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醒伸手把她拉進懷裡:“洪端端,我很想你。”
她擡起頭,太陽花形狀的帽子裹着她一張紅彤彤的小臉:“你鬆開,別動手動腳。”
他沒鬆開。
但她也沒推開,給他抱了一會兒。
凌晨五點半的帝都已經開始熱鬧了,早起的小販在街對面忙碌,偶爾有三三兩兩路過的行人。
出租車已經走遠了,不遠處的路燈鋪來一地光,造了一雙影子。
洪端端推了江醒一把:“喂,你不解釋啊?”雖然她不相信網上的緋聞,但解釋還是要的。。
“解釋啊,不過我只跟我女朋友解釋。”江醒背對路燈,影子落到她身上,“我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洪端端,你要不要我解釋?”
他好狡詐。
洪端端玩不過他,很兇地撂話:“給你一分鐘時間,解釋不清楚就分手!”
沒長出爪子的奶貓再怎麼張牙舞爪,也不會有威懾力。
不過她能把人的心搞化掉。
江醒有顆虎牙,笑得很明顯的時候就會露出來,他眼睛很會長,長得又好看,又不怎麼正派,露一顆虎牙出來,讓他整個氣質不一樣了,野生氣沒那麼重。
他解釋:“網上的緋聞不是真的,是女演員配合導演一起炒作,先放出緋聞,然後含糊澄清,等討論的熱度夠了,應該就會有‘實錘’的闢謠證據出來。”
這種炒作手段在娛樂圈並不稀奇,洪端端也見過。
“她進你房間了嗎?”這個很重要。
“沒有,我沒讓她進。”
“你真罷工了?”
“嗯。”
洪端端皺着包子臉:“那會不會讓你賠很多錢?”
幾個問題下來,江醒纔有了點真實感,她是真的走進他生活裡了。
他把手伸到後面,擦掉冷汗,然後牽住她的手。
頭頂的路燈炸出了花,開在他眼睛裡,光影灼灼,碎碎鎏金。
“我的錢哪有那麼好坑,我進組之前就簽了合同,他們拿我炒作也算違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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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簽了合同,導演幹嘛還搞幺蛾子?”她和江醒雖然是假戀愛,但別人又不知道,明面上江醒可是有女友的,這個導演太不厚道了,居然拿有主的男演員來炒作戀情。
不講道德!
她要記住導演的名字,回頭讓外公舅舅老爸老媽都別再跟他合作。
江醒說:“他以爲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通常來說都是這樣,被蹭熱度的人頂多闢個謠,不會有誰真去大動干戈,娛樂圈就是這麼個怪圈。
導演根本沒考慮過江醒會罷工。
洪端端明知故問:“那你怎麼不閉眼睛啊?”
她帽子上頂着朵太陽花,黃燦燦的,跟她一樣明媚。
江醒用手壓了壓她頭上的帽子,很軟乎:“別的就算了,炒作戀情不行,畢竟我僱水軍買通稿花了那麼多錢。”
他可是買了不少“江醒洪端端如膠似漆不會分手”的通稿。
“咳咳。”
鞏帆站了好一會兒:“你們不怕被拍啊?要不要挑個四面有牆、頭上有頂的屋子再聊?”
江醒口罩都沒戴:“有人拍更好,省得要我買通稿。”
記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都不來蹲他跟洪端端的戀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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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代拍”鞏帆上線,他拿出手機。
洪端端表情愣愣地配合着比了個剪刀手。
江醒一隻手擋住鞏帆的攝像頭,一隻手託着洪端端的腰,低下頭,吻了下去。
咔嚓。
鞏帆拍到了一張高糊的吻照。
畢竟不是在四面有牆、頭上有頂的屋子裡,江醒親得很剋制,在洪端端脣上停留了幾秒,然後牽着她進了酒店。
她把面紅耳赤的臉藏在帽子裡,就露出一雙彎彎的眼睛。
“你去開房間,我和端端先上去。”
鞏帆問了句:“開幾間?”
成年男女嘛,直奔主題也很正常。
“兩間。”江醒說,“要七樓的。”
鞏帆不知爲何,有一絲絲失望,大概是老父親的心理吧。
電梯正好停在一樓。
江醒牽着洪端端進了電梯:“你爸是不是也住這兒?”
“是啊,你怎麼知道?”
“你經紀人說的,我給你助理打電話之前,先打給了你經紀人。”
其實他還打給了洪景元,不過洪景元沒接,上次他在祁家外面親了洪端端,洪景元估計還在記“仇”。
“戎黎沒事吧?”江醒問。
“外傷沒什麼事,但腿還沒好。”
洪端端剛想問他怎麼知道戎黎受了傷,電梯門就開了。
“哈嘍,040。”
是職業跑腿人058,058染髮很勤,上次見還是啞光酒紅,現在是霧霾灰藍。
江醒問:“你來帝都‘出差’?”出差是行內話,跑腿的意思。
程及說:“來看戎黎瘸沒瘸。”
江醒牽着洪端端出電梯:“去哪兒?”
程及進電梯,行李就一個包,一隻手拎着,隨意地搭在肩上:“回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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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醒跟他也不太熟:“回見。”
程及伸手按樓層:“女朋友啊?”
“嗯。”
尬聊結束,電梯門剛好合上。
“他是你朋友嗎?”洪端端說,“我在表姐夫的病房外面見過他。”
江醒不想說職業跑腿人的事:“朋友算不上,頂多算同事。”
“他也是娛樂圈的?”
“不是。”
洪端端表情就很懵:“他不是你同事嗎?”
糊弄不過去,江醒只能瞎扯淡了:“是工友,以前一起搬過磚。”
洪端端腦子裡突然閃過江醒戴着安全帽在大太陽底下流汗搬磚的畫面。
她頓時一臉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