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命醒來便是身處在這個空闊而神秘的大殿當中,被牢牢地禁錮在結實的石壁上,被堅固的鐵鏈緊緊的束縛着,不能動彈分毫。
如今暗中修煉小川傳授的秘法,表面先答應自願獻出靈魂能量,爲自己爭取時間。
這是第一次走出大殿,雖然是被黑衣人押着。
出了大殿,隨即而來的便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十分的幽長,最盡頭處是一片充滿着死寂般的濃濃黑霧。
甬道的兩側同樣是有些黯啞的金屬打造而成,冰冷而神秘,如同骨庭這個勢力,冰涼般的殘忍。
每個數百步的距離。甬道兩側便會出現和關押杜命一般無二的巨大宮殿們,但是緊閉着,看到不到其中的情況,杜命暗自猜測,裡面或許便是和他先前所在的大殿一般,都是關押醫師的地方。
這個地方很大,很空闊,無法想象,三個黑衣人帶着杜命走了很遠的距離,也沒有看到絲毫想要停頓下來的想法。
噗!
眼前驟然一陣光亮,昏黃的亮光閃爍而起,讓杜命瞬間緊閉了雙眼。
待到整開眼睛,眼前的 一切豁然開朗,原先兩側的大殿門扉,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根根猶如透明水晶一般留有空隙的巨大牢獄。
巨大的水晶柱子,閃爍着光芒,其中符號密佈,被陣法加持,防禦十足,任何人也逃脫不了。
每一個牢獄之門前都有兩個身穿黑衣的人守護,面前皆點燃着兩盞永遠不滅的燃燈。
讓杜命大驚的是,這巨大牢獄中卻是關閉着不下於數百道人影,皆是在這牢獄之中。
有的在打坐閉目,有的卻是躺在了地上。
狀態也是千奇百怪,有的氣息奄奄,猶如即將一腳踏進墳墓一般,有的卻是毫無半點傷痕。
有普通青衫黑衣的,也有華貴衣衫,寶具護體的,這裡關押的人, 光是身份也囊括了整個大陸從上到下之人。
這瞬間光亮,卻是引得打牢中的人紛紛側目,不過在看到又押着一個年輕男子的時候,卻是瞬間失去了興趣,兀自在那裡打坐,或休息。
他們這副絕望的狀態,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彷彿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動力,只能夠百無聊賴的坐着最後的事情,來等待最後的解脫。
“這些....全部是醫師?”杜命心中驚顫。
比之原先他所在的大殿,這裡的醫師可謂之多,在這一間牢獄中便存在了不下於數百道身影的醫師,又何況,向前望去,彷彿沒有盡頭般,密密麻麻的牢獄之門。
這裡到底關押了多少的醫師。
醫師的身份尊貴而稀少,可這裡卻彷彿多如牛毛一般, 讓人駭然,給以一種整片大陸的醫師都盡數存在此處一般。
“桀桀,是不是很驚訝。”黑衣人靠近杜命,頭顱靠近他的耳朵,傳來幽幽的聲音:“這些可都是自願獻祭靈魂的醫師,那般痛苦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忍受的了的,所以你和他們一樣做了正確的選擇。”
杜命心中一陣,卻是看了黑衣人一眼,沒有說話。
隨即,黑衣人便吩咐把牢門打開,粗魯的把杜命推了進去,然後轉身離去。
“放了我,我可以用任何的代價換取我的自由!”牢獄中一個看似十分年老的人突然歇斯底里的衝着牢獄外的黑衣人叫道。
話音未落,直接衝到了牢門前,雙手緊緊抓住水晶一般的柱子。
可接下來,水晶一般的柱子卻是 突然間散發出一股強烈的黑色閃電,拍打在那位年老的人身上,頓時電暈了倒在地上。
杜命看得心中一顫,這水晶之柱居然如此可怕,先前這些人絕對深知這些東西的厲害,開來還是一時想要出去, 忘了這件事情。
“你們等着,等到我的家族知道我失蹤,追查到的話,你們一定會不得好死,一定把你們挫骨揚灰。”又有人大喊,顯然不甘,即使即將死去,也要把心中的怨念發泄出來。
不過此人卻只是嘴上叫囂,顯然不敢碰觸柱子,在其眼中充滿着忌憚之色,顯然受過這件事情所帶來的 傷害。
“哼!”黑衣人冷哼,不屑一顧,對於這種事情早已經習以爲常,將死之人,嘴上空叫囂又怕的了什麼。
等到黑衣人離去,那些叫囂之人方纔停下喧囂,又兀自安靜的坐在那裡,不在言語,閉目打坐。
杜命站在那裡,掃視了一遍,看到角落中那裡的人影分佈的較爲少,空間略大些,繞開人羣盤坐在那裡。
這時緊緊靠在一個角落裡的青衫老人略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杜命,卻又緊閉上了雙眼。
他一身青衣,除了頭髮花白,臉上呈現一絲老態,面上毫無半點鬍鬚,而且和這大牢中的人相比,這青衫老人的衣衫卻十分的乾淨,不染塵埃,毫不半點受過痛苦折磨的樣子。
杜命也顧不得其他的事情,現在當務之急便是修煉寂滅血沙,好爭取一線生機。
當體內的靈氣從下腹 升騰而起的時候,那位青衫老人的眼皮卻是,似乎挑了挑有些驚訝,不過最終也沒有睜開。
這門命術很難修煉,尤其是把血肉分散聚合,形成沙子一般的物質,其中存在的 痛苦也是很大,杜命表面看起來很是平常,可暗自也是咬緊了牙冠,不讓任何人看出來。
這大牢 中的人不少,也存在了一些不凡之人,杜命身上盪漾而起的靈氣波動,感覺到的也不下於數十道。
“又是一個企圖想要逃脫之人!”這是那些人心中的想法,不屑,但心中卻是泛上一抹苦澀,當初的他們又何嘗不是這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命睜開雙眼,還是那般周遭閃爍着淡黃色的光芒,照耀在低沉黯啞的石壁上,卻是反射出了一種淡紅色的詭異光芒。
大牢還是那般,並沒有什麼變化,都兀自閉上了雙眼。
“你也是自願的!”
這時,杜命身旁突然傳來一句淡淡的聲音,似是詢問。
杜命回頭,看到的是衣衫乾淨的老人,慵懶的靠在石壁上,眼神帶着打量,不斷的在杜命的身上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