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命走了過去,用手抓住杜母的手臂,把腦袋趴在杜母的腿上,眼睛有些溼潤,低聲道:“娘,讓你擔心了,是命兒不對!”
相反的是杜母並沒有表現出看到杜命很激動的樣子,而是看着杜命,手同樣的放在杜命的腦袋上輕輕的撫摸。
她眼睛溼潤,飽含淚光,低聲喃喃:“命兒,你如果真的就這樣趴在我的腿上該有多好,是娘不好,自從從杜家搬出,娘便一直病着,不斷地拖累你,是你不嫌棄孃親,自己撐起整個家庭,毫無埋怨的照顧娘,娘還沒有好好的補償和疼愛你,你就這樣離去,讓爲娘怎麼辦!”
一旁的韓小胖已經泣不成聲,看到這一幕深有感觸,他自幼喪母,毫無母愛所言,幸虧認識杜命,也認了乾孃,否則在這世上還真是孤苦伶仃一人。
杜命聽到杜母的話,一直堅強,以一人之力,保護自己孃親不受傷害,與杜家鬥,與靠山宗和青雲宗鬥,從不妥協,以堅強一面示人的他,眼角也是流露出了動人的淚水。
“娘,命兒還在,並未離去,你摸摸命兒,以後命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和孃親相處。”杜命抱住了杜母。
說起來杜命也不過十七歲少年,十一二歲之時,還是幼年,搬出杜府, 母子兩人相依爲命,而杜母多病,杜命只好挑起重擔,出外務工,照顧杜母,以一個少年之力不斷的忍受着這個世界的不公與不平。
杜母一愣,忽然意識到面前似乎出現的幻象如此的鮮活,她雙手有些顫抖的去觸摸杜命的身體,小心翼翼,生怕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個美麗的泡沫,如夢如幻,一旦觸及,便猶如玻璃一般,變得支離破碎。
然而手中傳來的溫暖而親切的結實感覺,還有杜命那雙佈滿濃濃深情的雙眼,說明了一切,這一切都是真的。
“命兒!”
杜母啼哭,竟喜極而泣,抱住杜命痛苦,兩人相擁而泣,在釋放重逢的喜悅與巨大驚喜。
韓小胖看到,眼中溼潤,也是嘴上道:“不行,這種場面怎麼可以少的了我!”
說完也是抱了上去,三個人哭成了一團。
徐府
徐峰下身再次斬成兩半,鮮血橫流,不能夠人事,臉色蒼白的昏迷過去,被十幾個隨從擡着來到徐府。
徐嶽看到,臉色鐵青,一片大怒,隨手抓住一個隨從的衣袖,大聲呵斥道:“讓你們保護好少爺,怎麼會又傷成這副悽慘模樣,快說這是誰幹的!”
那隨從臉色蒼白,滿臉大汗,有些結巴的道:“老爺,是杜...杜命回來了!”
“什麼!”徐嶽大驚,杜命回來了,那小子居然沒死,不是有消息那小子被星皇殿的仙人喂進了兇獸的腹中嗎?
他迅速的命令下人叫來了沒有走的徐山等人。
徐山坐在木椅上,表情淡然而沉靜,不過在聽到杜命沒有身死的情況下,也是面色一驚。
“他...居然沒有死去,有消息傳他被星皇殿的尊者喂進了兇獸腹中,沒想到居然如此幸運,沒有死去,那麼古玉到底是否還在他的身上。”徐山道。
“傳言,古玉是被星皇殿的安陽凝雪得去,杜命也是被他扔進了兇獸腹中!”華海道。
“可是,杜命卻並沒有死去,這是不是說明,那塊古玉也可能沒有被安陽凝雪得去,或許還在杜命的身上!”靜雯開口猜測。
徐山點點頭,眼眸帶光,望向靜雯:“還是靜雯的想法和我一致。”
靜雯低頭,似乎是不敢與徐山直視,而一旁的華海目光卻是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暗淡。
“弟弟,快看看你的侄兒吧,他的子孫根被杜命那小子再次斬斷,徐家只有他一個男丁了,而你立下宏願只爲修行,這繼承香火之事只能夠靠峰兒了,你一定要救救他!”徐嶽開口請求,十分擔憂。
徐山皺了皺眉,輕輕的點頭,靠近徐峰,有一絲厭惡的看了一眼徐峰的下體。
開口道:“他的子孫根已經被斷過兩次,被靈藥續接,本就十分脆弱,還接連斷了三次,斷裂的部位已經呈現死氣,已經不能夠治癒了,而且這等專門治療的靈藥也是不多了。”
徐嶽聲音有些顫抖道:“你是說,峰兒的子孫根不能夠治癒了,以後再也不能夠人事!”
徐峰點頭默認。
“峰兒!”
徐嶽大叫,聲音淒厲而尖銳,抱住了徐峰,片刻他臉色大怒,咬牙切齒:“你一定要殺了這小子,讓他也嘗試這番痛苦。”
徐峰淡淡點頭:“會的!”
“即使是爲了古玉!”這是他心中所想。
隨後,他集結了靠山宗的人,想要趕往杜府,這次沒有了各大勢力和青雲宗的干擾,他能夠趕快解決杜命,或許還能夠得到被幾大勢力共同角逐的古玉。
路上,靜雯和華海走在靠山宗的後方。
華海一臉嚴肅,不苟言笑,只是悶頭趕路,而靜雯站在他的身旁,屢次擡頭看她,面色猶豫,不時的咬牙。
她靠近一步:“你難道那麼真的怕他!”
“嗯?”華海一愣,睜大眼睛看着靜雯,而後反應過來,看着遠處意氣風發,氣勢昂然的徐山,“你說什麼,我不懂!”
“那次晚上你們兩人的談話我都已經知道了!”靜雯開口。
華海漠然,而後開口,低聲,有些失落:“是,我是怕他!他是靠山宗的大弟子,實力雄厚,修爲精深,我不能比,也比不了!”
“難道爲了我,也不能嗎?”靜雯眼睛有些炙熱的看着他。
華海恍惚,似乎再次回到了十幾年前,自己與靜雯兩人同時進入靠山宗,那是還是年少,靜雯少女獨有的活潑氣息,每日嬉笑,兩人關係很好。
而徐山,這個男人,一進入靠山宗便奪去了所有人的風頭,風華正茂,天資卓越,猶如妖孽一般,短短几年間,超越了大多數人,受到宗內所有長老的喜愛與寵溺,更是一路血腥,打敗了所有抵擋他的人,站在了靠山宗弟子中的頂峰。
再見到靜雯的那一刻,他便開口道:“你以後屬於我了!”
不管這句話有沒有經過靜雯的同意,這一句話一出,猶如默認一般,宗內弟子對於靜雯全部保持三丈距離,不能靠近,也無法靠近。
即使是關係很好的華海,多年來自己只好看着這段很近但又十分遙遠的距離,遵守規矩,不去觸犯這個森嚴的規矩,這一切僅僅是因爲一個男人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