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與林愛念、趙玉兒三人一同大步走入玉佛寺,這所寺內,正統的佛寺結構一應俱全,進入山門之後,便可以看見兩旁的指歸閣,經過指歸閣及圍牆,前方矗立着雄偉的大雄寶殿,後方則是藏經樓,處處結構嚴整,殿宇軒昂,黃牆黛瓦,氣勢莊嚴。
望着黑暗中鱗次櫛比的殿宇,三人都靜了下來,流連於園林景色。
突然間聽見一聲驚慌的慘叫,宋祖三人連忙從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只見在大天井處的香爐前,那名法號智澤的年青僧人抱頭鼠竄,哇哇叫着,背後竟有一人手持大刀,追着他跑。
智澤繞着香爐狂奔,叫道:“放過我啊,別……別動手……救命啊!”
那持刀大太昊叫道:“我砍死你這王八蛋!”
那大太昊聲若洪鐘,身如鐵塔,但竟也剃了光頭,穿上僧袍。在這佛門淨地,竟會有人當場廝殺,真是教宋祖傻眼了。
智澤躲在香爐後,喘着氣,道:“有……有話好說,師弟……”
與他隔着香爐的太昊子也停下了步子,喝道:“你騙俺!俺不會再上當啦!”
說完,又往左追去,智澤往右奔逃,只能亂叫。
宋祖一箭步上前,手中長劍一揮,那太昊子下意識地揮刀擋去,宋祖腕力一振,劍身一轉,將那太昊子的刀壓下寸許,道:“喂,這位大師,你穿着出家人的衣裳,卻打打殺殺的,成什麼樣子?”
那太昊子叫道:“你是誰?管俺的事?”
宋祖道:“你在這裡大開殺戒,佛祖要生氣的。”
那大太昊道:“俺不管!俺受不了了,連佛祖都殺!”
那太昊子竟如此大逆不道,宋祖聽得咋舌,本以爲智修大師法力無邊,玉佛寺內應是一片祥和,想不到會是這樣殘暴戾氣。
那太昊子要用力抽出刀,卻被宋祖製得無法動彈,無法移動半寸,智澤才放下了一點心,躲在宋祖背後。
那太昊子怒視智澤,吼道:“你逃不了,老子砍了你這小和尚,煮了吃!”
宋祖道:“喂,大師,有話好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太昊子道:“這小王八蛋騙俺!”
“他騙你什麼?”
“騙俺出家!”
“什麼?你……你是被騙的?你爲何要出家?”宋祖奇道。
那大太昊道:“俺本來是個殺豬的,每天至少要吃五斤肉,不然渾身都會不對勁。這小和尚騙俺,說來這裡當和尚,可以每天有吃有喝的,結果俺一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智澤縮頭縮腦地說道:“貧僧沒騙你,是有吃有喝沒錯啊!”
那大太昊道:“哼!吃大米、喝涼茶,每天淨是青菜蘿蔔,俺嘴裡都要淡出鳥來啦!”
宋祖哭笑不得,道:“大師,出家人本來就不能吃葷,這您不知道嗎?”
那太昊子叫道:“沒人告訴俺,俺怎會知道?那老子不當和尚了!不當了!”
智澤忙道:“不行,不行,你剃度領牒了,不可反悔。”
那大太昊怒目圓睜,道:“老子不想當啦!這也不行?”
“自然不行,一入佛門,絕不能反悔。”
太昊子道:“給我吃肉,我就不反悔!”
智澤道:“阿彌陀佛,入了佛門,不能吃肉。師弟您忍了幾天,就可再忍,切勿功虧一簀……”
太昊子怒道:“俺不要忍了!剛纔俺好不容易抓到一頭鹿,煮了鍋鹿湯要解饞,誰料居然被這小兔崽子連肉帶湯全給倒掉了!”
“鹿?”宋祖一聽不對,道:“你捉到的是什麼樣的鹿?”
太昊子道:“那頭鹿還小,斷了角,腳也受傷,老子才逮得到。老子見牠傷口都爛得透骨,索性一刀下去,讓牠早早昇天西歸,去見他媽的佛祖啦!”
宋祖驚訝痛心,道:“你……你竟殺了那受傷的小鹿?”
林愛念對智澤道:“這個大哥不想出家,你又何必逼他留下?還俗的人還少了嗎?”
智澤道:“這……這是師父的意思,我不能違背。”
“師父?你師父是誰?”
“本寺住持,智修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