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向西傾斜,天空明朗,萬里無雲。
而這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昨天見識了天火商行,又因爲那些陰魂不散的土匪和天火商行產生了一些淵源,所以晚上白澤四人就依偎着天火商行休息了一晚上,然後風塵僕僕趕了大半天路,然而還是沒有到關陽城!
太古大陸地域遼闊無比、無邊無際,以凡人的腳力窮極一生都走不完荒之境的一半,只有修士,強大的修士才能見識到更廣袤的天空。就如先前那名老者一樣,御空飛行,速度上快若閃電,稍瞬即逝,凡人的肉眼根本看不到。
諾大的官道上,三匹千里馬如風一般狂奔而過,馬上之人是三個少年一個少女。其中之一面相精神帥氣,背上插着兩把長刀,黑色的頭髮隨意的在雙刀之間穿叉交錯。一身貂皮獸衣遮擋住了少年精壯的身軀,但不知爲何少年的一隻手在使勁抓着自己的屁股,臉上流露出詭異的享受!讓其他三人一臉嫌棄,直呼辣眼睛。這種舉動直接將少年美好的形象粉碎,只聽他嘴裡嘟囔道:“騎馬騎的久了,屁股都受不了,啊,真疼!”
“你個死變態,滾一邊去,傷害我們的眼睛。”有一馬一少女獨騎,少女五官精緻,皮膚白皙,雖然年齡尚小,但身材卻已經略有發育,十足的美人胚子。而此刻少女那靈動的大眼睛卻狠狠的盯着先前說話的少年,要不是手裡託着一顆白蛋,指不定少女就要讓那少年嘗一下什麼叫做很黃很暴力了!
另一千里馬上,坐着兩個少年,前面的那個目不斜視,專心駕馭着坐下的良駒,從他那面無表情的臉上就可以判斷出此人不善與人交流,說得好聽有點冷酷,難聽點就是木訥!後面的少年則一臉安詳,不知在神遊何方。那尋常女子都沒有的三千黑絲垂落腰間,隨風擺動。而任憑馬兒如何顛簸,都不能影響其絲毫。
這一行人正是白澤四人,天剛亮天火商行就已經離去,以千里馬的速度如何追的上大地蝸牛,所以早都被甩了開來。長時間的顛簸跋涉已經讓他們分外疲憊,身體上嚴重吃不消。如張慕寒,眼裡紅絲密佈,似乎都能流出血來一樣。
不知不覺,前方路況變得寬敞,官道兩邊向外敞開,路上的行人異獸也變得多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一直撓着自己屁股的葉金金臉上驚喜,直接跳下馬來,說道:“看樣子關陽城就在前面了,我們總算是到了啊!”
“我看你是屁股疼的受不了了,真是變態。”可可鄙視葉金金道,她也跳下了馬,並且將白澤喚醒了。
四人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拉着千里馬緩緩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扭動身子,渾身上下頓時噼裡啪啦的直響,那是骨骼活絡的聲音。
白澤走在最前面,與其他三人不同的是,他非常的精神,這就得益於九轉玄魂決的特效了。一直往前走,發現果然是到了關陽城。
空曠的平原上,有一條數十米寬的河流流淌,河流湍急的向東西延伸,消失在視野之內。河上有鐵索橋,供行人通過,白澤等人一走到橋上,就感覺身體一沉,好像進了一個新的世界一樣,但緊接着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彷彿是錯覺一般。
這河自然便是關陽城的護城河,同樣在護城大陣的籠罩範圍之內,所以纔會感覺到有身體一沉的錯覺。
越過護城河,自然就是關陽城全貌了。一眼望去拔地而起的黑紅色城牆一直蔓延到天際,城牆高約百米全是硬度極強的精鐵砌成,而且有陣法加固,元嬰之下當固若磐石。緊接着,一股飽受歲月洗刷的古樸氣息迎面而來,沉浸在這其中,恍惚間都可以看到一片慘烈的戰場,一個個戰士前仆後繼、飛蛾撲火般被一隻巨獸無情吞噬,巨獸噴出無數火焰,烈焰焚天彷彿在烘烤着整個世界一般。
白澤精神一觸,才從這幻象中走了出來,這才感受到冷汗已經浸溼了後背上的衣服,那種景象真如世界末日。
在細看之下,才發現黑紅色的牆壁上全是各種各樣的痕跡,爪痕、劍痕、以及那些坑坑窪窪無一不在向世人訴說着關陽城的久遠歷史。
初出羊村的四位少年感受着這些東西,一時之間感慨無限,他們一起向前走去。臨近城門,更是能感受到那種震撼人心的氣息。
“土包子。”
城門處有兩排站着如標杆的官兵在維持着秩序,大多數行人都在這裡排着隊依次而入,而那些官兵也不給這些行人好臉色,只是收着進城費,看到態度不好的還會蠻橫的動手打人,而看見長得漂亮的姑娘甚至大膽的伸手調戲語言輕薄。而其他人則彷彿沒看見一樣,眼觀鼻鼻觀心。
而在另一個城門前,行人甚少,但無一不是達官顯貴,一身行頭估計都能養活整個羊村好幾個月了。
先前嘲笑白澤四人的那個人就在其中,是一個腳步輕浮油頭粉面的少年,有三五個看不出修爲境界的家僕隨行,在官兵一臉諂媚的表情中進了關陽城。
“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看那個人臉上的嘚瑟樣,就差在臉上寫上有錢二字了。尤其是那些官兵,好無恥,沒人管嗎?”可可氣憤的跺了跺腳,說道。
“噓,你小聲一點,別被人聽到了。這就是殘酷的現實,我們沒有實力,所以低調爲主。”白澤深深的皺着眉,倒不是爲那個諷刺自己的紈絝子弟,而是看不慣官兵欺負弱小的行爲。
“一看幾位就是第一次出門吧,我可告訴你們,外面的世界可不太平,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排在四人後面的一個憨厚少年說道,“我叫劉偉,是方正武院的弟子。”
“方正武院?我叫白澤,他們是葉金金、張慕寒、可可,我們四人都是一個村子的人,來城裡就是爲了方正武院。”
“那巧了,我剛好從外面歷練回來,正好回方正武院報到,進了城你們就和我一起吧。”劉偉笑道。
“好,那真是謝過兄弟了。”白澤爽朗一笑,抱拳示好。
聊着聊着,就已經排到了白澤。
“進城費一人一百銅幣。”
官兵一看到白澤身上的寒酸樣,就不耐煩的說道,眼裡的鄙視毫不掩飾。強壓下心中的憤怒,白澤從背囊中取出滿滿一袋子銅幣遞給那個官兵說道:“官爺,我們五個人,這裡面是我全部的家當,大概有六七百,剩下的就孝敬官爺喝點酒。”
“嘿,你這小子倒識相,趕緊進去。”掂量了一下袋子裡的銅幣,那名官兵滿意的笑着,揮手示意着後面的人放行。
白澤幾人把可可簇擁着,順便拉着劉偉往城內走去。
“慢着。”
就在這時,那個一臉高興的官兵突然說道。白澤心裡慢慢的呼出一口氣,說道:“官爺,還有事嗎?”
“那個女的,要二百。”那名官兵一把推開張慕寒,指着可可說道。尤其是看到可可的臉蛋時,更是興奮,伸手就要拉可可。
白澤心裡暗道要遭,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此刻,被推開的張慕寒直接擋在了可可的前面,那名官兵當即一愣,顯然也沒預料到居然有人敢反抗他,大怒之下一隻手揚起,看樣子是準備給張慕寒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