒能合上。
“一點點靈氣沒用,源源不斷的吸取也只能長壽。但如果以此催動城中風水大陣,將其逆轉,就能獲得統攝萬靈之氣,從而長生不死。”木青冥微微頜首,眼中閃爍異樣的光芒。
不是他也覬覦此靈氣,只是他終於找到了春城中靈龜風水大陣的另一個關鍵,這或許還能讓他的體內魔氣,不再反噬他。而也正是因爲長蟲山上的玄武靈氣,才能使得靠龍脈而築,又佔子午正線的春城中,那些維持風水大陣的龍氣不再焦躁不安,源源不斷地化爲滋養城中百姓的靈氣。
但他也在電光火石間,腦海裡閃過了之前長生道佈下的怨靈陣之事。猛然一愣後,稍加思索的木青冥不禁自言自語道:“原來那怨靈陣還在。”。
墨寒也已習慣了他這樣入神時的自言自語,雖然聽得莫名其妙的,但還只是問了一句:“什麼意思?”後,就漸漸地等待着木青冥的回答。
“這個以後再說。”木青冥故意神秘地一笑,賣了個關子後推門步入了殘垣斷壁間的破廟裡。
沒想到來了一次長蟲山,居然有這麼多的收穫,令木青冥都意想不到之餘,心生心悅。
也許他這次不止能讓妖道伏誅,還能因此窺視到長生道的計劃,然後將計就計,在一網打盡長生道之時,將自己體內的魔氣對他帶來危害永久消除。
木青冥想到此,除了欣喜之餘還他還忽然覺得自己愚笨。當初自己離開家時,父親木山巙曾經給他提議,讓他去春城走走,所以他纔來春城的。可直到今日,他纔看清了父親的深意。如今看來,似乎是他父親也知道這裡有玄武靈氣,纔會讓他來的。
但要運用玄武靈氣,鎖龍人也沒有辦法。但長生道對昆明城中風水大陣覬覦已久,那說明他們有辦法運用玄武靈氣。
一切命運似乎有一雙無形之手在安排着,而上天似乎沒有放棄木青冥。
木青冥看向了墨寒,喜悅的微笑在他臉上綻開。墨寒看得莫名其妙,不由得嘀咕一句:“笑什麼,你今天總是這麼神神叨叨的?”。說着這話,就伸手往木青冥額上搭去。
發現木青冥沒有發燒後,墨寒更是狐疑了。
“我沒發燒,我只是發現或許我也能像是正常人一樣去生活了。”木青冥伸手拉住墨寒光滑如絲的玉手,邁步朝着破廟中而去。
他們在坍塌的正殿前轉了一圈後,木青冥忽地站定在石階上,對墨寒狐疑地問到:“你確定那就是虺妖嗎?”。
“當然,你別看他是人形,身上妖氣也很微弱,可從他口中吐出的特殊腥味,已經足以證明他就是個虺妖啊。”墨寒撓了撓臉頰,緩緩說到。
“可是這兒怎麼會有分魂術的痕跡。”木青冥青色的眸子中,迸射出犀利的目光,往四周地面上一掃而過。
分魂術是什麼?失蹤的孩子和虺妖有無關係?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