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乾和牛三兩個人，此時已經極爲疲憊了，好一條通天之路，此路可真的是有通天之險。兩個人一路向上，幾乎不敢有任何停頓下來。他們早就已經忘記了，現在自己已經走了多少天，還有多久才能夠到達盡頭，或者說，這個地方距離下面還有多久。
牛三正在喘着粗氣，他不行了。
其實，牛三已經是一個極爲出色的人物了，他能夠和柳工卿一戰，這就已經足以自傲，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已經走不到盡頭了。實在是沒有辦法，畢竟，這一條道路太過於艱險了。
“林乾，你先去吧，我要不行了。”終於，牛三開口了。現在，他的體力已經被消耗的透支了，根本就連一點點的力氣都沒有。他無法再前進一步了。
林乾轉過頭看着他，然後說道：“不要放棄，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走，我們繼續前進。”
林乾不想要牛三放棄。相比於牛三，林乾的狀態要好的太多了，現在的他的狀態，好的要讓牛三感覺到極度。這個傢伙，簡直就是一個怪物啊。他根本就不知道疲憊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不行了，我比不上你，我的靈力和妖力都已經耗盡了。”這個時候的牛三已經是妖化狀態了。和人類相比，或者和一些不同的妖族相比，半妖最爲顯著的特點就是他能夠同時擁有靈力和妖力。
這是他們強大的根本，但也是他們死亡的根本。
靈力和妖力同時在一個身軀之中，能讓他們的戰力變得更加強大，但是當兩種力量不斷強大之後，就會開始產生衝突，這也是他們活不長的原因。
“你聽我說，其實你也知道，半妖都是活不長的，我來到這裡，本來就是想要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將我身上的問題給解決了，可惜的是，這一條通天之路，太過艱難，現在我的靈力和妖力幾乎都消耗了，而在消耗之後，我現在也只能勉強維持平衡，不可能再繼續前進了，否則就只能死，所以，我不能和你一起進入凌霄劍院了，但是我相信，你能夠做到。”
牛三的面容很是憔悴，蒼白無比。這不僅僅是身體上帶來的疲勞，更是心靈之中的衝擊，他目前想要的，僅僅只是活下來，可是現在看來，他似乎再也無法繼續走下去了。
林乾漠然，他能怪看出同伴的失落。
……
“師兄，秦升師兄，那個半妖，他要放棄了，不過秦升師兄，怎麼凌霄劍院也能夠讓半妖進來嗎？”他很好奇，他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凌霄劍院之中，對於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秦升淡淡說道：“半妖如何？妖族又如何？只要他能夠通過通天之路，那麼我凌霄劍院就會教導，有教無類，這便是我凌霄劍院的宗旨之一，怎麼，小明，你是在歧視半妖？”
聽到了秦升師兄的話，小明趕緊吐了吐舌頭，然後說道：“沒有沒有，我根本就沒這樣的想法，只是李師兄他們常常說半妖……”原來，歐陽明沒有離開凌霄山過，那麼他知道的消息自然是從其他人身上了解過來的。
在這山上，其實記名弟子的數量很多，其中不乏一些極爲出色的。比如他就接觸過一個姓李的師兄，他就養了一個半妖女奴，還和歐陽明說，半妖天生賤命。
秦升直接說道：“小明，你也已經不小了，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必須要有自己的判斷，心中的道理該如何，自己必須明白，如果一個修行之人，他的認知會受到別人言語的影響，那麼其實就不需要繼續修行了，這反而是在害了自己。”
歐陽明直接恭敬點頭。他知道，秦升師兄所說的是對的，修行之人很是艱苦，如果道心不定，人云亦云，那麼下場多半就會很悽慘了。
他想清楚了這個問題之後，心中就自然沒有了那麼多的掛礙。不過他看着前方的圓鏡術，然後說道：“真是可惜，都已經走了大半了，這個半妖還是要失敗了。”
他替半妖惋惜。
秦升卻說道：“修行之道，毅力決心很重要，可是沒有機緣也沒有辦法。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秦升的心靈極爲平和，歐陽明覺得，自己的這一位師兄，就好像是一個老道士一樣。
不過就在他心裡嘀咕的時候，卻發現秦升師兄的眼眸之中居然有了意外的光彩，這一位他心靈如同平靜的湖面一般，很難有波瀾，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他將目光再次落到了圓鏡術裡面，卻發現人類居然直接將半妖給背了起來，然後繼續攀爬。
“師兄，這，這樣也可以嗎？”他很是不解，通天之路，居然可以讓人揹着。秦升卻是說道：“並沒有規定不可以，只是，你要知道，通天之路本來就是極爲艱難，而現在你背了一個人，那麼其中的困難提升何止一倍。”
歐陽明也是詫然，然後感慨說道：“師兄，那個人類修士，是怪物嗎？”
秦升搖了搖頭，淡淡迴應道：“我不知道。”
他說完之後，就不再開口，只是卻是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圓鏡術之上，要知道先前的時候，秦升可是根本就不關注的。
時間再次過去。
“林乾，你這又何苦呢，如此一來，你都有可能……”牛三此時的心情如何，只怕只有他自己只能夠知道了，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沒有開口傻鳥卻是直接喊道：“閉嘴啊，大牛子，林乾他已經很辛苦了，你就不要用你那難聽又聒噪的聲音折磨他了，來，學學我，給林乾唱首歌！”
傻鳥扯着嗓子，就要開始他的表演。
林乾終於冷冷開口：“如果你敢唱，我就把你扔下去。”
說完之後，他繼續向着上方攀登。他雖然不曾開口，但是他已經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決心，既然是兄弟，那麼就絕對不會如此輕易放棄，他林乾就是如此的一個人！
又是一天過去，林乾並不知道，他們距離通天之路的盡頭已經很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