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肉芝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耐心的聽着老花子王,講起了他在樑王山中的遭遇。原來老花子王誤入山洞,陷入陣法機關之中打轉不停,但又機緣巧合,並未被一直困在機關陣法裡。逃出來的老花子王,進入了山中一座石室,見到了滿地金銀珠寶,起了貪念。於是他從石室深處的大門上,摳下來了一塊玉佩。引出來木青冥從玉佩中,看到了古代巫族文字,猜測這石室和古代滇國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而老花子王繼續講述自己的奇遇,不曾想石室中大門敞開,從中衝出一個怪物。】

夜色深沉,星光黯淡。城中夜風發出尖銳的長嘯,吹得篆塘碼頭一帶水波掀起浪花道道,停靠在碼頭上的貨船,在波濤中左搖右擺着。

溼氣隨風而起,竄上了岸上去。

距離篆塘碼頭,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小巷子裡,院門開啓,門軸轉動的咯吱細響,打破了小巷中夜幕下的靜謐。

之前進入這個院落裡的長生道教徒,悄然出門,左瞧右看一番,確認附近無人後,匆匆離開。

劉洋讓他冒險入城所辦的事情,已經完成。

小院的大門,再次緩緩地關了起來。院中之人,也並未出門相送。

那個教徒輕車熟路地鑽出了巷子,站到了篆塘碼頭邊上。

夜幕下,看見碼頭外的盪漾碧波,只能依稀聽到潮水來去徘徊的浪濤聲。

這個教徒毫不猶豫的往下一跳,躍入水中。

只聽得噗通一聲,浪花飛濺,教徒就消失在了水面上,潛入了水底,順着連通了篆塘碼頭的大觀河,朝着滇池方向遊了過去。

夜幕下,這附近住着的衆人已經熟睡,誰也沒有發現教徒躍入水中。

只有不遠處的一處貨倉屋頂上,一個身披黑衣黑斗篷,與夜色融爲一體的人,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切。

直到那個教徒,消失在了這個黑衣人的視線之中,黑衣人才身形一晃,在夜幕下化爲一縷縷青煙,隨風飄散,消失在了黯淡的星空之下。

之前那個教徒的一舉一動,以及這個教徒去往了巷子裡,小黑子家裡做什麼,說什麼,黑衣人也都一清二楚......

黯淡的星空下颳起了冷風,但是在那鎖龍人的結界之中,卻驀然安靜了下來。

冷風連結界,都穿透不進來。

寂靜下,木青冥暗中細看,擡在自己手中的那一塊子母玉。其中的子玉已經被雕琢成了其他的形狀。從外形上來看,它像是一個舉着短刀的人。

不過,由於這個形象過於的抽象,要稍有一點想象力,方能從扭扭曲曲的外形裡,看出這個模樣。

張曉生也好奇的湊了過來,看了半晌,愣是沒有看出來是什麼,於是好奇的問到:“師父,這是什麼符號啊?我曾經刨過唐宋元明清的大墓,從未在那些墓中,見過這種古里古怪之物。”。

不過他張曉生用的是意念傳音,因此此話只是迴盪在了木青冥和墨寒的腦海裡,老花子王並未聽到。

木青冥緊盯着手中子母玉的眼中精光乍現,一閃而逝,也用意念傳音對張曉生,還有自己妻子墨寒說到:“此乃上古時期巫族創造的文字,它比我們現在所用的文字,倉頡所造的漢字還要古老一些;曾經在長江以南地區曾經盛行一時。軒轅黃帝擊敗蚩尤,九黎部落殘餘部族難逃,也將此文字帶入了長江以南的叢山峻嶺之中。但有個傳說,倉頡所造的漢字,也是在巫文的基礎上創造的。之後,巫文在西南各部族之中,那些巫師和祭祀裡流傳開來,一般用於祭祀祈天所用。也是各部首領和頭人們,用來書寫機密的專用文字。但是在當時也是鮮爲人知的,所以濁胎的史書古籍,基本都難以找到記載。”。

木青冥讓墨寒和張曉生,都大致瞭解了一下這個古老的文字後,想到這滇中地區,過去乃是古滇國地界。尤其這五百里滇池沿岸,盡是古滇國的地域。

老花子王這個老人家,從樑王山上的山腹之中,摳下來的這塊帶着巫文的玉石,會不會是和古滇國有關係?

想到此,木青冥又聯想到,莫不是老花子王當年闖入了的,是古滇國的陵墓?

“老人家,你去的那地方像是墓室嗎?”木青冥才把這個想法,暗中用意念傳音告訴了張曉生,張曉生當即就對那老花子王問到:“或者說,它像不像陵墓。”。

張曉生畢竟年輕,盜墓不多也經驗不足,一時間是也拿捏不準,這樑王山地區有無古滇國的陵墓?

老花子王聞言,沉思了起來。

時隔多年,他依舊對那段記憶是記憶猶新。只是過往多年,老花子王也從未考慮過,去到的地方會不會是墓室?

緊鎖眉頭思索半晌的老花子王,緩緩說到:“要說這石室裡的外形或是式樣,我看不像是墓室的。雖說隔行如隔山,我等乞討要飯之人,不懂古墓金丘之事,但多少知道,這山陵古墓怎麼也得見得到棺槨吧?可我至始至終,並未見到其中有任何棺槨啊。”。

這話也不無道理,自古陵墓,就算是衣冠冢和爲了迷惑人而虛設的疑冢,也是有棺槨的。

只是這些衣冠冢或是疑冢之中,不過是有棺無屍而已。

“要是真的見了棺槨,我又不敢動貪念了。”緊接着,老花子王又補充說到。

這話倒是實話;除了盜墓賊,其他人都多有對死者敬畏之心,哪怕老花子王只是個乞丐,也不會大膽到如盜墓賊一樣,見到棺槨就跟見到了自己媳婦一樣開心。

而老花子王在開口之際,瞟了一眼張曉生。

那眼神之中,多有鄙夷輕蔑;似乎是在說張曉生等這些盜墓賊,見了棺槨纔會貪念大盛的意思。同時,藉此對盜墓的流露出看不起和鄙視。

張曉生在暗中把老花子王眼中神色看得一清二楚,也看出了其中意味後,不由得尷尬一笑,撓頭着道:“老爺子啊,我現在改邪歸正了,早不幹扒墳掘墓的那種事了,你也別對我如此鄙夷啊。”。

木青冥也在此時,把玉佩還給了老花子王。

那玉佩中除了有古代巫文之外,並無任何異樣。木青冥因此也未一直拿着,還給了老花子王。

老花子王接過了玉佩,並未急於收起來,又是若有所思地說到:“但是你要論其中機關,那可就厲害了,或許比傳說中陵墓裡的機關,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話說到此的老花子王,渾身一顫。他再次回想起多年前的死裡逃生,至今還是心有餘悸。

“不着急,慢慢說,我這裡還有點酒。”木青冥說着,從自己的袖裡乾坤中,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酒壺。

聽張曉生說,這老花子王有嗜酒如命的嗜好,木青冥就準備好了這一手。

他把酒壺壺口,湊到了老花子王鼻下。

醇香酒氣,朝着老花子王撲面而去。老花子王微微眯眼,用力一吸空中彌散的酒味,頓時面露愜意和陶醉神色。

木青冥好不吝嗇地,把酒壺塞到了他老花子王的手中。

那酒壺雖然不過三寸高,壺身只有一個拳頭那麼大,但壺中被木青冥施了術。看似只能裝下幾盞酒的小酒壺裡,其實裝着一罈酒。

老花子王接過,不管不顧的把壺嘴慌忙塞進了嘴裡,昂頭起來,咕嚕咕嚕地大口喝酒起來。

烈酒入喉,老花子王喉嚨裡一熱,臉頰和鼻頭都微微泛紅了起來。臉上的愜意和滿足神色,不減反增。

“我才把這塊玉佩摳下來,禍事接踵而來。”老花子王才依依不捨的把壺嘴,從自己嘴裡拔出來,打着飽嗝,道:“在玉佩摳下來的時,我立刻就聽到了兩旁的牆壁,有低聲轟鳴傳來,緊接着就是一塊塊的牆磚剝落掉下,牆壁上暗藏着的漆黑細孔露了出來。”。

老花子王話說到此,臉上愜意和滿足神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從他眼底泛起的恐懼,正在迅速延伸,朝着眼眶之外蔓延開來。

“我當時驚慌失措之下,顧不得細細探究,只聽見破空聲傳來,就趕忙趴下,把頭壓得底底的。”這老花子王雖然回憶恐懼的驚慌失措,都寫在臉上,但是還是把當時的經歷,說的是那麼的繪聲繪色:“當時我的頭頂後背,是不斷的有嗖嗖涼風穿來穿去,緊接着就是金鐵的碰撞聲,噼噼啪啪的亂響一切,還有火星閃爍飛濺的光影,忽暗忽明的啊。”。

一旁的張曉生,聽得是尷尬的笑笑,他不禁覺得,老花子王要飯真的是取材了。就這張嘴,張曉生覺得老花子王擺個小桌子,摺扇一搖,醒木一敲,都能到光華街上去說書了。

木青冥和墨寒卻聽得起勁,無不是全神貫注的注視着老花子王。

“後來我才知道,那些飛射之物都是牆壁上彈射而出的短箭。一支支不過一尺左右的長短,但箭頭尖銳得很。我事後想了想,覺得要是我當時站着,肯定是逃不脫被紮成篩子的命了。”說到此,老花子王又昂首起來,痛飲烈酒。

“咕嘟咕嘟”,老花子王喉結一動,發出這般聲響。一口口醇香的烈酒入喉下肚,老花子王渾身又熱了起來。

那之前回憶帶來慌亂和惶恐,似乎因爲酒能壯膽的原因,已經消退了不少。

“許久過後,破空聲和噼噼啪啪的聲響才停了下來。”打了個酒嗝的老花子王,繼續給木青冥和墨寒說到:“我確認附近沒有了危險,這才站了起來。身邊左右已經是遍地都是凌亂的箭矢,地上和那些金銀財寶上,也能多見駭目驚心的深深劃痕。”。

“可危險並未完全消除,我才站起來,正要離開時,腳下踏着的一塊地磚伴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響,向着下方緩緩下陷下去。”老花子王又是渾身微微一抖,繼續對木青冥說到:“我嚇得趕忙後退,遠離那塊下陷的地磚。可在我退後之時,地上的多數地磚紛紛碎裂開開,緊接着就是一道道烈焰在我身前直衝而起。道道熱浪炎風,相隨而來。數十道烈焰一起騰起,在石室裡鋪開了一片火海,高溫烈焰把整個石室照得赤紅一片,清晰可見的熱浪能扭曲所有四周的景物。”。

說到此,忽然戛然而止的老花子王放下了酒壺,緩緩脫開了衣服。

直到他把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脫下,袒胸露背出來時,才又張脣對木青冥說到:“恩公請看,我這胸前傷疤,便是那時候的烈焰燒灼而出的。”。

木青冥它們定睛一看,只見得老花子王胸前和腹部,全無一塊完好無缺的皮膚。

隆起的道道傷疤,綜合交錯在他的胸口和腹部,在這些傷疤之間,又遍佈了表面呈紅色的瘢痕無數。

木青冥和墨寒,甚至是張曉生,都能一眼就看出來這些大面積的傷疤,正是灼燒後留下的疤痕。

醜陋又顯得恐怖的疤痕,看得那張曉生不由得汗毛倒豎,倒吸一口冷氣,略有顫聲的道:“過去我都不知道,你老人家還有這麼多的疤痕。”。

“這就是一道在我身前騰起的火柱烈焰給燒傷的。”老花子王在鎖龍人們看清了自己身上的傷疤後,一邊慢慢地穿上衣衫,一邊繼續緩緩的說到:“幸好那些年我還年輕,不像現在一樣遲鈍,趕忙向後踮腳一躍,避開了烈焰火柱,否則就不只是留下這一片傷疤了。我會和那些金銀財寶一樣,在轉眼間就被烈焰融化了。”。

木青冥和墨寒聽到此,心中一怔後困惑忽生。

正在的火焰,不可能在瞬間融化金銀或是其他的金屬的,都需要一段時間,除非是溫度較高的熔銀爐,那還真的不好說。

他們夫婦心照不宣的一致認爲,老花子王遇到的機關裡,暗藏的烈焰是一種奇術。

“我站在大門前,是火海波及不到的地方,可還未等我鬆一口氣,感到慶幸的時候,身後大門居然自動緩緩開啓。”老花子王頓了頓聲,眼中再次浮現了無限的恐懼,顫聲着說到:“我回頭一看,聽到了門中一聲低沉的嘶吼,緊接着就看到了一團巨大的肉球,從石門後竄了出來。黃如紫金,光明洞徹,如堅冰一般,那怒吼聲,正是從這一團肉球身上發出的。”。

說到此的老花子王,又是渾身一抖,恐懼不減反增。

張曉生聽得正在興起,老花子王忽然不再言語,趕忙催促着問到:“老爺子你繼續說,那是什麼?”。

老花子王提起酒壺,咕嘟咕嘟的給自己灌了幾口酒,壯了壯膽後,才問木青冥道:“恩公,此物直徑數丈,無口無眼無手足,就完全像極了一個肉球,你知道是何物嗎?”。

“肉芝。”木青冥把頭緩緩一點,道:“又名太歲。”。

老花子王是如何死裡逃生的?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八章瘟氣第十章迷茫第二十五章聲音第十三章閉口不言第二十三章蛇窩第三十八章成功(下)第十五章甦醒第八章棕樹營的養屍地第九章救人第五章搭救第八章道士第十四章不得其解第十二章人骨梳第十六章吊死鬼第六章傷情術第二章幻化第十二章仙姑第二十四章不安第七章狸貓換太子第二十五章不翼而飛的鈕釦第二十四章痕跡第十六章屍嬰破繭第十八章進洞第十四章不見了第一章重頭開始第四十五章東西寺塔上的禁制第十六章充足第三十章滅口第七章理由第二十九章排斥第四章分工第十七章危險第二十七章水妖寒恐血第二十二章聲東擊西第十二章追蹤第二十九章廢墟第二十三章觀音山下第十章不速之客第二十章龍之精第三十章金身縛魂第二十三章心神第三十一章砸門聲第十章瞻影者第十三章解毒第三十四章火氣(下)第二十七章拜師第七章屍氣第二十八章熟悉的氣息第二十章控制小鬼金身第二十八章破解第二章滇池海眼第二十七章一分爲五第十二章追蹤第十一章陷阱第十一章陷阱第三十二章狐火第六章忌憚第三章監視者第二十一章垂死掙扎第三十三章魔音第二十六章搬家第十章大霧第十九章盯梢第三章騰蛇第二十五章綁架第二十五章黯淡第一章過去第二十九章尾隨第十章奇怪的眼睛第十二章人骨梳第十章大霧第十三章古怪第十六章邪氣第七章計第三章目擊沉屍第四章九鼎第十八章制蠱第二十六章讓我想想第二十九章長生第二章趙良的發現第十章聲東擊西第十五章休想第五章九指詭醫魂歸黃泉第五章九指詭醫魂歸黃泉第十五章改造第九章不急第十七章紅玉第四十二章先機第二十二章玄狐祖師第三十一章新的水妖第十一章引蛇出洞第三十二章火氣(上)第八章棕樹營的養屍地第二十九章容器第二十九章見面第十九章人臉第一章寶傘第二十章屍身第十三章樑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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