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了一整晚,紀元等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一大早,紀元等人立刻被天河師兄給趕下了飛舟,又開始了今天一天的遁法練習。
紀元仍然是一馬當先,跑在了最前面,後面的便是寧元真,他也絲毫不滿,一直跟在了紀元的身後。
只是稍稍飛行了一會兒,紀元便眉頭緊皺起來。
“這樣不行,我一個人快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縱然是我一個人先到達了飛舟之上,也不過是能夠得到一個所謂的第一名。而獎勵,多半還是這五行飛劍而已。”
一階神劍固然是難能可貴,但是自己已經有了一把,再多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紀元現在是能夠使用太玄魔劍和萬魂白骨劍兩把一階的神劍,還有一把乃是憐如煙送的二階的神劍,再來一把五行飛劍也無用。
“不如去幫助這些師弟師妹一番,日後定然有着能夠用到他們的地方。”
既然拿到這個第一沒有意義,那還不如去賣給人情,在師弟師妹這邊賺取一些好感,日後辦事也有諸多的方便之處。
想到這裡,紀元立刻轉頭回去,跑到了於千雪和齊家姐弟的中間。
“紀師兄?你來這裡幹嘛?”
見到紀元跑回來,幾個人都有幾分意外,他本來是跑到第一個的,根本就不該回來的。因爲第一名的獎勵可以說是必然能夠得到一把一階的法器,那玩意少說也是一千多的靈石,紀元飛到後面,等於是放棄了一千多的靈石。
紀元微微一笑,說道:“齊越,你這遁法不對,不該這樣使用的。你這一步,應該更加靈動一些,這才能夠在藉助大地力量的時候,不會因爲風的力量而受到阻礙,你看我這裡。”
說着,紀元腳下步伐轉化,速度極爲快速,輕輕一轉,腳下的步法便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比起齊越之前的蠻力使用,不知道巧妙了多少倍。
齊越一時間看呆了,心中忍不住按照紀元說的方式來改變自己的步法,果不其然,他的步法也和紀元一樣變得迅速起來。
齊悅和於千雪都看呆了,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被他們摸透了的遁法,實際上還有着各種應用之中的困難。實際上,這些東西都是經驗積累,縱然是天縱之才,若是無人指點,自然是不知道如何正確使用,需要反覆嘗試琢磨,才能給得到答案。
看完了齊越的,紀元又看齊悅的,想了想說道:“齊悅,你這步法也有問題。之前你施展的是水遁,但是水遁不該想要所謂的靈巧變化,而是要遵循水的流動力量,讓水波推着你走。”
紀元再度施展水遁,在水面之上,整個人宛如一條游魚一般,身法極爲迅速。整個水面彷彿都在給他提供力量,讓他的速度達到了極限!
“水雖然說是這世間最爲溫和的東西,但是實際上水十分霸道。在水之中,任何的東西都只能夠來適應它,而沒有人能夠改變大海。縱然能夠引導一處海,卻也無法操縱整片海洋。”
幾個人不由得都點了點頭,縱然是返虛境界的大修士,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實力來操縱這隔絕天地的無盡海。
齊悅也同時按照紀元所言來變化腳步,速度果然是提升了少許,雖然還無法完全隨着水的力量轉換,但是卻也能夠不斷提升。
紀元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於千雪的腳步,然後笑了笑說道:“你看,千雪,你之前在樹林之中使用了木遁,藉助草木精華,加快自己的速度,在林間自由穿梭。”
“但是,你的操控能力卻有些不足。這草木精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智慧,也沒有任何的律動能力,它們雖然活着,但是卻宛如死物,根本就不會動。所以,你需要用自己的思維,來操控這些草木,讓它們爲你加速,你來看我。”
紀元手中法力變化,每一株草木都按照他心中所想,不斷地朝着一個方向給他提供動力。他在林間不斷穿梭,身形躍動之間,很是輕盈瀟灑。
於千雪微微一愣,卻是沒有想到紀元居然也會同時來提點自己。若是說他提點齊家姐弟,是因爲有着些許交情,但是提點自己,卻是完全沒有必要。
“多謝紀師兄,只是紀師兄,你爲什麼要來幫我呢?”
聽到這問話,紀元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你這話問得好,我爲何要來幫你呢?在你們看來,我乃是衆人第一,爭奪第一的名頭,能夠得到寶貝,對於我的修煉,更有益處,對也不對?”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在他們看來,這樣的修煉方式確實是最爲有益的。
紀元搖了搖頭說道:“這是獨斷專橫之人的做法,我可不會這樣做。修行路漫漫,想要在這一條路上走得遠,走得長久,若是單獨一個人,可是做不到的。吾道不孤,這一句話不僅僅只是說,有人和我選擇了同樣的路。更多的,是說明,縱然有人路和自己不相同,但是卻仍然願意來幫助你。”
“吾道不孤,吾道不孤。我的道是什麼呢?長生?無敵?這些都擁有了之後,你要求的是什麼呢?我可不希望,當有一天我轉過身去的時候,只剩自己一個人,看不清前路了。”
幾個人品味着紀元的這一番話,每個人的心中都感到了一絲莫名的悸動。也許是紀元的這一番話打動了他們的內心,又或者是這一番話讓他們的心中,涌現出了一股熱流。
“別走神,說話歸說話,自己看清楚自己腳下的路,遁法可別用錯了。”
三人連忙點了點頭,按照紀元的指點,修改起自己遁法之中的缺點和漏洞。將自己的遁法漸漸地完善起來,改正了自己的缺點。
當然,就在他們這般緩緩修改的時候,寧元真卻是一騎絕塵,直接走到了衆人的前面。
其他幾個人不由得急了起來,這個第一本該是屬於紀元的。
“紀師兄,不用管我們,你快些超過那傢伙,第一可是能夠得到一把飛劍的啊。”
“沒錯,紀師兄,一把飛劍上千靈石呢,可不便宜。”
“紀師兄,你快些去追他吧。”
紀元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昨日乃是我得到的第一,今日讓他得了一個第一也無所謂,明日我若是能夠得到第一,這飛劍還是我的。”
“這……”
其他幾人都無話可說了,若是其他人,他們會說是自大狂妄,但是紀元手把手地來教導他們,這一點讓他們已經心服口服,知道在遁法一道上,紀元確實是有一手。
“說了,別分心,若是今日教不完你們,明日我又得來教,那飛劍就當真是給了寧元真了。”
三人聽到這番話,心中立刻燃起一股火焰。若是今日沒有學會紀元教導的內容,那明日就是自己拖累了紀元,那可是一筆不菲的資金啊,這般恩情,誰能夠償還?
立刻,三個人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瘋狂地開始學習紀元傳授的遁法,認真地按照紀元所言的步驟,將五行遁法的特性完全發揮出來。
這幾個人本來就是天之驕子,都是有着某方面特殊才能的強者能人,認真學習起來的速度簡直令紀元都感到咂舌。很多東西,他僅僅只是提點了一些,這些人立刻就能夠融會貫通。若是紀元多講解了一些,他們立刻就能夠舉一反三,十分厲害。
一個願意教,另外三個也學得十分認真,就在這樣的環境下,幾個人的速度得到了十分大的成長。到了後面,他們已經能夠發揮出這五行遁法的極限速度,一步跨出,比起之前強出了兩倍左右。
紀元點了點頭,說道:“好了,各位師弟,我能夠教你們的,都教給你們了,也希望你們的遁法能夠更上一層樓,走吧!”
紀元這話也是話裡有話,他學了三大遁法,如影隨形,浮光掠影,縮地成寸。速度比起其他人自然是還要快出一點,所以他故意將話挑明瞭,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有意藏拙,而是這一部分的內容,不能夠教給他們。
三大遁法來歷不明,若是教出去了,到時候定然會牽扯到南宮恨的事情。如此強大的三部遁法,任何一部都足以引起一次血雨腥風,教導出去,不論是對他們,還是對自己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幾個人也是聰明人,聽到了紀元這一番話,自然是明白了紀元還有更好的遁法。不過是礙於規矩,沒有辦法教給他們。
他們也不氣惱,對方已經將自己修煉多年的經驗都教給了自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再多教導一些自己的壓箱底的玩意,那就不是大方了,是傻瓜!
鬥米恩,升米仇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出現在這些個聰明人的身上。幾個人一起運轉遁法,氣力不夠了,就喝上一口猴兒酒,立刻就精力恢復,氣力充足。這般奔走,喝下了大約四次左右的猴兒酒之後,所有人都到達了飛舟之上。
見到紀元等人回來,天河輕輕一笑,說道:“都回來了,那今日的第一便是寧元真,快都回去休息,明日還要繼續。哦,對了,紀元今日再給你一葫蘆猴兒酒吧。”
說着,天河又拿出了一葫蘆的猴兒酒,扔到了紀元的手中。
看見那一葫蘆的猴兒酒,其他人心中都是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看來自己等人做的事情都在天河師兄的眼中,他一直都在關注自己等人。
紀元今日相助師弟師妹,這件事情自然是看在了天河的眼中。對於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是要嘉獎,所以給了紀元一葫蘆的猴兒酒。而寧元真獨自一個人飛到第一名,卻是任何獎勵都沒有給。
見到紀元又得到了一葫蘆的猴兒酒,其他人都是微微一笑,說道:“恭喜紀師兄。”
“哈哈,得了這一葫蘆猴兒酒,紀師兄修煉定然更快了。”
“對了,師兄,我還想問問修煉上的問題,不知道師兄有沒有時間?”
紀元自然是笑着回答:“有倒是有,但是天河師兄在這裡,你不去問他,反而來問我,到時候天河師兄會沒有面子。”
天河微微一笑,答道:“你這臭小子,胡說八道,不過有問題來問我,自然也是可以的。”
看着他們一羣人聊天成了一團,寧元真的眉頭緊皺,他不知道爲何有了一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但是這種情況來得真是莫名其妙,他明明也是贏不了紀元的那一個,按道理說,其他人和他一起對抗紀元纔是應該的。
但是事實卻是恰好相反,其他人都是圍着紀元轉,彷彿輸給紀元沒有任何關係,反而是巴不得紀元能夠得到第一一樣。
“哼,我先回去了!”寧元真冷哼一聲,也懶得去管周圍的人,直接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紀元眉頭微微一皺,他倒不是有意想要孤立寧元真,但是他這個人實在是太傲了,根本就不想要和其他人一起。
事實上寧元真一直都是做的第一,一直都是別人在巴結他,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如何與人相處。在他的印象之中,一直都是其他人巴結他,或者是其他人聯合起來對抗他。此時這些人全統統聯合起來,對他產生了不滿,讓他很難以接受。
“這,天河師兄,寧師弟他沒有問題吧?”
天河搖了搖頭說道:“寧元真太過於傲氣了,他還不明白情況,仍然以爲自己乃是天才弟子。卻不知道,在我造化陰陽道之中,多的是天才人物,除非他特別突出,不然沒有人會特意關注他的。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註定了他會遇到這種情況。”
紀元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這算是一種心魔,需要依靠自己才能夠克服。
“其實,我最開始比較擔心的是紀師弟你。你一開始的那種性格,若是遭遇到這樣的挫折打擊,恐怕是比起寧元真更加的嚴重。”
紀元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天河並不清楚,紀元從來沒有任何一刻不將自己當做天才,相反,在他的心中一直確立着一個信心,他定然要成爲第一人。若是連這點信心都沒有的話,他根本就不會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