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府的外圍逗留了兩三日,藍梓涵帶着蠢猛是好吃的吃,好喝的喝,順便的給道侶用靈液拓展筋脈。
凌天大陸徹底亂了。
所有的修真者硬是把穆府裡裡外外刨了一層又一層,花花草草不要說,磚瓦都給撿去了不少。
蠢萌跟着男主來到了穆府極爲偏僻的小院子,在一處極爲不顯眼的假山上找到了一處玄機。
好厲害!
不愧是男主,就那麼一根草也能辨認的清。
挪動那根草下面的石頭,假山的一側發出轟隆的響聲,一扇緊緊只能容下一人通過地下通道打開了。
“走!記得一直拉着我的手!”藍梓涵看了一眼裡頭,對滿是新奇不已的蠢萌說道。
“那肯定的啊,沒有你我寸步難行啊”對於自己是個廢材加蠢材的事,蘭色一點都不避諱。
就是這麼蠢沒辦法呀。
“唉!我該拿你怎麼辦呢。”男主滿是無奈,語氣裡卻是毫不掩飾的寵溺。
蠢萌笑的天真,接着男主的話;“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藍梓涵定定有神的看着笑的直打顫的蠢萌,冷酷無情的臉上泛起一絲邪氣。
紅着眼,藍梓涵趴在蠢萌的肩膀上;“你再這樣對我笑,在這裡我就把你給辦了。”
蠢萌;“……”一秒變成冰山美男子還不行嗎?
“不要成天都勾_引我”藍梓涵沒有給蠢萌辯解的機會,帶着他進入了黝黑的地下通道。
“男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蠢萌;“……”
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伴隨着假山的石門關閉,地下通道更黑了,這一路走的很久,中間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終於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處別有洞天,視野明亮的睜不開眼。
蘭色閉着眼睛被藍梓涵牽着,適應了很長的一會兒纔看的清外頭刺眼的明亮。
藍梓涵摸出幾張符文,往蠢萌和自己身上貼,隨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踩着步伐,蠢萌也感覺不對勁,儘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來。
盡頭的出口之處是一處世外幽谷,谷內氣候如春,到處但是各種稀有的靈草,仙氣縹緲,深吸一口,神清氣爽。
在一大片的靈草的中央,是一處竹屋,坐落在其中。
藍梓涵和蠢萌兩人趴在密集的靈草當中,把拉着靈草露出兩隻眼睛看着遠遠的兩個極爲熟悉的男配彼此對峙。
在他們不遠處,是一些年邁的長老,看那個樣子受傷慘重。
南宮軒轅依舊坐在木製的輪椅上,他的身後依舊是那個籠罩在黑夜裡的男人。
扶着車輪把手,手指輕輕的叩打,這個男人笑的如沐春風,即便眼前的穆哲宇八階巔峰的修真者,他依舊從容不迫,似乎談笑間,一切都如數的掌控在他的計劃之內。
穆哲宇那張帥氣陽光的臉上滿是受傷,他眼神裡有不可思議和無法原諒的悔恨。
他的身後都是一直以來守護在谷裡面的長老級人物,是穆府裡面最長輩,也是甘願留下來做最後的犧牲。
碧遊草一直被當做神物一樣的對待,穆府幾輩子人的心血都匯聚在其中,所有人都等待着成熟。
即便是外界有無數雙的眼睛都窺覬着,穆府也頂住了壓力,這些年耗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已經數不清的財力就是爲了守護這顆可以白日成神的靈草。
萬萬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這種最關鍵的時刻,那個曾經他將對方放在心口尖兒上,呵護的捧在手心裡的人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朝他背後捅刀子。
谷裡面的長老毫無防備,身死大半,他聞訊急衝衝的趕來,南宮軒轅帶來的人已經和穆府的長老們殺紅了眼睛,他想要阻止,爲時已晚。
曾經這裡是最爲明媚,也是最他們兩個時常約會談情的地方,而今成了彼此爲了一根靈草,反目成仇,血流成河。
“爲什麼?”穆哲宇痛苦的質問。
這凌天大陸所有的人都可以背叛他,唯獨南宮軒轅不行,整個大陸的人都知道,他對這個囊取天下智慧的男人抱着什麼樣的心思。
“爲什麼要這樣?難道這麼多年,你一直以來都是懷有目的接近我,就是爲了這一株靈草?”穆哲宇無奈痛恨,失望溢於言表,彷彿全世界都拋棄了他。
“我待你如何,天下人皆知,而你這般將我滿腔喜愛變成謀劃你奪取利益的手段,我穆哲宇敗了,敗了……”
南宮軒轅溫和的笑着,看着這個如曜日一樣光輝奪目的男人,這個令凌天大陸男男女女瘋狂癡迷的修者痛苦不已,突然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他笑的輕柔,弱不禁風,彷彿那笑容隨風就能吹的破碎掉。
“原來我在你眼裡也不過如此……”南宮軒轅輕輕的呢喃着,那往日裡如沐春風的微笑漸漸的冷卻下去,化爲刺人的冷漠和不懈。
“穆哲宇你可知,我爲何變成這樣?”
這還是對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爲,那麼的乾脆,冷漠,讓穆哲宇有些不能接受。
“爲什麼”他急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不希望這個他一直心心念唸的男人會是因爲一株靈草而跟他反目成仇。
那樣的話,他真的是太失敗了。
“……因爲我不成爲第二個明珠。”明珠是誰,正在偷聽的蠢萌不清楚,藍梓涵卻是有些印象。
那是穆哲宇老爹,穆林松的小妾,曾經是那個老男人的青梅竹馬,亦是他年輕時候相互扶持,備受人羨慕的一對。可惜,世事無常,女人成就了男人,愛死了對方,就算是畫地爲牢,也是心甘情願,而男人可以善變的非常快。
聯想到穆哲宇早早的娶了正妻子,又連續的納了幾房的小妾,藍梓涵到覺得南宮軒轅如今之變故倒也是合情合理。
愛到深處,卻無法給予任何的承諾和交代,而對方又是那樣一個驕傲的男人,就算是天生殘疾,無法行走,然而僅憑着一顆腦袋,一張好口才,便讓整個凌天大陸的人將其記在心裡,不敢多誹謗幾句。
這便是南宮軒轅的本事,奴僕出生,後天高貴。
可惜,穆哲宇似乎不能理會到南宮軒轅骨子裡的那一份高傲和不屈。
“她如何跟你相提並論,我待你如何,天下皆知。”穆哲宇覺得南宮軒轅往日如何聰明大肚,唯獨在這個時候鑽了牛角尖。
“況且,你我之間,已經不容能下他人,日後的路還長着,爲何在乎這些時間的名分之事?我倒是不清楚,小軒你還有這等的婦人之仁,倒是爲這種事情耿耿於懷……”穆哲宇談論此事,覺得甚微荒謬可笑。
這種話既然是從天下第一聰明的人嘴裡說出來的。
“你若真的在乎,待我接管穆府的一天,我變將你娶爲正妻……”
南宮軒轅擺擺手,重重的嘆了口氣,昔日裡他對於這事,確實是萬分放不下,而今撕破臉皮,他已經明白,有些人對你如何,總歸不過衆多取捨之一罷了。
“別再說了,在我的眼裡,你同你穆府主人穆林松毫無差別。”他見對方惱怒不已,戳痛了腳,繼續輕笑:“虛僞!自私自利!你待我如何,利用也罷,爲了充當你的情深也罷了,總歸我們不是一路人,我聰明一世糊塗半生,卻是浪費在你這種薄情寡義的小人身上,哈哈哈~”這一刻,南宮軒轅笑的釋然和超脫。
穆哲宇站立不穩,身影搖搖入墜,這個丰神俊朗的男人被愛慕的對象重重的傷透了。
“你,你,你這般看我,我在你的眼裡如此的不堪,我爲你掏心掏肺,整日籌劃着爲你我將來能夠……”
“閉嘴!別再虛情假意了,這裡已經沒有外人了,穆哲宇你真的知道愛麼?”南宮軒轅推着輪椅,慢慢的來到男人的身前,昂視着這個熟悉了十幾年的男人。
穆哲宇身體一陣僵硬。
“我曾不知曉,愛一個人,中間能夠連續不斷的插足那麼多,而偏偏你還毫無知覺,跟我說,此生再也沒有人能夠像你一樣愛我……”
穆哲宇揮着手,神色慌張,看到南宮軒轅冰冷疏離的眼神,心慌的不行。
不。
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那雙眼裡,從來都是溫柔的,都是繾綣多情。
“那些,那些都是爲了權宜之計,爲了大局,爲了家族的利益,而且她們都是一些無知的婦孺,怎麼能跟你相提並論?你從來都是聰明絕頂,爲何偏偏跟這些人計較……”
南宮軒轅笑了笑:“對於這樣的你,我還期待什麼呢?偏偏我就眼瞎這麼多年,一直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