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奶奶的事情,”艾小野發現她的喵妹有點呆不住了,拍了拍它的身子讓它走掉了。
“你奶奶是外星人啊?”我無厘頭的一句話把她逗樂了。
“不是,”艾小野重新坐在了木椅上,“我奶奶在年輕時是一個舞蹈演員,常年在歐洲那邊演出。”
“然後呢?”感覺她要講一個故事,於是我也不再開玩笑。
“其實我奶奶屬於混血,奶奶的爸爸是英國人、媽媽是中國人,當然傳到我這裡估計也沒多少混血的特質了,”艾小野哈哈一笑,繼續認真地講到,“小時候的奶奶就在英國接受很好的教育,因爲從小學習舞蹈,長得還漂亮,正好趕上二戰結束後再次恢復的奧運會在倫敦,15歲的她便被選入了英國奧運表演隊伍。”
我聽得很入神,試着想象當初的那個情景,二戰結束的人們長期煎熬在親人死去、家園被毀的痛苦中,當時的奧運也象徵了新時代的希望了。
“奶奶是整個隊伍的領舞人之一,在表演期間,她被一個英國皇室的年輕貴族看中,那人名叫波文,於是只要是有奶奶的表演,那個叫波文的英國人就會出現,並尋找接近奶奶的一切機會,”艾小野說到這樂了起來,“其實奶奶早就注意到了他,長相清秀,看起來也很有教養。”
“這就好上了?”我聽得入神,插嘴問道。
“什麼啊,只是因爲奧運的活動相識,然後有了聯繫,彼此有些好感而已,時間長了他們才互相瞭解的,奶奶才知道那個叫波文的年輕人,不但是皇室的貴族,而且還是英國皇家天文研究所的一員,奶奶那時候對神秘宇宙也有很強的好奇心,便開始對波文先生進行了爲期三年的知識'盤問',而那個波文先生也很有耐心,就那麼老老實實地給我奶奶講。”
我試着想象了一下,一天天就幹講幹聽啊,這也不像西方人開放的文化啊,還是說那時候他們思想還沒那麼開放?
“最後終於擦出火花,”艾小野順理成章地講,“兩個人才開始以男女朋友的關係相處。”最後艾小野擺出一副很甜蜜的樣子。
這有什麼的,心想艾小野該不會就是給我講這種乾巴巴的東西吧。
“他們好了三年,然後有一天。”
我一聽好像有轉折,立即打起精神。
“波文對我奶奶說,他要去宇宙了……”
去宇宙?!幹什麼,難不成和我就要經歷的一樣?去那個叫做麥勒帝星球的地方?!難道在我們之前,就已經有批人被先被派遣到那個星球上接觸了?那可是六十多年以前啊,那麼早就有了嗎。
我張大了眼睛,想要趕快聽到艾小野的下文。
“奶奶就問波文去宇宙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雖然波文和奶奶之間的關係很好,卻依然沒有講出謎底,只說有一個必須要去完成的任務,不管奶奶怎麼問,他就是不說,”艾小野講到這有點動情,就像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可見她和奶奶的關係真的很好,估計她的奶奶也只會把這些藏在心裡的陳年秘密和這個小孫女分享吧。
“奶奶很固執,認定他不會騙人,不講出來一定是有什麼苦衷,於是便問波文多久會回來找她。結果那個波文告訴奶奶,再也不要等,絕對不要等,就算等到,也不要和他在一起。前後的反差讓奶奶難以置信並在後來的幾天裡傷心不已,但是畢竟奶奶當初受過很好的教育,懂得很多道理,加上她幾年之中和波文的接觸,讓她慢慢冷靜了下來,斷定,波文一定是有什麼沒有告訴她的秘密,於是決定堅定不移的等他回來。”
“等到了嗎?”我追問道。
“幾年之後,奶奶的家人硬是逼迫奶奶嫁了出去,於是便嫁給了我的爺爺,他是中國人,然後便有了我爸爸,回國後找了媽媽,就有了我,”艾小野看我一直是發直的目光,在我眼前晃了晃手,“爺爺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走了,那時候還不記事兒。”
我努力地在自己的腦中整理剛剛的信息:“那個叫波文的先生離開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嗎?”這是我最關心的話題。
“也不是,十年之後,他回來過。”艾小野看着我的眼睛。
“回來過?!”我特意強調了一下“過”字。
“和奶奶見了一面,可十年的經過,他的容顏幾乎沒有變老,就像剛離開不久的樣子。”
我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描述,怎麼越聽越覺得混亂。
“我知道你沒怎麼聽懂,我也是從小聽奶奶反覆去講才慢慢有了印象,有時候我也不知道奶奶在說什麼,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奶奶這一生,只愛波文,甚至和我的爺爺,也僅僅是婚姻而非愛情。”
“那見面之後發生了什麼啊,說什麼了他們之間?”我追問。
“沒說什麼,只問了好不好之類的客套話,畢竟那時候我奶奶也成了家,而關於我奶奶問到他去了哪,以及爲什麼都沒有變老的感覺,波文什麼也沒提,奶奶知道十年的時間已經讓兩個人分隔在了兩個世界,不論是精神上還是現實中。”
“然後就又離開了?”
“恩,走了,”艾小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他留給我奶奶一樣東西。”
(第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