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蝶擡起頭，含着淚問：“這有什麼區別嗎？我愛慕陛下，自然想給他生孩子。”
“若換個人做皇帝，你也會這樣爭寵盼着懷孕嗎？”
“若換了旁人，我自然是不情願的。”金鳳蝶毫不猶豫說，“皇后娘娘也許不知道，當初我到大宣來，對陛下是一見鍾情的。那時候陛下還只是瑄王呢，即使知道他可能身子不好，不能讓女子懷孕，我也情願嫁給他。”
櫻寧若有所思。
“皇后娘娘，我是真心傾慕陛下的，可是陛下對我實在太……不好了。”金鳳蝶神情落寞，“不管我如何努力，也不能引他的注意。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嗎。”
“你很好，只是，當初也許你不該選擇嫁給他。”
“即使到現在，我也一點都不後悔嫁給陛下。”金鳳蝶癟了癟嘴，委屈的掉下眼淚，“我不奢求陛下能如對皇后娘娘這般對我，我只想他也能偶爾看我一眼。”
櫻寧道：“陛下已經多久沒來後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的。”金鳳蝶擦掉眼淚，吸了吸鼻子，“皇后娘娘，我一直想問您，您和陛下之間發生什麼事了？陛下以前對您那麼好，爲什麼現在連看也不看您一眼了呢？”
“看來，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金鳳蝶傷心的說，“難怪着急大選呢，等過了年，秀女們進了宮，個個都是新鮮嬌嫩的面孔，也許那時候陛下就願意到後宮來了。順妃，難道你就不擔心嗎？”
姜芙道：“皇后娘娘不是說自己老了，也許她是想說，她和陛下之間的感情不如從前了吧。”
金鳳蝶發怔：“難道說，皇上對皇后娘娘的感情，已經淡了？”
“什麼意思？”金鳳蝶還是不明白，“皇后娘娘又不老啊，才比我大兩歲，容貌依舊美麗，怎麼就韶華易逝了？”
她覺得有些心灰意冷。
“哦。”姜芙點點頭，“這句話出自楊文奎的一篇文章，原句是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花無百日紅。”
“我不知道。”姜芙把目光移到廊下鸚鵡上，拿着小米粒餵給它吃。
連皇后那樣的頂級美貌，也不能讓陛下滿意了，也無怪乎陛下不看她一眼。
“什麼？”金鳳蝶迷茫，“妾身不懂。”
金鳳蝶喃喃的：“陛下這麼無情嗎，曾經對皇后娘娘那般深情，竟也變了。唉。”
“也許皇后娘娘是感慨韶華易逝吧。”
姜芙一愣，笑道：“是誰跟你說這句話呢？”
“皇后娘娘。”
“以後你就懂了。”櫻寧不想多解釋什麼。
“到底什麼意思呢？”
金鳳蝶懵懵懂懂的回到甘泉宮，看到姜芙坐在廊下逗鳥，便問：“順妃，你知道花無百日紅是什麼意思嗎？”
姜芙無動於衷。
金鳳蝶冷笑：“你以爲你不爭不搶，就能在宮裡一直這麼舒心自在的過日子嗎？”
姜芙笑道：“爲什麼不能？”
“現在後宮只有我們三個人，皇后娘娘又是那樣好，待我們都寬厚，日子自然好過。可等年後大批秀女進宮，沒有盛寵，你還想過好日子？你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