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多太廟學子聞言,面色憋屈和古怪,更是低聲議論起來。
越來越多人被吸引,加入了討論之中。
大多數學子都是吃虧的!
所以,他們很難不相信大元帥說的話……九霄仙軍,千萬修道者軍團,那是天界之劍!
這大元帥不只是在戰力上,還是威望上,都是名聲遠播,全軍追隨的!
“慕天師,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多說無益。逐客吧!”李師師低聲道。
“嗯……”
慕天師看了一眼兒子屍體,心裡千瘡百孔!
“這辰逍,早就知道我會在考覈裡設伏,專程在外面等着借題發揮,他對這女婿,真有信心啊。”
那一刻,慕天師的眼眸,無比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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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兩次!
兩次,都是雲逍!
一場以太廟入學考覈爲基的高層博弈,小輩勝負生死,直接決定了底氣和心態。
慕天師心態炸了,所以,不管他怎麼嘴硬,這事傳出去,太廟未來百年的口碑肯定有影響……這必然極大程度,影響他們撈錢!
“大元帥,今日起,太廟聖地,不歡迎你這血口噴人的卑鄙莽夫!不送!”慕天師指向門口,同時冷聲道,“即日起,取消所有辰族子弟太廟學籍,永不錄用!”
“哦?”大元帥笑了,“我辰族子弟取得太廟學籍,乃是仙國規定,我可以退,但你沒資格取消,懂了沒?”
“有我在太廟一天,你辰族野蠻子弟,休想踏入太廟半步!”慕天師淡淡道。
“那簡單啊,等你死了,換個天師,還不是隨便踏嗎?”大元帥笑道。
慕天師聞言,臉色更冷了。
“有古怪,他似乎要撕破臉,有意義嗎?”李師師低聲問。
“不清楚,他爲人向來不按套路出牌……但,受此辱,怒難消!”慕天師五臟六腑幾乎都要裂開了。
眼前這個身穿白虎戰甲的男子,怎麼看,也不是個純莽夫!
就在這時!
他旁邊的辰曦忽然道:“爹,你要帶其他兄弟姐妹退出沒問題,但我不退!”
“你爲何不退?你敢和老子作對?”大元帥瞪眼道。
“不是!”辰曦微微挑起下巴,看向慕天師,“我說過,等我回歸天界,必要踏上登龍榜第一,將這些一年前嘲諷過我的人全部踩在腳下!你讓我退出太廟,我怎麼上登龍榜第一?”
“行吧,那你和雲逍保留學籍,其他人都給我退!”大元帥點頭。
“爹,我現在就要去‘文曲星臺’,發動登龍榜挑戰!”辰曦冷眸掃向那慕泠漪,傲聲道:“登龍榜而今前十的天才們,可以準備接戰令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女婿打完了,女兒要上了!
太廟學子們聞言,心潮澎湃起來,好些人道:“打!”
“有好戲看了啊!”
方纔大元帥和慕天師吵成這樣,雙方都勢如水火了,慕天師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都想扳回一局吧?
當然,按照登龍榜規則,打不打可由不得他。
若被挑戰而不敢應戰,會直接掉榜,將排名拱手讓給挑戰者……關鍵是,還會被嘲笑一生!
“慕天師!”辰曦面色‘恭敬’,“我辰曦從未曾違反太廟學規,一直以來都是個好學子,你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將我逐出太廟吧?你若是對我爹不爽,不惜違反仙國規則遷怒於我,那我便暫時和他斷絕父女關係,反正,我看他不爽已經很久了。”
大元帥:“……”
直接孝死!
慕天師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既然慕天師默認了我的合法性,那我就先去‘文曲星臺’了。”
辰曦說完,拉着了雲逍的手,白裙飄飄,瀟灑而去。
“走,看我‘前女兒’的熱鬧去。”
大元帥看向趙玄諫、戚藍,微微一笑。
“可憐啊兄弟,痛失愛女。”趙玄諫摸着他的腦袋安慰,“此後一生,若是缺乏親情,我可臨時當你爹……”
“滾尼瑪……”
他們走後,這小聖廟堂氣氛更詭異了。
一個個太廟學子面色古怪,嚮慕天師行了學禮後,他們躬身後退。
等出了小聖廟堂,一幫年輕人再也忍不住,直接撒開腳丫子朝着文曲星臺跑去。
“慕天師?”李師師挑眉看着他。
“他只有三個人!”慕天師看向這金瞳女人,“你去喊你兄長,我把葉氏、韓氏諸位喊來。”
“早該這樣了,對付這種無禮蠻夷,就不該和他講道理。”李師師鄙夷道。
慕天師一怔!
堂堂仙國大元帥,被一隻猴子罵成蠻夷了!
有意思。
慕天師想了一下,然後補充道:“你把‘花憐君’也喊上吧。”
……
太廟、禮閣。
此處乃是太廟內,風景最優雅的一處府邸,宮廷樓閣如若在畫中,花香四溢,水流潺潺。
庭院內仙霧瀰漫着,湖泊、仙山、涼亭,若隱若現。
涼亭內,擺放着一個軟榻!
水霧瀰漫中,可看到那軟塌上躺着一位慵懶的女子,她身穿着櫻花點綴的衣裙,領口微低,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雙臂輕壓,白玉微擠,月溝深邃,多般怡人。
她那一頭帶着淺淺粉色的銀白色髮絲,如同粉白銀花般在軟塌上散開,與女子那羊脂玉般的肌膚爭相輝映。迷霧中,她目光迷離,櫻脣粉紅,雙目如泣如訴,流轉之間,彷彿藏有許多故事。
這是一位美得讓人窒息的女子!
她的美,不似在凡間,也和天界世家嫡女們不同,她有些妖異,又有些清純,像是一壺花酒,聞着清香,品着濃烈。
在其纖纖玉指、嫋嫋身段、修長玉腿上,藏着撩動人心的誘惑,然而那一張臉,卻又惹人憐惜,眼眸流轉之間,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她便這樣慵懶的窩在軟塌上,享受着午後陽光照耀在肌膚上,輕輕哼着人間的小曲兒。
直到某一刻,有一位有着月白色雙眼的銀髮人,赤足緩步走了她的跟前,微微低頭,沒有直視這女子的優美。
“小仙兒。”女子輕輕招了招手,銀亮的眼眸悠然看着銀髮人,“到我跟前來。”
“是,師尊。”銀髮人上前幾步,在軟塌旁邊坐下,雙目之下,便是那傾城女子的精緻面容。
這時,那女子身後晃動着六條粉色的狐尾,它們鑽了出來,輕輕撫着銀髮人的臉面,幽幽問:“小仙兒可是又突破了?”
“是的。”月仙忍着臉上那酥麻之感,點頭說道。
“真好。”傾城女子伸出了雪白的雙臂,嬌聲道:“抱抱。”
“是……”
月仙湊上前去,任由那女子將自己攬入懷裡,臉上滿是幽香。
另外一邊,藍星、赤月都吵着要申請跟分身呢,雲逍把它們掐了一頓,然後再把注意力回到分身這邊。
女子擁着他,六條粉色狐尾纏繞在他身上,卻久久不言語。
“師尊,在想什麼?”月仙貼着她,聽着她緩緩的心跳聲,有些奇怪的問。
“人間真好。”女子目光迷離,幽幽說道。
“有什麼好?”月仙問。
女子伸出玉指,輕輕拂着他的臉頰,雙目看着這庭院裡的清泉流水,道:“人有深情淺愛,有落花流水、曲水流觴,有與君共飲一江水,有哀絕愁思,有纏纏綿綿,有一曲江歌,有萬般燈火。”
“人心複雜,有何之好?”月仙搖搖頭。
“正因爲複雜,纔有多般情愫,纔有知心人兒。”女子目光悠遠,“你看這紅塵,人來人往,匹夫走卒,都有故事,有妻兒老幼,一生圓滿。還有那書籍典故、記錄歷史,詩書畫作,流芳千古,又有燈火節日,萬般繁華……”
“魔州沒有嗎?”月仙感覺眼前白茫茫一片。
“怎會有呢?”女子微微嘆了一口氣,“人有人格,妖行妖事,妖的世界裡,只有慾望,只有吞噬、殺戮、爭鋒、掠奪。魔州沒有一座城,有的,只有妖窟。”
“師尊,沒事的。”月仙輕聲道,“無論是人是妖,前行的路,都是成仙。若能成真仙,人世繁華、妖世禍亂,都是夢幻一場。若這世間存在妖仙的世界,那裡必然是一方淨土吧?畢竟,能成仙的妖,理應脫離了原始的獸性野望,有了仙性。”
女子低眉看了他一眼,搖頭輕笑道:“騙人騙己罷了。”
“爲何這麼說?”月仙問。
“天道有缺,仙路浩渺,縱觀神州魔州歷史,人人號稱是仙,人人卻都不是真仙,登仙之路在何方,誰又能知曉?天界魔州,不過都是底層上爬行的碌碌衆生而已,何來通天悟道?”女子慚愧一笑,“既都是沉淪,在這繁華人世,當一會人,可比當妖好多了。”
“師尊,你想當人嗎?”月仙問。
女子憂鬱一笑,低眉道:“此生爲狐,苦修一生,化得人形,然人妖有別,空其形,不得其心,而今站在這紅塵之上,人皆畏我,又何能覓得三兩知己,暢聊生涯?爲師孤獨一生,苦苦追尋,不得一良人矣。”
月仙聞言,沉默了許久。
最後,他目光涌起一陣光華,輕聲問:“師尊,月仙願當你解心人。”
女子微微一怔,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臉,柔聲道:“小仙兒,你是妖,你不懂人。”
“師尊。”
月仙微微笑了笑:“我會懂的。”
剛說到這裡,外面忽然有人喚道:“花憐君,慕天師有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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