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家青衣,柳月花楹……尊駕不知又該怎麼稱呼?”
聳了聳肩,吳池毫不在意的問道。
雖然吳池並未見過影子刺客,但是卻也能夠猜到元昌身邊必然也有一個這樣的人。
“這就是你的遺言麼?”
身上殺機更盛,影子刺客森然開口道。
“我雖然不是刺客,卻也知道一個刺客,最可怕的時候,就在於尚未現身的時刻!尊駕既然已經現身……又何必故作姿態?”
眼睛都沒眨一下,吳池悠然開口道。
如果對方真的是來殺他的,那麼,就該找機會直接下殺手偷襲!既然直接現身了,那麼無論身上有多少殺機,都沒有任何意義。
更何況,既然確定了是元昌派來的人,吳池就根本不信,在這種時刻,元昌對自己動殺機。
微微一滯,影子刺客身上的殺機終於還是緩緩斂去。
正如吳池所說,無論他做出怎樣的殺機凜然的姿態來,都無法改變,他只是想要恫嚇吳池的事實。
聽着吳池的話,花楹心中卻是不禁猛然一顫。
平日她一向自詡機變百出,可如今在吳池的面前,卻讓她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即便不提實力,在心智上,似乎她也遠遠被吳池摔到了後面。
不過,對於花楹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了。
如今真正重要的是,她需要弄明白,吳池究竟想要幹什麼,影子刺客又是爲何而來?
“你果然是有意的……”深深看了吳池一眼,影子刺客這才緩緩說道,“當然就該直接殺了你。”
聳了聳肩,吳池翻了翻白眼道,“風行烈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吳池,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不耐煩聽他們廢話,花楹再次插口問道。
依然沒有回答花楹,吳池轉向影子刺客問道,“不知元大統領是什麼意思?”
“血洗錦園……我要錦園,今日易主!”
盯着吳池的眼睛,影子刺客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麼?”
一瞬間,花楹頓時瞪大了眼睛,任憑他怎麼想,也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這樣一個答案。
更何況……這話還是從影子刺客的口中說出來的。
滿含深意的瞥了影子刺客一眼,吳池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花楹,看來你也別想置身事外了啊。”
這樣的話,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影子刺客卻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當着花楹的面說出來,這意味着什麼,幾乎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聽到這,花楹臉色卻是不禁猛然一變,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
她不怕影子刺客,可倘若對方與吳池聯手,就的確有有斬殺的能力了。
“影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花楹姑娘,稍安勿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如今元大統領已經在於柳大統領見面了。”攤開手,吳池很隨意的開口道。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總要有人負責的……如果不是風行烈,那就必然是你我。”
站在柳月研身邊,元昌面色凝重的開口道。
“參與的都是元兄的人,與我有什麼相關?”柳月研絲毫不爲所動,冷漠的回答道。
“柳姑娘又何必自欺欺人?如果你完全不在乎,又何必讓花楹去天街?”
聽到這,柳月研終於沉默了下來。
搖了搖頭,元昌繼續說道,“何況,如今雖然危險……卻也是我們插手天街最好機會!”
“只要柳大統領,願意與我聯手,我就有自信擊潰風行烈,讓天街易主。”
“憑什麼?”
即便是天街易主的誘惑,也依然沒有讓柳月研動容,淡淡反問道。
“就憑……天君應輝,素來與青瑤仙子不合!”
收到信符,花楹心中也不禁猛然一顫!
她怎麼也沒想到,柳月研竟然真的下令讓他全力配合,這可不是簡單的表態問題了,而是真真正正與風家宣戰了。
她不知道柳月研是怎麼被說服的,但這信符卻是做不了假的。
擡起頭,花楹沉聲開口道,“你們打算怎麼做?”
“今夜子時,強入錦園……不留一個活口。”
眼中透出一抹殺機,影子刺客森然開口道。
整個錦園,如今都是風家的人。
既然決定要動手,就勢必不能走漏消息。
當然,除了影子刺客,花楹與吳池之外,還必須要有周密的計劃與佈置才行!畢竟他們三人雖強,可卻也不可能憑他們三人就令錦園易主。
“以非常時間,駐守天街爲由,將這些都留在錦園,此外,我已經調動了大人近衛,只要一聲令下,一炷香之內,便能抵達錦園!”
元昌本身就出自近衛軍,他身邊最核心力量,便是這些貼身近衛。
以這些近衛爲尖刀,配合之前就已經被吳池蠱惑守在天街這些人,聯手之下,便有足夠的力量在錦園撕開一道口子了。
目光轉向花楹,影子刺客繼續說道,“一旦動手,我要你立刻調動的人手封鎖錦園,以平亂之名,阻殺逃出錦園之人,務必將所有人留在錦園之內!”
心中有些發冷,花楹又看了吳池一眼,忍不住問道,“攻佔錦園也就是了,爲什麼一定要滅口?”
“因爲……錦園,本身就是我們掌控的,明白麼?”
搖了搖頭,影子刺客緩緩開口道。
這件事的關鍵,是要將加稅的罪名栽贓到風行烈的身上,其他都不重要。
可錦園若是在風家的掌控中,如何能夠成功?
佔據錦園,不能是臨時的事情,而是應該在加稅之前就已經形成的事實。
這個時間差,非常重要!
只有風行烈先對失去了對錦園的控制,纔會冒險一搏,強行加稅挑撥人心,試圖重掌天街的理由才能成立。
儘管這樣藉口,也依然存在許多疑點,可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先一步形成既成事實,然後柳月研與元昌兩人同時將這個帽子扣到風行烈的身上。
這一口黑鍋,必須要有人背,那麼……不是元昌與柳月研,就必須得是風行烈。
在某些情況下,真相其實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必須要有一個合適的交待。
而這一場血洗,便是元昌要給天君應輝的交待。
既然退不了,那就只能更進一步,行險一搏……就這麼簡單!
PS:今天還有事沒忙完,明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