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人王道“我能去的地方。你爲什麼不能去?”
宋憶念道“因爲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
就因爲你不是我,所以你絕不會知道我的悲傷和痛苦。
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也不必說出來。顏人王已看出他的痛苦,甚至連他的臉都已因痛苦而扭曲。
這裡只不過是個妓院而已,本是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爲什麼會引起他如此強烈的痛苦?莫非他在這種地方也曾有過一段痛苦助往事7
顏人王忽然問道“你有沒有看見那個陪我到鳳凰集,爲我撫琴的人。”宋憶念搖頭。
顏人王道“我知道你汲有看見,因爲你從不喝酒,也從不看亥他盯着宋憶念,饅饅地接着道“是不是因爲這兩樣事都傷過你的心?”宋憶念沒有動。
也沒有開口,可是臉上每一根肌肉都已腦緊。
顏人王說的這句話,就像是根尖針。刺入了他的心。
在歡樂的地方,爲什麼不能有痛苦的往事?
若沒有歡樂,哪裡來的痛苦?
痛苦與歡樂的距離,豈非本就在一線之間?
顏人王閉上了嘴。
他已不想再問,不忍再問。
就在這時,高牆厲突然飛出兩個人,一個人“噗”的跌在地上就不再動了,另個人卻以“燕子三抄水”的絕頂輕功,樓?
顏人王出來時,窗於是開着助,燈是亮着的。
燈光中只看見一個纖弱輕巧的人影閃了閃,就穿窗而入。
倒在地上的,卻是個臉色蠟黃。於核瘦小,還留着山羊鬍子助黑衣老人。
他一跌下來,呼吸就停頓。
顏人王一發覺他的呼吸停頓,就立刻飛身而起,以最快速速度,掠上高樓,穿窗而人等他穿過窗戶,才發現宋憶念已站在屋予裡。
屋裡沒有人,只有一個溼琳琳的腳印。腳印也很纖巧。剛纔那條飛燕般的人影,顯然是個女人。
顏人王皺起了眉,喃喃道“會不會是她?”
宋憶念道“她是誰?”
顏人王道“明月心。”宋憶念玲冷道“天上無月,明月無心,哪裡來的明月心?”
顏人王嘆了口氣,苦笑道“你錯了,我本來也錯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明月是有心的。”
無心的是薔薇薔薇夜天涯。
宋憶念道“明月心就是這裡的主人?”
顏人王點點頭,還沒有開口,外面已響起了敲門聲。
門是虛掩着的,一個春衫薄薄,面頰紅紅,眼睛大大的小姑娘左手捧着個食盒,右手拿着一罈還未開封的酒走進來,就用那雙靈活的大眼睛盯着宋憶念看了半天,忽然道“你就是我們家姑娘說的那位貴客?”
宋憶念不懂,連顏人王都不懂。
小妨娘又道“我們家姑娘說,有貴容光臨,特地叫我準備了酒菜,可是你看來卻點也不像是貴客的樣子。”
她好像連看都懶得再看宋憶念,嘴裡說着話,人已轉過身去收拾桌子,重擺杯筷。剛纔那個人果然就是明月心。
黑衣老人本是想在暗中刺殺顏人王的,她殺了這老人,先不露面,爲的是也許就是想把宋憶念引到這小樓上來。
顏人王笑了,道“看來她請客的本事遠比魏大得多了。”
宋憶念板着臉,玲冷道“只可惜我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貴客。”顏人王道“但是你畢竟已來了,既然來了又何妨留下7”
宋憶念道“既然我已來了,你爲什麼還說?”
顏人王又笑了笑。走過去拍開了酒罈上完整的封泥,立刻有一陳酒香撲鼻。
“好酒”他微笑着道“連我到這裡來,都沒有喝過這麼好的酒”
小始娘在倒酒,從罈子裡倒入酒壺,再從酒壺裡倒人酒杯。
顏人王道“看來她不但認得你,你是怎麼樣一個人,她好像也很清楚。”
酒杯斟滿,他一飲而盡,才轉身面對着宋憶念,緩緩道“我的心願未了只因爲有個人還沒有死。”
宋憶念道“是什麼人?”
顏人王道“是個該死的人。”
宋憶念道“你想殺他?”
顏人王道“我日日夜夜都在想。”
宋憶念沉默着,過了很久,才冷冷道:“該死的人,遲早要死的,你爲什麼定要自己動手?”
顏人王根根道“因爲除了我之外,絕沒有別人知道他該死。”宋憶念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顏人王道“獨孤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