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了,朝櫻寧看。
櫻寧的表情雖然平靜,但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見皇帝看過來,她笑笑:“看來,在大家眼裡,只要能討好了我,就能得到陛下的恩寵。”
“事實的確如此哦。”皇帝說道。
“……”
“金貴妃,不如你自己來說說,你獻出藥方,甘願獻血給皇后做藥引,是爲了皇后的身子着想,還是爲了朕的恩寵?”皇帝不緊不慢的問道。
金鳳蝶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臣妾不敢隱瞞,臣妾的確有些私心,一直奢望能得陛下青眼。但臣妾也是真心想救皇后娘娘。”
“好,你還算坦誠。”皇帝說,“朕不會管你爲了什麼目的做事,朕只看結果。你既然救了皇后娘娘,朕便給你體面。李成,下旨,阮嬪以下犯上,犯了宮規,降爲才人。”
李成忙應下。
皇帝問金鳳蝶:“你罰她跪多久?”
“兩個時辰。”金鳳蝶低聲說,“不過,皇后娘娘已經教了臣妾,得饒人處且饒人,臣妾這便去讓阮才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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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說:“有的人可以饒,有的人就不該饒。就讓阮才人跪着,跪滿兩個時辰。”
金鳳蝶愕然擡頭,面露不解和驚訝。
陛下當面駁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皇后娘娘要饒了阮敏敏,皇帝竟不允許。
從進入瑄王府開始,金鳳蝶便知道,皇帝對皇后娘娘的毫不掩飾的愛。
進了宮後,雖然皇帝從不讓皇后侍寢,但除此之外,皇帝對皇后娘娘依然關心,時常陪她用膳,皇后娘娘對後宮有絕對的處置權。皇后娘娘病了,皇帝不顧自己身體安危,堅持陪在皇后娘娘身邊,不眠不休。
這一切的一切,沒有任何人懷疑皇帝對皇后娘娘的情義。
然而現在,陛下竟然沒有理會皇后娘娘的話。
金鳳蝶看見皇后娘娘眼神中閃過一抹錯愕,連忙跪下,說:“回陛下,雖然阮才人有錯,但的確錯不至此。皇后娘娘說得對,是臣妾罰的太過了,求陛下就依着皇后娘娘所言吧!”
皇帝淡道:“你才被冊封爲貴妃,她們便敢對你無禮,這若是不罰,以後你在後宮也就沒有威嚴可言了。皇后,你對妃嬪們不要過於仁慈,若人人都如此,後宮豈不亂了?”
櫻寧只得說:“我知道了。”
金鳳蝶皺眉,還想說什麼,皇帝卻叫她起來。
“金貴妃你回去吧,朕要陪皇后用膳。”
“是,臣妾告退。”
金鳳蝶只得離開。
殿內只剩下帝后二人。
皇帝端起茶杯,發現裡面茶是冷的,便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笑道:“剛纔朕拂了你的面子,你生氣了?”
“陛下寵幸金鳳蝶,我都沒有生氣,難道還會爲了這麼點小事生氣?”櫻寧冷冷說,“我有什麼面子,我的面子都是你給的。”
皇帝見她面沉似水,笑道:“朕寵幸其他妃子,你從不說什麼。爲什麼唯獨金鳳蝶不行?難道就因爲當初和她成親的人是顧長淵?呵。”
“你笑什麼。”
“朕自然是笑你。”皇帝放下茶杯,“人家活着的時候,你不當回事。如今他死了,你連他生前娶的女人都要護着,不許別人碰。你讓朕說你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