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在鬼市裡打開殺戒的長生道教徒,把鬼市變成了血污遍地的修羅場。只留下了身爲土人的鬼市市主,和龍姑性命。而正是奔着土人來的劉洋,興奮之下給鬼市市主開膛破肚。土人脾就在眼前,垂手可得之時,痛感進行了鬼市市主。垂死掙扎的鬼市市主使出了殺手鐗,驅動大量螢火襲擊了長生道教徒,趁機送走了龍姑。引出來劉洋不顧龍姑去想,繼而展開取土人脾的計劃。但沒想到,刀才入腹,土人脾後又有螢光乍現,閃爍柔光。驚慌失措下,道道螢光瞬間化爲佛氣,直撲向了劉洋。】
鬼市陰風陣陣,血腥彌散。樹林間四處有血污流淌,緩緩滲入土中。那些隨處可見的噴濺血滴,在慘淡的月光下倍顯刺眼。
螢火爆炸後帶起的火焰火星,散落在樹林之中,很快都在山上點燃了起來。
只是須臾之間,跑馬山山頂上火光點點乍現。道道細小的濃煙,徐徐升騰而起。
被炸傷的教徒十有八九,還有幾個點背的眼睛上正好落有螢火,當即在爆炸中,一對招子就這樣沒了。
他們發出的慘叫聲,比之前鬼市中人被屠殺時還要滲人。
火光赤芒下,劉洋一掃四周後收回目光,微微歪頭,注視着眼前的鬼市市主,眯了眯眼道:“不愧是能和木青冥做朋友的鬼市市主,神通不小啊。”。
說罷,頓了頓聲的劉洋微微彎腰,對身後那個率先發現龍姑失蹤,只是受了輕傷教徒冷冷下令道:“快去看看受傷的教徒,我們準備撤離。眼瞎了的教徒,全部就地解決。”。
“啊?”那個輕傷教徒一愣,詫異道:“教主,那可都是我們的兄弟啊?”。
“長生道不留廢物,我也不想重複第二次命令。”說着此話,他再次扒開了鬼市市主腹部的血口。待到話才說完時,他有看到了夢寐以求的土人脾。
劉洋伸手進入鬼市市主腹中,手中小刀對準了那塊土人脾四周相連的內臟,準備用他從西洋人手裡學來的醫學,完完整整的切除這塊土人脾,再將其帶走。
興奮再次回到了劉洋眼中。
龍姑雖然跑了,還帶走了身上的七枚魂氣。但土人脾就要到手了,劉洋也根本不在乎龍姑和帶走的魂氣了。
而那個教徒也不得不輕聲一答後,最終還是傳令去了。
很快,就在劉洋手中小刀刀尖,輕而易舉的刺破鬼市市主內臟,正要對土人脾進行切割之時,鬼市中又響起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慘叫。
尖銳的慘叫聲中充斥着淒厲和悲涼,聽得行刑的教徒們都於心不忍,緩緩閉上雙眼。唯有躲在黑暗中,也只是受了輕傷,還在彈奏魔音的絕弦,與在切割土人脾的劉洋並未表現出不忍,依舊面如冰霜一般冷漠。
與此同時,劉洋忽然一怔,眼角肌肉一陣猛然抽搐。
他的雙眼之中,再次映入了閃爍着的螢光點點,這些光源來正是自於鬼市市主的土人脾後。
劉洋實在太小看這鬼市市主了。打從前朝開始,此土人就掌管着跑馬山上的鬼使,神通廣大,不是可以輕易任他劉洋宰割的。
就在他和教徒們爲爆炸的螢光手忙腳亂時,鬼市市主不但救走了他的摯愛,也悄然把十幾只螢火蟲,埋入了體內。
就是爲了現在,給劉洋最後一擊。
在劉洋眼中完全被螢光填滿,又泛起驚訝之時,土人脾後的螢火蟲身形暴漲基本,光芒變得耀眼刺目。
劉洋本能的擡手,護住雙眼。以免爆炸波及到他的一對招子。
但他再次低估了鬼市市主的能耐。這一次爆炸開來的螢火蟲,並未迸射出火焰,而是一道道金光,充斥着佛氣的金光。
一道道光柱從鬼市市主體內噴出,如同離弦之箭,疾射到了劉洋身上。金光中佛氣四溢,隱約還有陣陣焚音,吟唱着經文之聲從金光中飄出。
金光纔打在了劉洋身上,所照之處肌膚頓時皮肉赤紅,水泡和青煙橫生,火辣辣的痛感一陣陣的傳來,疼得劉洋也是呲牙咧嘴的痛叫起來。
不過片刻功夫,劉洋在金光照射下的那些肌膚就出現了焦黑、壞死,有如被烈焰燒灼烘烤着一樣。
佛氣本就是正氣之一,專克邪祟。這劉洋一身邪術也是一身邪氣,正好被剋制。道道充斥着佛氣的金光把劉洋身上的肌膚,部分燒灼得有如黑炭,皮化肉溶,很快就露出了皮肉下的森然白骨。
不過這一招殺手鐗,也是鬼市市主臨死之際施展而出,威力雖大但並不持久。很快,金光就已淡去,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面被金光燒灼得手臂和前胸上千瘡百孔的劉洋,渾身上下青煙直冒,搖搖欲墜。多出傷口不但血流不止,還能清楚看到傷口下露出的森然白骨。粗喘間額上汗珠直冒,傷口源源不斷傳來的痛感,使他疼得五官扭曲了起來。
幾個教徒圍了過來,扶住一臉痛苦,呲牙咧嘴的劉洋,正要給他上藥,就被咬牙切齒的劉洋很不領情的一把推開。
他踏步上前,再次伸手出去抓住了還插在土人脾邊的小刀。
可就在手指才握緊刀柄的那一瞬,映入劉洋眼簾的,是原本完完整整的土人脾忽然在他眼前,毫無徵兆的分崩離析,化爲一片塵埃,向下落去。
土人脾中充滿了屍氣,被專克邪祟的佛氣金光一照,之前如何的堅硬如鐵,也因此被燒成了粉末。
這也是鬼市市主臨死之際,策劃的計劃之一。既然知道劉洋是奔什麼來的,那鬼市市主是絕不會讓劉洋得到的。
看着垂手可得之物在眼前化爲齏粉,劉洋瞪大了雙眼,眼底奔涌出了驚慌失措的神色......
“師父,你回來了。”
給木青冥開了門的皎雲探頭一看,就看到木青冥,以及他身後跟着的啊弘。
那啊弘一頭熱汗,肩頭扛着兩個各裝有一人的麻袋,呼哧呼哧的粗喘着,跟在木青冥的身後。
師徒兩人倒是想去哪裡做了綁票買賣的一樣。
之前聽到了木青冥和啊弘對話的皎雲,知道自己錯怪她師父了。院中他人都已歇息,她卻一直沒睡,就等着給木青冥道個歉。
但見木青冥回來後,趕忙跑來開了門。
夜風迴旋的沙臘巷中,還是有着陰冷四溢。但那啊弘卻是滿頭大汗,涔涔而下。後背上也溼了一大片。
木青冥倒是清閒,兩手空空當着甩手將軍。
啊弘看着那兩個教徒進門,皎雲趕忙把院門關上,插上了門閂後,趕忙折身而返,給在門後放下兩個麻袋的啊弘,細心的擦着額上汗珠。
“咳咳。”一旁的木青冥咳嗽兩聲,道:“我還在這裡呢,你倆小鬼但我是空氣啊?這是是要我回避嗎?”。
“師父!”皎雲羞得臉頰飛霞,氣得一跺腳,也手忙腳亂的收回手來。
那啊弘倒是不在乎,似乎習慣了皎雲對他的好,朝着院中水井徑直而去,去打水喝去了。
驚醒的惡狡雪豹踱步過來,湊上前去用鼻子聞了聞兩個麻袋,嗅到了絲絲邪氣,當即就呲牙咧嘴起來。
而皎雲也提着裙襬蹲下,細看那兩個麻袋中人一動不動,好奇的伸出食指,輕輕的戳了戳其中一人。見沒有動靜後,加大了些許力度有戳了一戳,但見還是一動不動後問到:“不會是悶死在裡面了吧?”。
“不會。”喝了水走過來的啊弘,藉着門後燈臺上散發出的微弱火光,看向那兩個麻袋:“師父讓我用一種幻術,使他們暫時陷入了昏迷之中。”。
“師兄,你的幻術練成了嗎?”皎雲轉頭,滿眼盡是崇拜的看向啊弘。倒是把因爲誤會埋怨木青冥要道歉之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嗯,成了。”啊弘點頭着,一指麻袋:“這不是給定住了嗎?”。
啊弘得意之時,木青冥也臉泛肅色,轉身面朝緊閉着的大門那邊,目光深邃了起來。
和啊弘聊了幾句站起身來的皎雲,站到木青冥身邊,用手把玩着衣角,在欲言又止間將其捲起展開,展開又捲起。
最終還是說到:“師父,對不起。昨天到今天一直誤會你了......”。
話未說完,木青冥就不管不顧也不聽她所寫什麼,一把拉開了門閂,打開了大門。
大門才敞開,就見到一物從天而降,掀起一陣疾風直撲而來。木青冥長衫搖曳,眼角肌肉一跳,緊盯着門口落地之物,渾身上下閃爍着的點點螢光。
他身後也隨之閃過兩道黑影,也察覺到門外異樣的妙天和妙雨,隨之從屋中閃現而出,站到了他的身後。
那螢光包裹下看不清真容,只能看出來是個人形之物的東西,正是鬼市市主送出來的龍姑,跑馬山鬼市唯一的倖存者。
情急之下,鬼市市主想得到的可以信任的人,只有城中的木青冥。他把龍姑就送到了木青冥這兒來。
只是小院結界太強,鬼市市主也沒法把龍姑送入院中,只能弄到門口。
“少爺,這東西不是單純的螢火蟲,是靈體化爲的螢火。”才用審視的目光把龍姑上下一掃,立刻說道:“在靈體覆蓋下還有一個人,一個女人。”。
“妙天施主的感知力還是這麼的敏銳。”就在妙天話才說罷時,龍姑身上的螢火中發出聲音:“木少爺,老僧送一個人到你這裡,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好她。不求長命百歲,但求她平平安安。”。
忽如其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倒是叫木青冥聽得一愣。
從聲音中不難聽出來,對方是鬼市市主。而那些螢火也是與往日跟在鬼市市主身邊的螢火,一模一樣。
木青冥到也不是警惕他,只是納悶,不知道這鬼市市主送人下山,爲何自己不親自來?哪怕無法抽身,派門徒將其送下山來就行。
想到此的木青冥,不由心頭一凜。他料定跑馬山上出事了。
長生道失手後有何打算?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