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屍氣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讓戚家的馬幫,幫他送了些貨物。一切正常,交接無異,木家的鎖龍人在川中與滇北的邊界上,順利接手了貨物。隨之,告別了馬幫的鎖龍人,帶上貨物,來到了一處鎖龍人隱秘的據點之中。打開麻袋的鎖龍人,見到了一個長生道暗伏城中許久的教徒。引出來鎖龍人手段獨特,審訊長生道邪人,輕易獲悉一些長生道的秘密。木青冥晚歸家中,將現場帶回的木片交給妻子,讓墨寒嗅一嗅,那木片上的屍氣倒底是來自於何種屍變?】

山洞寂靜,只要有任何的聲響,都會無比清晰。

四面並不是全部光滑如鏡,也有一些細小坑窪的石壁上,那些鎖龍人祖祖輩輩不斷施加的禁制符篆,閃爍着淡淡的幽光,和山洞正中處的火塘火光,一起照亮了整個山洞。

在山洞的深處,還有一小窪清水。

水面平靜,毫無波瀾。清澈卻不能見底,似乎是水下深處,是一個無底洞一樣。

兩個麻袋逐一打開,露出了兩個手腳反折之人,皆是面色呆滯,目光無神,也都是爲長生道擔任眼線的教徒。

其中一人,便是往日多有跟在木青冥身邊的戚家活計小黑子。

麻袋一開,山花皺眉,額上皺紋顯得更是清晰了,也更深了些。

她盯着黑子,目不轉睛,同時也對一旁的山景,狐疑道:“奇哉怪哉,師兄,這二人身上怎麼沒有一絲一毫的邪氣?”。

不止如此,山花聚氣雙目經脈,還不難看出這二人體內經脈,有已經凝固靜滯了的陰陽和氣,這是修道之人小有所成的跡象。

可以說,眼前這兩人雖然稍有修行,但練就的不是邪術。

山花心中,閃過是不是抓錯了人的念頭。

山景卻不以爲然,只是彎腰撿起了麻袋繩子,緩緩道:“我聽少爺傳音說,他們都是長生道的眼線。爲了不暴露身份,所學不過武藝和一些道術皮毛,一點點的邪術都不讓他們沾惹。而這兩人,也是日夜輪迴監視少爺如今住處的眼線。”。

“原來如此。”山花心中困惑已解,眉頭舒展,額上皺紋也顯得不再那麼深了。

既然是邪人一夥的,那就好說。

對於木青冥,他們老一輩的鎖龍人,之前雖然因爲木青冥身上不穩定的魔氣敬而遠之,但對其多有信任的。木青冥的話,他們不會無故懷疑的。

“打算怎麼審問?”

之前被禁制符篆攔住的話音回聲,還在山洞之中迴盪着,那山花又擡眼看向了山景,若有所思的道:“少爺對他們施展了幻法,這二人還在幻覺中無法自拔。手腳都反折成這模樣了,也不覺得疼了,要口問,就得解開術,到時候他們說不定會疼得立刻昏死過去。你要是用術吧,等施術結束我們只能得到一具死屍了。”。

對待受苦的邪人們,鎖龍人們說出的話,總有一些幸災樂禍,毫無憐憫可言。

越是修行已久的鎖龍人,越是知道一個道理。

那就是如果對邪人心懷憐憫,哪怕只是一點點,也會讓多數無辜的好人慘死。

所以,山花對面前的兩個邪人,毫無憐憫之心。

“怎麼審問?你選一個辦法吧。”頓了頓聲,那山花又對山景問到。

山景,不只是這處秘密據點的看守人,也是木家的審問專家。此人修行之初開始,所學大多數岣嶁神通,便是審問之術。

木青冥也正是知道山景的審問手段高明,才如此安排的。

“還是用術吧。反正最後完事了,我們也不需要他們活着了。”。

看着呆滯無神的小黑子,山景前思後想後作出了這個決定。

話音剛落,只見他雙手在身前捏出一個手訣。同時注視着小黑子的雙眼,緩緩閉上。

而一旁的山花,眼中看到了山景體內經脈中的真炁,正在快速流轉。

她默不作聲的退到一邊,等待着山景施術完畢。

山景的元神,成功順利的進入了小黑子的神識之中,那麼的輕而易舉就進去了。

那是一片灰白的世界,山景的元神才進入其中,放眼望去,看到的都是一片灰白,那是看不到盡頭的一片灰白。

他的元神小心翼翼的前進着,邊走邊探查左右四周,看一看查一查有沒有長生道設下的禁制等物,以免中了禁制襲擊,元神就此潰散在這小黑子的神識之中。

漸漸地,小黑子記憶深處烙印着的一些陳年舊事,在這個灰白色的神識空間中,顯現而出。

有喝酒作樂的場面,有夏天河中游泳的歡樂,有大吃大喝和摳腳丫得到舒爽的記憶,還有逛青樓與風塵女子,不堪入目的場面。

一幕幕如走馬燈一樣,在緩步前行的山景元神身邊閃過。

神識之中已經過了許久,外面的世界也不過一息功夫。

一息功夫,山花已經看到了山景額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元神與本尊身軀相通五感,那元神走了很多路,就算是山景本尊身軀未動,也能感激的元神的疲憊和乏累。

山花幫不了山景,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現實中時間,大概過了一刻之後,山景已經是渾身是汗,衣襟浸溼。這時,山景才緩緩睜眼,張口粗喘之餘,鬆開了手訣。

他體內真炁,也已失大半。

好在他底子不錯,又修煉日久,當下只是稍微粗喘幾下後,山景運炁吐納一番,片刻後不但用真炁烘乾了衣袍上的汗水,也緩過勁兒來。

臉上疲乏不見,雙目也不再有睏乏之色。

“怎麼了?”。

山花一見山景恢復之後,隨之眼中驚訝畢現,並迫不及待的問到。

山花料定,這山景一定是之前呆愣無神的小黑子的神識之中,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纔會眼中露出如此神情。

小黑子的生命,正在消逝。他的元魂也在一點點的潰散,不需多時,此人就會魂飛魄散,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屍體。

“長生道鍛造了一把邪兵,兵器注入了幾個高手的神識元魂,使得邪兵威力倍增。”山景眼中驚訝不減反增,回憶着自己在小黑子神識裡看到的一切:“其中這幾個高手有傳說中的塗山九尾狐妖,過去魔族的長老之一。以及玄門的煉器高手,牛鼻子老道玄冥,還有,還有鐵樺的孩子鐵寶。人鬼妖魔之力齊聚邪兵之中。”。

“啊?”

山花一聽這話,長大嘴巴,登時是瞠目結舌......

春城今天的夕陽被厚厚的烏雲遮住。

傍晚的風,反而比白天更顯刺骨。

呼呼風聲,在城中各處,此起彼伏的迴響着。

沙臘巷那邊也不例外,寒風風聲巷中迴響着;小巷子裡,遊走着的寒風中透出更濃郁的陰氣。

整個巷子裡,充斥着刺骨的陰冷。

有結界禁制護着的木家小院,雖然不受陰氣侵擾,但也不暖和。

結界沒法改變小院裡的溫度。

天氣寒冷,墨寒也就不讓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子,老實在院中玩了。她把木雲樂和寒泉這兩小子,叫到了點着火盆暖和一些的正屋屋子裡去,然後讓妙天和妙雨幫忙看着,纔回到了廚房,去幫龍姑和皎雲做飯去了。

“師孃,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墨寒才走進屋裡,皎雲小眼珠子一轉,就這樣問到。

墨寒看了一眼眼含疑惑的皎雲,隨手拿起圍裙,一邊往腰上繫着,一邊隨口答道:“問吧?”。

墨寒也不知道皎雲要問什麼?不過她也沒有多想什麼。

“那個小黑子,潛伏在戚掌櫃家裡,是爲什麼啊?”皎雲不假思索的,說出了這幾日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難道是圖謀戚老闆家裡的錢財?”。

皎雲是參與了秘密抓拿小黑子的行動的,也是木青冥有意爲之,讓他們弟子多一點實戰鍛鍊。

所以她也知道,小黑子是長生道眼線的事情,同時也知道,木青冥其實之前就知道了小黑子的底線。

之前,之所以一直沒有動這個邪教徒,是因爲木青冥暗中也要利用小黑子。一部分的假情報,還是多虧了這位邪人,才送上了西山去迷惑劉洋的。

而今,小黑子對於木青冥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只是,皎雲怎麼也想不明白,長生道怎麼把小黑子,安排到了戚家去做貨棧夥計了?

“戚家在玉龍堆的那個貨棧,還有翠湖邊上洗馬河畔的府邸,都是坐落在靈脈福地上的。”已經繫好圍裙,開始切菜的墨寒也沒有隱瞞,直言道:“我和你們師父推測,其實長生道最後的行動,也需要這些作爲眼線的邪人,在這些靈脈福地上,做一些什麼手腳,來輔佐長生道完成最後的行動和計劃。”。

雖然並未說得很詳細,但墨寒也算是簡潔明瞭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出了一個簡單易懂的解釋。

皎雲也是一聽就懂,心中立時疑雲散去。

這幾日縈繞心頭的疑惑已經解開,皎雲便道:“原來如此,我說呢,這長生道做事目的性很強的,這麼安排眼線必定不只是衝着師父去的。更何況,好像這小黑子進入戚家時,師父還沒去戚家做事吧。”。

“是啊。”墨寒又是隨口一答,手持菜刀,朝着廚房門口看去。接着,她對一旁在洗菜摘菜的龍姑和皎雲,嘀咕了一句:“你們這師父也不知道還回不回來?跟着趙良出去大半天了,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話語之中,略帶一絲絲埋怨。

兩個弟子看了看眉宇間掛着淡淡慍色的墨寒,頓時心知肚明,她們的師孃再埋怨什麼。

畢竟中午做了一大桌飯菜,還都是木青冥最喜歡吃的,這木青冥就跑出去。

現在都傍晚了,木青冥要再不回來把那些他喜歡的飯菜吃了,估計今晚墨寒是饒不了她的了。

皎雲和龍姑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兩人暗暗用互相連接着的神識,意念傳音着聊了起來:“師姐,你說師父今晚會回來嗎?”。

“會吧,畢竟師父沒事也不在外面過夜,不然師孃得‘吃’了他。”。

“萬一呢,萬一他跟着那個趙良又去了哪裡辦事?”。

“誰說我不回來的?誰說有萬一的?”皎雲和龍姑正暗暗聊得正歡,木青冥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她們的神識之中。

與此同時,本來趴在廚房門外的惡狡雪豹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歡快的搖着尾巴,朝着院門那邊而去。

不一會後,院門打開,木青冥走了進來,順帶關上了大門,才俯身下去,摸了摸身邊正在用碩大頭顱,摩挲自己腿部惡狡雪豹。

然後木青冥又直起腰來,徑直地走向了廚房這邊。搖着尾巴的惡狡雪豹,也跟在他身後,跟了過去。

皎雲和龍姑,嘻嘻笑着,看向了進門的木青冥。

笑容中透着尷尬,也略有討好。

畢竟,她們剛纔背地裡說木青冥的小話,都被木青冥聽到了。

二人不約而同的,希望木青冥不要斤斤計較。

木青冥自然也沒有斤斤計較,他才走進了屋中,就大步走到墨寒身邊站定,討好一般的搓手問到:“今晚吃什麼?”。

墨寒早已沒了埋怨,只是一邊切菜一邊對木青冥說到:“中午的剩菜,再做幾個你喜歡的辣菜。”。

“嗯,看起來不錯。不過先別忙飯菜的事情了,先幫我個忙唄。”木青冥笑意不減,繼續討好着妻子。

說着,他就從自己的袖裡乾坤中,掏出了從現場帶回來的那兩塊小木板。

皎雲和龍姑也停下了洗菜和摘菜,好奇的她們,起身圍了過來,觀看那兩塊還在木青冥手中的木板。

兩人的修行已經小有所成,聚炁眼中,都能看出木板上烙印着的屍氣。

墨寒自然也看到了這些,但不解木青冥要她做什麼,於是問到:“帶着屍氣的木板?哪裡來的?”。

她要不是知道木青冥的爲人,還以爲他盜墓了呢。棺材板上,就會烙印着屍氣。

木青冥不厭其煩的把現場發現,逐一說明,並且,隨後又把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我懷疑那艘船一定是運送了某種貨物,而慘遭襲擊的。”。

“屍體。”墨寒注視着兩塊小目標,一語道破天機:“船上運載過的屍體,或許就是禍因?”。

木青冥緩緩地點頭兩下,道:“所以你得幫我嗅一嗅這兩塊木板,看看倒底是什麼屍體留下的屍氣,也好藉此反推而出,船上倒底運過什麼。”。

木青冥在此事上,必須藉助墨寒或是妙天的力量。

他雖然道行不低,如今魔氣轉化,更是今非昔比,但也難逃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他的短板之處,就是嗅覺只是比常人稍強一些。

但沒法從氣味判斷屍氣來自於什麼屍變;而要從殘留下來,而非屍體身上直接散發出的屍氣看出屍變,非得以味辨別不可。

墨寒沒有推遲,伸手拿過了其中一塊木板,放到了自己的鼻孔下,輕輕地一吸氣,嗅了起來。

屍氣倒底是什麼屍變散發而出的?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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