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洛贏了,在所有人認爲不可能的情況下拿下了戰鬥,這讓後面的戰鬥有了更多的未知。
對於好多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而言,未知代表着更刺激,更好玩。
甚至有聰明頭腦的娃,竟然設下了賭局,讓更多的人去參加,生意火爆程度,令人瞠目結舌。
就這樣的氣氛下,蕭衣墨和玄丞的戰鬥拉開了序幕。
對於這一場戰鬥,儘管有張洛的逆襲在前,但還是沒有很多人去投注玄丞,更多的人把賭注下在了蕭衣墨這邊,畢竟他身爲麒麟部的大弟子,沒人覺得他會輸。
這讓壓蕭衣墨只是一比二,反而玄丞的比例是一比五。
即使這樣,就在兩個人要戰鬥的時候,也沒有多少人賭玄丞贏,沒有人去貪那一份僥倖。
直到兩個人都準備好,要動手的時候,所有人認爲的第一個冤大頭出現了。
砰。
張洛瀟灑的扔出了一千個金幣,壓玄丞贏,張洛不覺得自己有問題,這是來源於功法的提醒,每一次,玄丞出現在周圍的時候,燭幽訣都會不受控制的運行起來,似乎是自主防禦,這讓張洛知道,玄丞,絕對不簡單,他不可能會輸。
哪怕臺上要進行對決,人們也忍不住用餘光看了眼壓玄丞贏的蠢貨,甚至有人在說風涼話,認爲張洛就是在譁衆取寵,可就是沒有一個人去阻止他不要下注。
大多數人都有一個奇怪的心態,只要倒黴的不是自己,就樂意看別人的倒黴,這不,周圍人都抱着這樣的心態,目光重回了臺上。
此時的蕭衣墨和玄丞戰在一起了,這兩人的實力,在頃刻間一展無餘。
張洛默默的看着臺上的戰鬥,不知道爲什麼,從心底裡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玄丞很危險,比蕭衣墨更危險。
蕭衣墨的攻擊如猛虎出山,招招都雖留有餘力卻不留手,同門競技,留力不留手,這是規矩,於是修爲不賴的蕭衣墨似乎讓玄丞的沒有招架之力,這讓下面壓了蕭衣墨贏的人很興奮。
唯獨兩個人除外,一個是張洛,他發現,即使情況已落下風,可玄丞的眼中沒有慌亂,腳下的步伐更是沒有錯亂,這讓張洛確定,玄丞絕對沒拿出真實實力。
另一個人是,跟玄丞對決的蕭衣墨,此時他的眼睛裡除了驚詫還有一絲恐懼,站在對面的這個人,太不簡單了,爲什麼以前沒有去注意他?難道就因爲別人的吹捧,讓自己開始忘乎所以了嗎?於是已經小看了天下人?
明明他已經用了很大的力氣去攻打玄丞,可玄丞就像泥鰍一樣,讓人打不着,更重要的是,似乎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玄丞的腦海一樣,只是擺了個動作,他就做出了迴應,甚至還能夠後發先至,處處爲先,讓自己無所適從。
不簡單,絕對不簡單,張洛就已經不簡單了,眼前的玄丞似乎更不簡單呀。
他到底是誰,爲什麼他的真氣我沒見過,彷彿不是五行,八卦,此時的三界四極裡,更多的人的屬性表現爲五行八卦,每創造過領悟一種屬性,世間都會給予相應的迴應。
就像前天的張洛覺醒了陰陽屬性,其他星空會天黑一樣。
而新的屬性的出現,就代表着新的天才,新的功法,新的可能,新的奇蹟。
而蕭衣墨發現,玄丞的屬性,似乎是黑色的,只有在自己的攻擊落在對方的身上的時候,纔出現,然後吃下這攻擊。
對的,你沒看錯,是吃下這攻擊,自己的攻擊,就是被對方吞噬了,而且是源源不斷,沒有極限一樣,無論自己發出了多大的力,都被他悄無聲息的吞掉了。
此時,最重要的問題不是怎麼打倒玄丞,而是怎麼自保,蕭衣墨發現,隨着戰鬥的時間越來越長,自己的力量被吞噬的越來越多,此消彼長之下,蕭衣墨變得很吃力了。
在蕭衣墨的認知裡,沒有能夠吞噬別人真氣的屬性,無論是五行,還是八卦,就是有人表現爲稀有屬性,也沒有吞噬。
他是誰,爲什麼平時表現的如此低調,要知道,一個宗門,藏着這樣一個人,就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太多的疑問出現在了蕭衣墨的腦海,此時,他不敢再貿然出擊。
玄丞似乎也發現了蕭衣墨異常,於是便露出詭異的笑聲:“嘿嘿嘿,發現了嗎?可惜,發現了也改變不了你的結局,從抽籤抽到跟我對決開始,你就已經輸定了,嘿嘿嘿……”
蕭衣墨此時騎虎難下,但輸人不輸仗,於是,強硬的回道:“輸定,未必吧,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說完,頃刻間,一股火出現在手掌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了一把火劍。
五行八卦的屬性,都有各獨到之處,如疾如風,徐如林,掠如火,不動如山,這些都是先賢對於個別屬性的描述。
可見屬性的強弱只在於人對於它的領悟,恰好,蕭衣墨是對於自己的屬性領悟到小成的人,所以他成爲了閣主弟子。
“天哪,蕭師兄竟然化真爲劍了,太厲害了。”
“嗷,師兄要認真了,要好看了。”
“……”
張洛看到那把火劍出現的時候,感到無比的詫異,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想不到化真境還可以這樣做,那自己的真氣是不是也能夠化作兵器呢?應該化什麼好?寒熱劍?還是陰陽刀?張洛的思想不自覺飄遠了。
其實說起來張洛真夠可憐的,對於修煉知識,只是聽楊阿依說過幾句,其他的都是自己摸索而來,自己的功法沒人能夠指點,畢竟無法轉述給別人聽,除了那道紫雷一下子說出功法之外,張洛至今爲止,都無法跟人解釋自己的功法呢。
一直以來,一切都靠自己,所以對於每一個境界的妙用,都不求甚解,只能在平時的時候靠自己去慢慢探索,認識。
八年來,他問的南宮爾希最多的不是境界,而是武技,武技也是在練不下去的時候纔會開口的,不然……
所以,火劍出現,才讓他這麼詫異。
擂臺上,對面的玄丞看到火劍的出現,並未害怕:“你還要掙扎嗎?乖乖認輸吧,這樣,對你也體面,不然青峰閣的大弟子被人打的吐血,說出去可就沒那麼好聽嘍。”
“不戰而敗,這纔是我的恥辱,我只可以戰死,不可能投降,所以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看劍,”蕭衣墨不肯認輸,而且出擊了。
玄丞很輕蔑的道:“你這是非但不投降,還要向我攻擊嘍,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我不給你面子了,因爲這是你自己求死。”說完雙手覆蓋了黑霧,黑霧籠罩下的雙手別人看不見,而看不見的雙手已經被詭異的麟甲覆蓋。
“麒麟劍法第一式,火麟劈,”終於,蕭衣墨出動了底牌,火劍上佈滿火焰,而劍隨人動,彷彿那把劍已經長在了手上一樣,這讓蕭衣墨的攻擊彷彿活了一樣。
只是面對這防不勝防的攻擊,玄丞卻用漆黑的雙手擋了下來,似乎還遊刃有餘,這確實驚到了每一個人。
高臺上,歐陽百里眼裡劃過驚異,他知道自己弟子的情況,前面火劍的出現已經讓他感到驚訝了,而現在,就不僅僅是驚訝了。
這玄武部的少年,看起來很詭異,很顯然,歐陽百里也發現了那屬性的不同尋常。
可多年的修煉讓他把一切疑問壓在了心底,只是用餘光看了一眼玄武部的閣主易曉。
這個易曉搞什麼鬼,要知道新屬性對於一個宗門代表着什麼,這比雙屬性,三屬性也不遑多讓,而他,竟然選擇隱瞞!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那個流言是真的?易曉真的勾結了外敵?這在修行界,無論是正邪兩派,都視爲禁忌,他怎麼敢。
第一次,歐陽百里,覺得自己看不透易曉了。
場上的你來我往的兩人,並不知道臺下人的心思,只知道戰勝眼前人。
蕭衣墨在得知宗門大比後,一直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奪得冠軍的人,所以閣主才把第一名的獎勵弄的那樣豐厚。
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也就罷了,這個程咬金是如此可怕,對的,就是可怕,這個結論是蕭衣墨看到自己的劍火就要被熄滅後得出的。
玄丞的攻擊越來越猛,開始由蕭衣墨的攻,現在轉換爲守了。
玄丞的每一擊都蘊含了極大的力量,讓蕭衣墨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要碎了。
更爲可怕的是,黑霧不僅吞噬火劍,還在吞噬蕭衣墨的身體。
終於,蕭衣墨要堅持不下去了,偏偏在此時,玄丞出了一擊。
“黑冥拳。”
蕭衣墨將火劍橫在身前,抵擋這一擊,只是,那一擊,摧枯拉巧,電光火石間,火劍就已經四分五裂。
可那一拳並未停下來,直中蕭衣墨的胸口,蕭衣墨站在原地,寸步未動,就在所有人以爲這拳就這樣的時候,蕭衣墨口吐鮮血,而他的身後出現了深深地溝壑。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擊呀。
臺下的人,都張大了嘴巴,比前面張洛給人的感覺更震撼。
“怎麼可能,大師兄怎麼可能輸……”
“嗚嗚嗚,不可能,這不可能”
是的,所有人都認爲不可能,可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
大師兄,蕭衣墨輸了。
張洛深深地看着玄丞,黑霧出現,張洛從心底裡煩躁,就是看着這個人很不順眼,沒理由的不順眼。
丹田裡的陰陽之氣,在翻滾着,似乎還有雷電在咆哮。
玄丞好像發現了什麼,收回拳頭後,轉過身來,看着張洛。
這一刻,只見過幾面的兩個人,目光在空中碰撞。
這一刻,他們都將對方視爲對手,不死不休的對手。
沒有恩怨,沒有仇恨,只有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