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論道
“汪汪汪！”
“汪汪汪——”
嘯天的聲音在腦海裡叫個不停，向着姜離彙報自己的遭遇。
比如它是如何努力地執行命令卻無奈天璇太過狡猾···不對，是神機妙算，以致於一舉洞察了嘯天的耿耿忠心，直接讀取了嘯天的記憶。
然後，天璇欲要嘯天投誠，但嘯天一腔熱血只爲主人，心中只有姜離一個太陽，毅然決然地拒絕了天璇的拉攏，以致於慘遭勒殺之罰。
當然，自己雖然被勒斷了脖子，但還請主人莫要怪女主人，這一切都是自己有錯在先，是咎由自取。
這就是嘯天的彙報內容了。
不知道的人聽了，怕是還以爲這是哪個出身宮廷的資深大太監，深諳僕從學，而不是一條大狗。
【姜離聽完之後，心中複雜莫名。只因嘯天這一連串的話語充斥着濃濃的姜離風格，一聽就知道是從姜離這裡學的。】
【當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因果集也適時地刷新出了幾行字，讓姜離不知該作何感想。
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迴旋鏢給插到，往日用來糊弄人的話語有一天也會被別人···別的狗用來說給自己聽。
嘯天這條狗的學習能力這麼強的嗎？
姜離覺得自己該抽個時間給嘯天算算命格，測測前程了。
至於現在，也只有遺憾地表示讓拉扯再延長點時間了。薑還是老的辣，老妖精不愧是老妖精，自己的計劃都還沒開始，就被她給識破了。
那麼還能怎麼辦呢？只能等了。
反正姜離是不肯認輸的。他雖然吃軟飯，但他也是有骨氣的人，怎麼可能和風滿樓一樣跪火蓮。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暫時先回來，跟在我身邊吧。”姜離以神念感應對嘯天道。
他一直是安排嘯天充當自己和天璇之間的聯繫狗的，順便還要兼職公孫青玥的護法。不過現在嘯天暴露了，爲了避免嘯天再被勒斷脖子，就讓它先回來吧。
“還有，既然已經聽得懂人話，就多學學，免得下一次又被師傅讀取了記憶。”姜離又道。
嘯天會這麼容易被讀取記憶，還有它主動送出神唸的鍋，要不然的話，以它現在容納的哮天犬道果，想要攻破它的心神就要直面姜離。
畢竟嘯天看起來是狗，實際上是狗形法寶。
對此，嘯天則是拍着胸脯表示，學了人話不就成妖了嗎？自己只想一輩子當主人的狗，不想成妖。
簡而言之——忠誠。
‘這既視感是越來越強了，我以前都沒這麼能諂媚吧？’
姜離心中更覺莫名，只得再誇了嘯天幾句，然後掛斷了神念感應。
來人了，還是別和這條無恥大狗多說了。
經過了朝會，再和風滿樓以及長公主那麼一番來回交鋒，姜離回到射蛟臺時，已是到了午後。
彼時春光正美，生機盎然，忽有一片雲氣飄來，隱現龍形，承載着雨師元君緩緩落到射蛟臺上。
“元君。”姜離點頭見禮。
“不必多禮。”
雨師元君說着，也是點頭還禮，“正所謂達者爲先，在修行之道上，你已經不下於我，何況我也只是教過天璇一段時間，無需這般鄭重。”
對於和姜離的關係，雨師還是相當的理智的。
姜離雖然是天璇的徒弟，而自己乃是天璇實際上的師父，但兩人並無太多交情，姜離也不像是會因爲這種關係而將自己放在低位的人。
土伯也許在其他方面看錯了姜離，但有一點絕對不會看錯的。
——姜離，不會是甘居人下之輩。
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和炎帝道果共鳴，並且在《氣墳》、《形墳》上有此境界。 與其將自己擺在前輩的位置，高高在上，還不如以道友相待，雙方論道，互有裨益，纔是最爲正確的做法。
姜離也不是當真時刻表現出晚輩的恭謹，能夠放得開，自然是一件好事。
“元君，請。”
他從善如流，伸手一伸，凝神具現，兩個蒲團憑空出現在一旁。
姜離一看雨師元君，就知道她是想要和自己探討修行之道，好完善自身功果，以期再進，得以容納應龍道果。
而既然會選擇應龍這等戰神的道果，可見其在修行上的上進心。會主動找來，自然是爲了修行之事。
這些情況，姜離在昨日的交談中都已經有所瞭解了。
且姜離對此，也是樂見其成的。
不僅是因爲雨師元君乃己方重要戰力，也是有雨師對於《形墳》瞭解深透之故。
應龍變乃是以《形墳》中的幹形天、水形川、雨形雲、風形氣四者爲要所開創的絕學，雖不足以總括幹形天之真諦，卻也非是尋常。
與雨師論道，不只是能夠精進應龍變，更能觸類旁通，推進《形墳》之功。
於是姜離就和雨師又聊到了深夜。
嗯……講究禮數的那種。
姜某人雖然腳踏兩條船，但不會沉迷於聲色，不至於看到個美人就想發生什麼。
更別說還有天璇和公孫青玥盯着了。
【所以，姜離難得純粹地與人談修行，而不是爲了勾心鬥角。】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夜。】
【次日，天璇沒來。看起來，她像是要和姜離繼續拉扯了。公孫青玥也沒來，估計是被天璇給盯住了。】
【再加上今日無朝會，朝中之事也有朱晦庵這個自帶乾糧的帕魯幫着，姜離便又和雨師元君聊了一天，感覺大有所獲。】
……
【第三日。】
【老樣子，師傅和師姐沒來，拉扯還在繼續，也沒朝會，繼續論道。】
……
【第四日。】
【上朝，抓幾個看不順眼的來殺雞儆猴，讓姜司空向着權傾朝野穩步前進。然後回來論道。】
……
【第五日，論道。】
……
因果集一頁頁翻過，姜離倒是難得過起了清閒日子。
雖然有點無聊，但經過這一年多來的波瀾壯闊，到處砍人之後，姜離倒是覺得頗爲舒適。
也就是在這一日，寶極洞天已經開始沉入地脈，多日的看守要結束了。
天璇帶着公孫青玥一同前來，準備最後的封禁。結果一來就看到姜離和雨師元君相對而坐，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