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的揉夷微微顫抖,發現自己再也裝不下去了,她睜開了她那清靈的眸子,打量着整個房間,天蠶羅帳,日月衾枕,星辰羅幕,鸞鳳鏡,銀臺火燭,寒霜雪露,紫露凝香……陌上花睜開眼後被房間內美妙的景物深深吸引,日月星辰,寒霜冰雪,鸞鳳齊鳴,銀臺火燭那微弱的光芒點綴了整個房間,讓人賞心悅目。
“他真的很瞭解我。”房間內無不都是她曾經所喜愛的東西,音樂盒,紅舞鞋,聽風鈴,水晶宮等等,還有窗邊的那架鋼琴,這些都是她最喜愛的,久違了親愛的鋼琴,陌上花輕撫鋼琴的琴鍵,“咪”,清脆的聲音傳來,激盪在整座宮殿,如一首交流的樂曲,“Do”,“Re”,“Mi”,“Fa”,“Sol”,“La”,“Si”不時的從陌上花的房間內傳出,飄蕩在宮殿。
聽到這輕柔的琴聲,歐陽凌心頭一陣,她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三年來的努力沒有白費,她終於醒了。奔向陌上花的房間,卻在她門前停住了腳步,踟躕不前。“進去吧,好好看看她。”碧雪出現在歐陽凌的身後,溫柔的笑了,原來這個天地都不怕的男子還有靦腆的一面。陌上花正把玩着屋內的玩具,絲毫沒察覺歐陽凌的到來。當歐陽凌踏入房間的那一瞬,碧雪才感覺他併爲自己所有,原來還是敵不過她啊,陣陣失落涌上心頭,看了一眼歐陽凌,伸手撫摸了一下肚子,離開了。
歐陽凌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陌上花的身後,看着她那熟悉的背影,柔長的秀髮,陷入了沉默。人雖美兮,相距千里。當陌上花轉過身看到直站在面前的歐陽凌時嚇了她一跳。
“你這裡好漂亮。”
“你喜歡就好。”
然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人都陷入了沉默。歐陽凌靜靜的看着她,心中若有所思,心懷惆悵,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陌上花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便轉身背對着他,兩行熱淚徐徐落下,他們都錯過了彼此,就像兩顆擦肩而過的彗星,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彼此的視線中,永不相見。
“上花,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讓我好好照顧你一輩子。”歐陽凌終於大膽的說出了口,從前他有許多顧及而不敢說出口,如今他已經有了改變世界的能力,但是未將心愛的女人緊握手心。
陌上花不敢正對着他,害怕他看見眼角的淚水,‘你知道麼?當年我就是在等這句話,可是你沒有說出口,你不敢開口,因此我們錯過了,如今再說這話還有何意義?我們都已經錯過了彼此,永不相見是最好的結局。’是的,若是當年歐陽凌能勇敢的說出來,給她許下一個承諾,或許他們便會在一起,可是他沒有,他什麼承諾也沒有留下。既然決定是自己所選,那麼之後的苦難也應該猶她自己來承受,別人幫不了你,也無從幫你。
“你爲什麼要救我?或許死對我而言纔是最好的結局。自作自受。”
“我不允許你這麼自暴自棄”
“我活在這世間還有何意義,你知道嗎?其實在轉身相離得那一刻我也愛上了那個撞倒我的少年,我這一生都是爲了他而等待,等待他想我告白,等待他來娶我,可是他沒有。他明明喜歡那個轉角相遇的少女,可就連把愛說出來說出來的勇氣也沒有,只知道在事後懺悔,只知道埋怨上天。你以爲你是我什麼人,能掌控我的生死,你連自己曾經的承諾都沒有做到,我又何以相信你就今天的話?”
歐陽凌無言以對,還有什麼理由來照顧她,他早已沒有了保護她的權利,他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兩個不同路人,一個渡往長江,一個渡往黃河,此生再無交集。
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歐陽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當初說好的‘縱然不能執子之手,也當執手相老,相依相隨。’可是他什麼也沒有做到,要麼執手相老,要麼天涯陌路。歐陽凌看了一眼陌上花的背影,含淚離去,‘既然你想要這種生活,而我又無法給你,那我就只能選擇放手,對你,對我都好。’
陌上花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那份愛被她壓抑在心底很久很久,而今被被牽引徹底激發了出來,可是她又不能去接受,只能看着它從眼前流逝,然後消失。
“既然你是愛他的,爲何不伸手將他緊握手心?要讓這機會從指尖流逝,爾後遺憾終身?”碧雪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陌上花急忙擦去眼角的淚花,轉身,看見碧雪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陌上花紅腫的眼眸望着她。
“我和他都已錯過了彼此,我已經不再是那時的我,又怎求他還是原來的他?我變的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又怎還奢求能擁有他?”
“不管你變的如何,你永遠是他所愛的那個人,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陌上花陷入了沉默。
“姐姐,他到底是誰?”
“這裡是北冥的沍冰寒海。”
“沍冰寒海,水神共工?”
“對,這是他的前世,七千年前的那場大戰他與火神祝融也就是今世的沈重華一齊隕落,而後那場大戰延續到了今日,爲了你,凌輸了,沈重華贏了。凌爲了讓你重生被騙入了鏡之城,大鬧了地府,翻遍了天山尋到了魂兮蕊用來救你。”碧雪嘆息,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還要傻傻的將他放棄。
“不知姐姐是誰?”
“我?我叫碧雪,我們認識的。”
“碧雪,我記得歐陽的同桌也叫碧雪。三光聖女中的星光聖女也叫碧雪。”
“對,我既是凌的同桌,也是星光聖女。”
“又是仙。”陌上花深陷沉思,當年大火燒了他們全家的時候她乞求仙的庇護,沈重華來了,他卻只是將自己從大火中搭救出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無情的大火將雙親的生命吞噬,從此天人永隔,留她一
人孤零零的存活在世上,行屍走肉一般。若不是歐陽凌相伴,或許陌上花早已自尋短見陪她的父母了,當初是他救了我,如今又是他。又是他,陌上花哭泣了起來,爲什麼又是他,難道這是命中註定,但是陌上花卻不懂他的愛,也接受不了。
“上花,他真的很愛你,別再傷他心了好嗎?”本是命中註定的情人,卻成了一對苦命鴛鴦,他們失去了太多碧雪不願再看到他們間的紛紛離離。
“姐姐,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陌上花經歷的實在太多太多,有很多都事與願違,這讓她感覺非常心累,歐陽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擇斷,她非常想哭,她愛的不愛她,愛她的她不愛。
碧雪識趣的離開,留下了陌上花一人,閨房內變的非常幽靜,只是不時傳來幾聲抽噎。
碧雪回到自己的閨房,有了些許惆悵,人生在世不過百載,卻又得承受如此多的苦難,生、老、病、死、愛、恨、離、愁。圖的究竟是什麼?仙,有了無盡的生命,但是除了空寂依舊還是空寂,最終還不是在貪圖享樂中扼殺了自我,在秦樓楚館中喪失了生命。碧雪突然發覺自己像空氣一般,活的沒有自我,活的毫無意義。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歐陽凌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邊將碧雪擁入懷中,給她溫暖,給她關懷。碧雪的思緒被打斷,原來還是有人關心她的,她本以爲陌上花醒了之後她就在他心中失去了地位,他再也不理我了。
“凌,把陌上花也變成你的女人吧。”碧雪說了一句話,驚呆了歐陽凌,語不驚人死不休啊。歐陽凌習慣性的伸手去摸了碧雪的額頭,“沒發燒吖。”很是非常好奇碧雪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凌,其實她是愛你的,可是她傷你的太多,她害怕失去。”
“你,當真這麼想的?”歐陽凌着實是非常激動,他真的非常喜歡陌上花,從前他一直幻想着能有朝一日和她共赴婚姻的大殿,結婚生子,然後白頭偕老,可是幻想總是美好的,然而現實終究是殘酷的,他到頭來還是失去了她,可是內心卻依舊深愛着她,不離不棄。能夠聽到有關她一絲的消息都會覺得很開心,只要她過的好,那他就過得好。
“凌,你怎麼想?”
歐陽凌從沒有想到要以這種方式得到她,雖然他非常想佔有她,可是還是牴觸這種霸王硬上弓,他不願在她心中留下陰影,也不願讓她厭惡自己。但這次他動容了,他害怕再次失去,不願再讓她從身邊離去,他答應了,一切等生米煮成熟飯就瓜熟蒂落了。等聽到歐陽凌肯定的答案後碧雪就轉身離去,結果被歐陽凌一把摟到了懷中,來了個熱吻,褪去了碧雪身上的衣物,那潔傲的身軀暴露在歐陽凌的面前,永遠是那麼的吸引人,歐陽凌狠狠地將她壓在了身下。
“凌,輕點。”碧雪嬌羞的喊了一句,就不再抵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