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臉色蒼白,雙目之中佈滿血絲,身體之中殺機緩緩釋放出來。
這老烏龜居然是築基真人,難怪這麼一擊居然就有着如此威力。他手中的那道令牌定然也是一件法器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法器,居然有着這般強悍兇猛的威能。
“如何?你們還嘴硬嗎?弱肉強食?哈哈,我現在纔是強,你們兩人都只不過是弱者而已!”
那老烏龜一臉得意囂張的神色,手中令牌輕輕搖晃,隨時都有可能對紀元兩人發起攻擊。
天河見得紀元神色不正常,心中也知道紀元不可能撐得住如此強悍的殺招,連忙說道:“師弟,你先退下,讓我來對付這傢伙。”
紀元一雙眸子鼓起,一縷殺機從天空降下來,立刻就想要使用七星殺劍和這老烏龜分個高低,將其直接斬殺在劍下!
但就在這個時候,卻見得空中一道煙霧繚繞,緩緩飄來,然後在紀元兩人面前凝成實體,顯化出一個人的相貌來。
“恩?憐如煙!”
來人正是憐如煙,只是她來到了中央之後,卻是一副不喜不悲的神情,甚至於有着幾分解脫之意。
“師叔?你怎麼出來了?莫非是大劫已經來臨了嗎?”
憐如煙冷笑一聲,面容上露出了一絲譏諷嘲弄,笑道:“還沒有,但是我已經看出這一次的大劫了。無聊到,令人噁心!”
憐如煙眼中帶着一絲深深的鄙夷,不屑地看着蒼天,眼中帶着一絲冷笑,甚是輕狂。
紀元心中微微一動,直接開口說道:“憐如煙,這一次的大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個清楚!”
憐如煙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我本以爲你是這一次的應劫之人,期望以你渡劫,沒有想到這一次終究還是我失算了,果然,天劫應該靠自身度過,越是期待別人,最後得到的失望也只會越大。”
紀元心頭一沉,喝道:“你說話不要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來!”
憐如煙搖了搖頭,正要說話,那隻老烏龜卻是搶先開口,喝道:“你們一個個地,都不將本丞相看在眼裡嗎?我龜丞相乃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得憐如煙身周無數的煙霧浮起,一道道的煙霧化作了一把把的利刃刀斧,直接向着龜丞相碾壓過去。
那龜丞相看着這麼多的法器發出,神情之中驚駭不已,驚恐地說道:“你……你是金丹修士!”
說着,轉身便要逃走。但是正想要逃離,卻感到自己的雙腿居然早就已經消失,一把霧氣刀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切開了他的雙腿。
“不!不要!前輩,我錯了……”
跟着,他就直接被這些刀刃直接切成了碎片。
連最後一聲都無法說完,直接被斬殺成了碎片!
紀元只感覺毛骨悚然,金丹真人就是金丹真人,和築基真人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一揮手就輕而易舉地將那實力不凡的老烏龜給直接斬殺了,絲毫沒有還手的餘地。
“聒噪的傢伙,真是令人厭惡。”
憐如煙輕哼一聲,臉上帶着一抹厭惡的神色,又是一揮手,霧氣之中不斷翻滾,跟着一隻只的天兵天將,荒獸冥妖紛紛從霧氣之中衝了出來,朝着四周開始肆虐。
那些霧氣組成的傀儡,居然每一個都有着金丹的實力,雖然在九州之中力量無法發揮出來,但是隻要對着那些妖物一撲,便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其撲殺乾淨。
紀元喉頭微微一動,不由自主地吞嚥了一口唾沫。
這特麼是什麼能力,居然如此詭異,居然是能夠化身萬千,而且實力都等同於自身。這些霧氣組成的東西全都是金丹期,其他人若是遇到了,哪裡還有反抗的能力?直接被這一羣羣的霧兵給斬殺了!
天河突然湊過來,在紀元的耳邊輕聲說道:“這是憐師叔的萬化自在分身大法,別說是金丹修士,就是元嬰修士在憐師叔的手段之下都活不下來。她這萬化自在分身,是將所有被她殺掉的生靈吸收進來,死後便只能夠成爲她的奴僕。我聽我師父說,憐師叔手中可是有不少元嬰期分身的,厲害得很。”
紀元只感覺自己通體生寒,這憐如煙之前被自己召喚出來,還和自己調笑玩弄自己,但是真的動手殺人,那才叫一個無情。僅僅只是涌現出來的這一部分生靈便已經有着上千之數,而在憐如煙的身上,這般的霧氣不知道有多少,她簡直就是一個殺戮狂魔!
“憐如煙……不是,憐師叔的手段還真的是令人心驚膽顫啊。”
天河嘆了口氣,搖着頭說道:“那可不是嘛,憐師叔殺人簡直無情,據說當初有好幾個宗門被屠殺的事情都是憐師叔做的。修真界之中辣手之人不少,但是能夠如同憐師叔這樣強大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我們造化陰陽道,也就只有她這敗天一脈如此逆天強大了。”
“敗天一脈?”紀元微微一愣,正想要詢問天河,但是憐如煙已經飄然而回,看着紀元和天河兩人眼中不帶有任何一點色彩。
“憐師叔,不知道這一次的大劫……”
憐如煙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天河,你先回去吧,這一次的大劫已經與你無關了。”
天河微微一愣,不知道爲何憐如煙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正要再問,卻見憐如煙搖頭說道:“在留下來,那就是生死兩端的極端情況了。可惜,本來還打算給你破去一道劫,卻沒有想到這劫如此難度。”
天河微微嘆了口氣,略顯不甘心地說道:“那也只是天河命數不到,沒有辦法。既然如此,那我就和恨天師弟先去靈舟處等待師叔。”
憐如煙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他屬於今日應劫之人,這一次劫難他逃不過的。你若是帶他一起,連你也走不成。”
天河不可置信地看着憐如煙,又看了看紀元,嘆息道:“原來這一次的劫數是恨天師弟和憐師叔兩人的劫,天河卻是幫不上任何忙了。”
紀元眉頭微皺,想了想說道:“天河師兄,我有一件事情還請師兄幫忙。”
天河精神一震,連忙說道:“師弟有何事需要幫忙?只要我能夠做到,一定不會推辭!”
紀元點了點頭,將夏安寧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將夏安寧從青銅古鏡之中取出來,交給了天河。兩人倒是對於紀元能夠有空間法寶沒有多大的感觸,造化陰陽道家大業大,也不在意紀元這一點點法寶。
“師兄,安寧就交給你照顧了,若是……還請師兄讓安寧進入造化陰陽道之中。”
天河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你放心,這件事師兄一定爲你辦好,但是,你也一定要來靈舟處和我們匯合。”
夏安寧看着紀元,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只是微笑着看着紀元。她臉上的笑容卻是讓紀元心中一突,他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回不去,夏安寧一定會自殺!
想到這裡,紀元立刻大喝一聲:“夏安寧!你等着,你是屬於離恨天的!離恨天一定會回來將你帶走!你可別想逃走!”
夏安寧傻傻地看着紀元,只發出了“嗯”的一聲,旋即便嚎哭起來。
紀元嘆了口氣,向着天河點了點頭,天河立刻將夏安寧抓了起來,向着修真界和九州交界處飛了過去。
而剩下的,便只有紀元和憐如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