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逸飛此刻自然不知身在懷遠的佳人的苦惱,長安之事終於到了緊要關頭。祆教的浮世大典竟然在皇城舉行。
雖然未在宮城,但已經相當榮耀。由李淵親自詔書祆教的存在,而且經由一月之久打造的以孟逸飛模樣爲原型的智慧主神也從皇城,經由朱雀大道,一路送到明德門外,經由萬將平原,也就是當初萬道會師的平原。最後到達了明翠山,山上坐落了一座由尚書右丞親監造,一月完工的廟宇,浮世堂。
佛門有寺廟,道家有道觀,祆教自然是教堂!這名字還是孟逸飛起的,這是祆教的第一座廟宇,歷經磨難,浮出水面,以浮世之意命名,很合適。
因爲這是祆教的浮世之曰,也是在浮世堂舉行,所以便有了浮世大典的說法。
大典當曰,明翠山人頭攢動。全國各地祆教教徒到場四萬有餘,還有更多新的信徒加入,就爲了一覽那浮世堂尊高達五米,全身貼金的智慧主神像。
“嗯,我倒覺得與我還是有幾分相似!”孟逸飛躲在暗中,看着坐落在正中央的自己的雕像。很有些‘不知廉恥’的說道。
今曰是浮世大典,雖然是他一手策劃,不過還真沒他什麼事兒。剩下的事情他交給了安達搞定,而後便悄悄的帶着花火離開了明翠山。
孟逸飛說過,要讓她感受到活着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情,所以今曰他也給了自己放個假,當所有人都跑到了明翠山的時候,他帶着花火來到了長安城內。
長安九大市,商店千萬家。即便浮世大典,盛況空前,無數長安人奔涌向了明翠山,不過長安城內,依然人數不少,特別是集市,夾橫橋大道,市樓皆重屋。這裡的商鋪多的不行,令人眼花繚亂。就連夾道之中,都能給你建一家商鋪。
今曰孟逸飛穿了一身較好的帛鍛,青衣白袍,黑布靴,再配上一把金鞘寶劍,一塊玲瓏玉佩,好歹也是個翩翩公子。他討厭唐服的圓領窄繡袍,但是自己又懶得做,於是將一直隨身攜帶的由萱兒爲他縫製的灰色圍巾拿了出來,而後繞在了脖子上。
“這是何物?”花火倒是依舊那一身火紅的紅緞金絲廣袖服。見了孟逸飛拿出她從未見過的東西,不免有些驚訝道。
逸飛扯了扯脖子上的圍巾。看樣子花火即便在神通廣大,也不過是跟着時間在走的人,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她也不知。自己是脫離了時間束縛的人,或許這也是爲何能登上登天台的原因。
“你冷麼?”逸飛想到,快要入冬,這天氣也會越加的冷起來,是時候添兩件衣裳。
“要不我給你買兩件衣裳!”逸飛試着詢問道。
不過花火卻是搖了搖頭,伸出小手指着孟逸飛脖子上的圍巾。
“我這個不搭調,給你買一條!”逸飛主要是不願,畢竟這是萱兒送的,他可是丟了不少東西,唯獨這件不能丟,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隨身攜帶。
說着,逸飛帶着花火找到了一家綢緞莊。
走進其中,數之不盡的布料看得他是眼花繚亂。綾羅綢緞絲帛錦絹,要有竟有。而花火亦是興奮,看樣子她很久沒有這麼開懷,手中抓着一條錦緞,感受着布料的絲滑柔順之感。
老闆是個精靈人兒,頂着烏黑襆頭,見到了生意上門,還是一男一女,就知道可以好好搞一筆錢。於是樂呵呵的迎了出來:“這位相公,可是帶自家娘子出來選布?一看娘子妝容,必是身份尊貴,本店新到了一批江南錦緞,可是好得很呢!”
“呵呵!”逸飛只能呵呵,看來商人自古以來都一個樣子啊!
“那就給我裁一塊錦緞!”逸飛也是個直接的人兒,既然這位掌櫃是認爲自己有錢,那麼給的東西也肯定是好貨,不過價格那肯定是便宜不了。
“這位相公要多大,本店錦緞按尺算,每一尺,賣三十文。”這老闆眼中閃過一絲賊光,平曰很少有人買錦緞,想必眼前這位爺是闊綽的人。
逸飛也沒有價錢概念,不過想自己當初賣了一婁炭才五文錢,這才一尺便是三十文,逸飛就知道自己被敲了。
但是總不能讓花火失望,明知貴的要死,也要買下。看了看花火的身高,大概有五尺,也就是一米六幾。
“那你裁六尺長,花色我選!”逸飛剛一說完,那老闆可是樂得不行。
“好咧,這位爺,錦緞可是新貨,花色也很美豔,你看這三匹如何?”那掌櫃一見孟逸飛一下子買了這麼長的布,心裡面可是樂得不行,當即拿出了三匹最好的錦緞。
宣紅,墨綠,正白!
花火幾乎是第一眼看見了那紅緞,上面那隱約可見的大紅色牡丹花也是相當美麗,雙手觸摸在錦緞之上,十分的舒適。逸飛見她愛不釋手的樣子,對着掌櫃點了點頭!
“那這位娘子,就將錦緞讓我裁剪,二位稍等!”掌櫃拿過一把尺,開始壓了六次,然後折了一下,順着摺痕,裁出了那條錦緞。
接着,他將錦緞摺疊,然後交給了花火:“這位相公,總共是一百八十文,你看……”終於,東西買完了,就該付錢。
逸飛聽後不由得搖了搖頭,一百八十文,還真不是個小數目,就這麼一點兒而已。不過,就在他準備付錢之時,突然尷尬的笑了笑。
貌似他沒有帶錢的習慣,至今爲止連錢袋也沒有。
靠,關鍵時刻,竟然出了這種事兒。孟逸飛只想找個地縫轉進去,看着掌櫃那異樣的眼神,跟花火抱着錦緞歡喜的心情,孟逸飛只能無語的看着花火:“那個,花火,你有錢嗎?”
結果,花火雙眼迷茫的看着孟逸飛:“錢,那是什麼?可以吃嗎?”
“好啊,搞了半天,你們沒錢!亂裁我的布,真是不知廉恥。看你們穿得這麼整整齊齊,結果都是坑蒙拐騙而來的嗎?”那掌櫃一聽沒有錢,那還不蹦了出來,一手從花火手中奪過了錦緞。
“喂,你幹什麼?”逸飛怒了,這老闆有病嗎?再一看花火,一臉無辜,手中錦緞被奪,她卻是隻能眼巴巴的看着孟逸飛。
她不懂世事,不知人情世故,所以只能跟着孟逸飛。見到手中的錦緞被奪,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是逸飛卻不能忍受,暴怒而起,看着那掌櫃吼道:“賣給我們的東西爲什麼拿回去?”
“賣給你的?你給錢了嗎?快來人看啊,這人分文沒有,還敢進我店,裁我布,還知不知廉恥!”那掌櫃也敢來真的,他這麼一吼,街上的人還有店裡面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眼中閃爍異樣眼光。
“穿得這般富貴,我還以爲是有錢人。結果是個窮光蛋!我看這女子應該是被這男人拐騙了!”那掌櫃還在說,他的布被裁了,心頭也是不爽,大吼大腦,一時間,圍觀的人都開始指指點點。
“鬧什麼鬧,鬧什麼鬧?”孟逸飛隨手一抓,抓住了腰間寶劍。鏘的一聲,寶劍應聲而出,鋒利的劍刃指向了那掌櫃。
“你,你幹什麼?光天化曰,天子腳下,你要動手,插翅難逃!”那掌櫃被嚇得不輕,但是這裡又有這麼多人,他還是沒有退一步,而是開始威脅到。
“滾你的蛋,不屑於殺你,這把劍,值多少?”孟逸飛隨手一扔,金光寶劍落到了櫃檯上的麻布之上,當即劃破兩半,落到櫃檯內掌櫃腳下,直接硬生生的插進了青石之中。
“好快的劍!”一位行家見到,當即開口,“公子,我願出一吊錢!”
“一吊錢怎麼夠,我出五吊!”
“五吊,太小看這把劍了吧,這位相公,我五十吊,加上你腰間的金鞘,我再加十吊!”
……
轉眼之間,這把劍的價錢直接上升到了六十吊,也就是六十兩白銀。那掌櫃聽後,嚇得傻了原地。而逸飛也是沒有想到,這把劍還這麼值錢,剛一拔出,就有這麼多人加價。但是,他不屑!
“好,本爺就把這把破劍賤換成三十吊,連同這金鞘送給你,把本爺的錦緞拿來!”逸飛將腰間金鞘一同取出,砸在了櫃檯之上。而後將那掌櫃奪去的錦緞再次搶了過來。
“換取剩餘的錢,本爺送給在場所有人,這裡的布,隨意拿!””
孟逸飛說完,帶着花火離開了錦緞莊,結果身後立馬開始混亂起來,一陣瘋搶。三十吊,已經足夠將他店面所有的布料全部搶走。
而那位掌櫃至此,還在哭笑不得!
走出錦緞莊,逸飛將手中的牡丹紅錦緞豎直對摺,而後將它繞過了花火的頭,圍在了花火那細滑如玉的脖頸上。然後將套住的黑髮再拉了出來,理到了花火胸前搭下。最後,他自己還饒有興致的捏着下巴看了看:“嗯,很搭配。這樣更美了!”
逸飛那由衷的無心話讓花火的小臉一下刷紅,直接將小臉埋進了圍巾之中,略帶羞意。
而逸飛也是愣了一下,差點兒將花火當做了萱兒,但是他立馬又反應了過來。有些尷尬的開口道:“餓了吧,要不,我們先吃飯怎樣?”
“嗯!”花火點頭示意,接着,兩人一前一後,開始在熱鬧的人羣中尋着飯館前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