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從混沌中甦醒,剛睜眼,便看到一道細微的銀光從眼前飛過,直衝白霖江飛過去。
雖然不知是什麼情況,但她還是直接伸手捏住了銀針。
此時,她還不着寸縷的趴在牀上。
只有及臀的長髮爲她稍微遮住了一些。
白霖江一動不動,眼睛落在她身上,良久,才艱難的吞了口唾沫:“陛下,您終於……醒了。”
醫官始終弓着身子,垂着頭。
那倆人看就罷了,他可不是皇夫,絕對絕對不敢多看陛下的身體一眼。
櫻寧察覺到他的目光,低頭一看,也瞬間震驚到,慌忙伸手去扯衣裳被褥,試圖遮住身體,然而卻被按住了。
“陛下。”
青嵐低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您後背有鍼灸,需要等片刻,才能起針。”
櫻寧渾身一僵,恨不能當場鑽入地底下。
此時此刻,她只有臀以下蓋了一個薄薄的毯子,就這麼被青嵐和白霖江毫無遮掩的看着,渾身難受,聲音不自覺的帶了點哭腔:“青嵐,我要衣服。”
“別急,一會兒就好了。”青嵐輕輕的把她有些凌亂的長髮理順。
白霖江有些口渴似的咳嗽了聲,湊到牀邊,看着她後背上的微微顫動的銀針,小聲說:“陛下,謝謝您救了臣。剛纔青嵐要用針刺瞎臣的眼睛。”
櫻寧看了看手中銀針,這才明白,原來這銀針是青嵐給白霖江的。
她說:“你們都出去,把帳子放下來!”
“陛下,事已至此,您對我……我們還有什麼可避諱的嗎?”青嵐說。
“當然有!我跟你們有什麼嗎?”櫻寧惱羞成怒,“朕!沒有朕的允許,誰同意你們這樣對朕?快些把針起了!”
“陛下也許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青嵐見她亂動,揮手便點了她的穴位。
櫻寧只能瞪眼看着他們,眼中要噴火,卻連話也說不出來。
青嵐會點穴,這是她沒料到的。
他會兵法,會暗器,還會點穴。
他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青嵐不去看她的臉,解釋說:“陛下,白霖江對您用了迷藥,導致您昏迷不醒,臣無奈才請了醫官來爲您鍼灸。”
櫻寧愕然看向白霖江。
白霖江頓時有些心虛,垂下眼簾,小聲說:“陛下,臣用的是白氏最沒有毒性的迷藥,對小孩子也是沒有任何危險的。只是沒想到,陛下體質特殊,竟不能承受。臣心裡已經後悔的要命了。”
青嵐冷冷說:“不如你再跟陛下解釋解釋,爲什麼要對陛下用藥。”
白霖江看了眼小女皇的眼睛,便又立即移開,心虛的說:“因,因爲出征在即,陛下這一去大概要一年半載的,我想臨行前,和陛下您……春風一度,讓陛下記着我,不會忘了我。最好,最好……離不開我,把我也帶上。”
“恬不知恥。”青嵐翻了個白眼。
櫻寧沒法說話,但氣的七竅生煙。
這白氏的男人地位低,卻不妨礙他們膽大包天。
這時醫官垂着頭開口說:“陛下,到時間了,可以起針了。”
櫻寧這才發現,遠處還跪着一個年輕醫官,不由更是又氣又急,臉色漲紅,渾身猶如渡上了一層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