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衆人在這一處戰場停留了下來,日夜祭煉魔寶,甚至輪流護法,採集陰煞,血氣,冤魂,厲魄等等。
在祭煉法寶的期間,戰場又爆發了一次大戰,衆人親眼目睹,只看那血流成河,屍骨累積,血肉和泥,慘不忍睹。
由於其中有大神通者參戰,衆人只能遠遠躲開,防止被波及到,驚天動地的氣息,殺戮一片,一刀落下,戰場都被打裂,無數軍人死於非命。
魔氣黑煙,滾滾翻騰,淒厲的鬼笑,猙獰的魔吼,更有甚者大巫都出手了,一刀碎裂山河,恐怖的波動震盪一方,駭人聽聞。
衆人心中震動,飛出千餘里才感受不到那股龐大的壓力,心中暗呼恐怖,厲害。
就連張元,臉上也是一片凝重,摩挲着手上的鐵棒,心中戰意翻滾,但是看了一眼膽顫心驚的衆人,才驀地嘆了口氣,鬆開了煞氣騰騰的鐵棒。
戰鬥持續了一天一夜,波及範圍太廣,足足有數千裡,直到戰鬥結束,這片戰場之中赤地千里,血色遍佈,冤魂呼嘯,死氣沉重,積累如山的屍骨在白日之中都讓人寒氣大冒,渾身發冷,可見陰煞之濃厚。
不過有一宗好處就是,衆人祭煉魔寶效果越發顯著了,只是半月有餘,便將四大魔寶盡數祭煉完成,雖然威力不是多麼浩大,但是魔氣翻滾,血光焰焰,賣相確實不錯。
看着手中密密麻麻交織魔紋,散發着蒼冷白骨似的色澤,圓盤摸樣的森羅幽冥盤,李新暗暗點頭,頗爲得意,心中一動,頓時一道蒼白火焰升起,跳躍着,發出“啾啾,啾啾”的鬼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師叔祖,這森羅幽冥盤也確實是一件至寶,以數千具白骨提煉精華而成,能夠激發森羅火焰,最善灼燒元神,魂魄,甚至防身更是頗有妙用。”鬼陵道人見李新看着森羅盤,急忙解釋道。
李新點頭,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可惜,與我本身的道法不是很合,勉強能夠催動,卻發揮不出最大威力。”
“師叔現在才嘆氣呀,早知道修煉老師太衍基礎九篇多好,御使魔寶照樣從心所欲,發揮最大威力。”女娃在一旁笑着說道,粉嫩的手上持着一杆血光騰騰的小旗子。
略一揮動,頓時血旗翻騰出九道血魔靈光,上下游動,如同靈蛇吐信,頓時戰場之中的煞氣被鼓盪攪動,上下奔騰,其中龐大的血煞更是迅速匯聚了過來,聲勢很是浩大。
“嘿嘿,師侄你就不要賣弄了,師叔我修煉上清妙法,凝練上清仙光,食髓知味,自覺與太衍法門也不相上下,只是各有奧妙不同而已。”李新笑了笑,說道。
同時張口吐出一團清光,清亮如水,翻騰白浪,上下拍擊沖刷,頓時浩蕩的煞氣都隱隱被洗刷了一般,變得稀薄了不少。
這一番變化看的女娃吃驚不小,旋即咯咯笑道:“還真是,看來師叔在山中沒有偷懶,還真用功了呢,居然凝練了上清仙光。”
“那是自然。”李新得意得很,看了一眼衆人,說道:“好了,既然法寶已經祭煉完畢,那我們準備出發,挺進東勝神洲吧!”
“好嘞,早就該走了。”衆人急忙附和,紛紛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就在衆人尚未離開之時,一朵透着血色的烏雲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上空之中,翻騰變化,隱隱透着詭異的氣息。
霹靂,突然,一道血色雷電轟然落了下來,發出一聲霹靂巨響,雷電分散開來,朝着衆人轟去。
“早就注意到你們了,現在纔出手,不覺得有些晚麼?”
烏雲才一出現,張元就靜靜地等候着,默不作聲,等到血色雷電降下,頓時一聲大喝,手上鐵棒憑空一晃,眨眼便有數百丈,朝天捅去。
鐵棒之上煞氣沖霄,憑空一攪,頓時將血色雷電攪成粉碎,甚至悍然的衝進了烏雲之中,攪起漫天的血色。
轟,煞氣翻騰,猙獰兇獸模樣,在烏雲之中穿梭,咆哮,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
不一會,越來越顯血色的烏雲轟然散開,破滅,化成數杆殘破的旗幡飄然飛起,其中血光焰焰,厲鬼咆哮,發出滔天的怨氣。
同時,一位臉色蒼白邪異的青年人出現,一招手,頓時殘破的血旗落在手上,臉上閃過一抹肉痛,旋即看向張元等人,眼中寒光四射,血芒刺眼。
在他身後,還有三五位身着裝扮頗爲奇異的修士,或是黑風盤旋,或是鬼霧滔滔,面相都是頗爲兇惡,一看都是邪門中人,絲毫仙氣也無。
其中一人賊眉鼠眼,極爲猥瑣,眼中邪光亂閃,看到餘穎等諸女之時,閃爍淫邪光芒,而看到張元之時,卻又頗爲畏懼的樣子,但是卻與那邪異男子並列,像是一個領頭人物。
此時,他看到張元不善的目光,心中一動,卻是悄然傳音給邪異青年,道:“陰鬼子道兄,這羣人能輕易破了道兄魔舍血霧雲陣,恐怕神通不小,我等若勢貿然出手,恐怕會吃虧呀,如何是好?”
陰鬼子眼角抽搐,聞言頓時心中大罵:“道爺早就看到了,還用你這劣貨提醒?要不是要依仗那件寶貝,哪還需要你這膽小鼠輩?”
雖然看不起這猥瑣修士,但是考慮到其來歷,陰鬼子還是不得不答,也回覆道:“危明子道兄放心,這羣人雖然看上去手段不小,但我已悄悄佈下流雲血芒大陣,定不讓他等走脫便是,只是各中關鍵人物還要多多依仗道兄啊。”
“哦,這樣啊?”猥瑣的危明子眼神一亮,隨即暗暗點頭道:“既然流雲血芒大陣都已經佈下,看來道兄是想一擊得手了,不錯不錯,在下卻也不得不助力一番,不過這些人不能殺死,擒獲之後交給在下,在下有大用。”
“好說好說。”陰鬼子急忙答應,心中卻是頗爲不以爲然:“有個屁的大用,你這色膽包天之輩定然是看上下面女修貌美,要行齷齪之事,卻是在道爺面前打晃子。”
雖然心中誹腹,但是陰鬼子卻也並不揭穿。
看到對面二人眉來眼去,嘴角掛起陰邪笑容,張元沒來由的心中一怒,也不多說廢話,鐵棒一揮,打了過去。
砰,張元力道何其霸道,鐵棒兇威,幾乎能粉碎真空,一棒之下,萬物都能打成齏粉,沒有絲毫存在的可能,對面幾人雖然頗爲自大,但也看出了這一棒的危險,臉色狂變之下,閃身飛了出去。
陰鬼子心中駭然,知道自己還是小瞧了張元的厲害,轉頭看去,卻見危明子眼中閃過兇光,正在念動口訣,急忙一動,也暗暗啓動了悄然佈下的陣法。
轟隆隆,頓時,四周悄然變化,大地之上,無窮的血煞之氣翻滾,如同龍蛇扭曲,在虛空之中流淌,漸漸形成了躲刺目的血雲,憑空漂浮,規模越來越大。
這血雲彙集了龐大的血煞之氣,宛如水銀一般沉重,流淌着,顯得極爲粘稠,更有一股刺鼻至極,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正是陰鬼子頗具信心的流雲血芒大陣。
此陣乍一成型,張雲等人頓時察覺到了虛空變化,好像周身都多了一副枷鎖,又一股強大的壓力迫了下來。
四周的空氣都好似化成了血雲範圍,極爲粘稠,讓人動彈都十分艱難。
衆人心中一凜,急忙喚出寶物護身,一時間流光溢彩,刀光槍芒,血氣魔焰,玲瓏寶珠,龍虎齊鳴,衆人將自身護的嚴嚴實實。
不過張元身爲通背猿猴,最爲強悍的就是威猛無敵,粉碎真空的力量,自然無懼這等小小壓力,只不過此時他心中也有警兆升起,並不是來自大陣,而是來自對面猥瑣的危明子。
看着張元,危明子臉上閃過陰冷至極的詭笑,手上黑霧迷濛,漸漸顯出形狀,居然是一個反射幽冷光華的黑色鏡子。
這鏡子持在危明子手上,寒光幽冷,散發一股詭異的氣息,讓張元都感覺頗爲危險,心中警兆連連。
“嘿嘿,在我落魄鏡面前,無人能躲,你這猴子還是給我死吧!“危明子冷笑着,手中鏡子一翻,頓時射出一道黝黑神光,朝着張元而去。
元神震動,焦躁不安,好似遇到了危險之極的事,張元頓時知道這神光碰不得,不假思索,手中撼天震地棒砰然打出,頓時虛空破滅,湮滅了神光。
“怎麼可能?”屢試不爽,百發百中的神光居然被人打散,危明子頓時驚叫,連忙再一翻寶鏡,再次射出神光。
不過這次張元也學乖了,猛地一揮,鐵棒擊出,又是虛空粉碎,湮滅神光,同時身形閃過,眨眼便出現在了危明子身後。
一抹殺機從身後傳來,危明子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回頭看去,要再次發動寶鏡。
但是剛轉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根漆黑鐵棒,煞氣森然。
砰,一聲悶哼脆響,危明子連腦殼都被打成了粉碎,血肉白漿模糊一片,甚至在識海之中的元神都沒來得及遁出,便被一擊打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