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慌不擇路
男屍的白色褲衩上不知道爲什麼,溼溼的全是血液,而且也很平坦,沒有鼓起的那一部分。
蔡兵疑惑的問我,“你們認識?”
咦!這話怎麼說的!
蔡兵告訴我,“美女說昨天見過你。還問和你在一起的朋友怎麼沒來?”
女屍說話了?我小心翼翼的看向女屍,她仰着頭。小巧的鼻子絲毫沒有一點呼吸的痕跡,蔡兵丟出一張牌來,“三餅!”
輪到女屍出牌。我倒是想看看女屍怎麼打牌,難道它的手會動嗎?
吧嗒一聲,女屍面前豎起的牌裡,自動摔倒了一張,蔡兵急忙拿到眼前一看,“五條啊!你把牌下次放到牌堆裡,要不誰知道你打了什麼牌?什麼什麼?你還說我眼瞎?有你這麼玩牌的嘛。牌品太差!”
蔡兵居然教訓起不言不語的女屍來了。
我現在哪有心情玩牌啊,隨意丟出一張,哭腔道,“小鳥!”
“碰!”蔡兵大叫一聲。反而替男屍取出兩隻小鳥。抓過了牌面的那張牌來,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半天都是蔡兵自己在擺牌。
我問蔡兵,“你這到底是贏什麼呢?”
蔡兵擺擺手,“咱們不贏錢、不賭博,就是玩玩,他們都沒錢,過過手癮!”
這不賭,也正是蔡兵平時玩牌的習慣,忽然,就在我旁邊,傳來了電話的響聲,在那張黑白色的茶几上,放着蔡兵的手機。
我拿起來一看,蔡兵這個電話存的名字是領導。
我遞給蔡兵,緊張的話也說不好,“你的電話!”
蔡兵接過來一看,屏幕的瑩光照在了他的臉上,“哪有電話?沒有啊!不信你看看!”
蔡兵又把電話遞給了我,上面,確實電話亮了,很快電話就掛斷了,我取過來一看,除了好幾通未接之外,還有些短信,短信內容問他,你怎麼不來上班,你今天值班知道嗎?
等等,反正還有很多,都是催促蔡兵去醫院的內容。
蔡兵還稀奇了,“今天好安靜啊,竟然沒有人打電話叫我去上班,可以安心的玩麻將了!”
我才知道,那陰靈矇蔽了蔡兵的眼睛、耳朵,這不就正是蔡兵所求的嗎?生活平安,不去上班哪來的手術,沒有手術怎麼可能被堵在醫院裡。
詛咒的規矩被打破,陰靈被釋放了出來,然後用離奇的方式,保佑着蔡兵。
我問蔡兵,麻將打到什麼時候散場?
“打到堅持不住了,就散場!”
我開始分析,什麼叫堅持不住了?難道只要還能動手,就得一直打下去?那麼說,陰靈的目的,是讓我們打麻將,打到死爲止?
我草!我瞬間醒悟!陰靈想要得到的回報,就是蔡兵的性命!現在連我也連累上了!
我立刻拒絕,如果這麼玩下去,恐怕我會越來越累,越來越沒有機會!
“我不玩了!蔡兵,你跟我走!”我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想要掰開女屍抓着我的手!
蔡兵大驚,“你怎麼不玩了呢!”
突然,茶几上的那玻璃水壺嘭一聲就摔在地上,滾燙的熱水冒着氣,向四周流的哪裡都是。就連餐廳裡,格子牆上的酒瓶都悉數摔倒,噼裡啪啦,散出濃濃的酒氣。
蔡兵忙對那兩條屍體說,“別生氣,咱們玩的好好的,他怎麼能走,我勸勸他!”
我又是一驚,難道這兩條屍體的靈魂都在場?我發現蔡兵對着兩條屍體說話的時候,也是看着它們身後,等等,蔡兵並沒有斜視吧,他只是迷糊的時候才眼睛直勾勾的,如果認真起來,也是正視別人的
呃
蔡兵到底看見了什麼我看不見的東西!
我不敢說話了又,只是手裡捏了一張牌,不停的用指甲颳着麻將牌,苦思冥想了起來,蔡兵和我說,“你別不打啊,多破壞氣氛,你看它們倆都擋在你身後,就怕你跑了呢!”
我嚥了口吐沫,兩條屍一左一右的分別坐在我旁邊,我身後哪裡有人?
可被蔡兵一句話說的我又背後涼颼颼的,雖然我什麼都看不見,可是我覺得我想要衝出去,似乎很難!
我想了想,忽然冒出一個主意,我說,“打,怎麼不打,但是你跟我過來,我得和你說幾句話,你要不答應我,我就要走了!”
蔡兵站起來,“啥事,這說不行嗎?都是牌友!”
我說你先讓她放開我!
蔡兵就對我背後笑眯眯的說,“我和他說句話。”
我感覺那女屍抓這我的手一鬆,就垂了下去,我趕忙站起來,拉着蔡兵走到大門前,我問你那牌友是怎麼找來的,現在它們幹什麼呢?
蔡兵就笑了,“女的是昨天在麻將館認識的,非說拉我回家打通宵麻將,後來又讓我去接的這個男的,現在他倆不正在那等着咱倆過去打麻將呢嗎?”
“你到底有啥事要和我說,想讓我幫你介紹醫生嗎?行啊,看在王明的份上,我肯定幫你啊!”
我聽他還能說出王明,估計中邪不深,我也說,“看在王明的份上,我必須的告訴你一個玩牌的訣竅!”
“啥!”蔡兵兩眼發光,我大叫一聲,“跑!”
說話的時候,我撞開門,就往應急通道里跑,蔡兵一招手,“哎,你回來!”
蔡兵立刻緊追我不放,他必須追我,因爲我手裡還捏着一張牌呢!役司圍技。
“你真坑啊,你就是不玩,也別拿走一張牌啊!”蔡兵在後面大吼大叫!
我帶着他就跑出了小區,一口氣都不敢鬆,蔡兵在後面追的吐了舌頭,我看見有一輛黑車,一招手他就停下了,我拉着蔡兵就坐了進去,蔡兵喘了好幾口氣,才和我一攤手,“拿來!”
我說啥,蔡兵就很生氣的說,“麻將啊!”
我讓司機快開車,回家去,又掐了蔡兵的紅鼻頭一把,疼的蔡兵眼淚都流出來了,我說,“你還沒清醒過來?”
蔡兵捂着鼻子,過了一會,眼睛眨了幾眨,似乎開始清醒了,“我、我剛纔和誰打麻將來着?”
我說是啊,你不害怕啊,你跟鬼打麻將來着!
司機忙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就閉了嘴。
蔡兵的額頭上開始滲出冷汗,蔡兵也害怕了,和我悄悄嘀咕,“我剛纔記得是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我草,好像是昨天停屍間裡的那個男的和女的啊!天啊,我從太平間把它們弄我家了啊!”
我嗯了一聲,“你沒有遵守供奉的規則,現在出事了吧,早就囑咐過你,你就是不聽!還好我及時救了你!”
蔡兵臉色發白,這纔是一個人的正常現象,“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蔡兵維維是諾的問我,我說你先和我回家,回頭讓那位大師幫你解除詛咒。
“好、好吧”蔡兵只好同意。
我想蔡兵既然有求於我們,想必也不會把綁架蘇晴川的事情給捅出去,家裡地方多,湊合讓他住一晚兩晚的也行。
一會功夫,蔡兵就和我到家了,我倆走上樓去,蔡兵不停的吸氣,我問他你怎麼了,蔡兵說冷!
我說你這是中邪後遺症,明天曬曬太陽就好了!
蔡兵嗯了一聲,我們爬樓梯的時候,我聽見這樓梯裡腳步聲的迴應很大,也很嘈雜,似乎有很多人跟在我的身後,我猛的回頭一看,嚇了身後的蔡兵一跳,蔡兵問我,“你也聽見了?”
我的臉上就沉了下去,“噓,別說話,咱們快點走!”
說完我倆立刻往樓上跑,我嘭的一聲撞在門上,取出鑰匙就把門打開了,蔡兵與我一同擠了進去,兩人都撞在了門框上。
一進去我就把大門給關緊了,靠在門上直喘氣,忽然聽見臥室裡,挺和蘇晴川同時喊道,“別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