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又問:“你怎麼會武功呢?”
“臣何時說過,臣不會武功的嗎?”青嵐反問。
“這……”櫻寧語塞,隨即又覺得不對勁,“那時在山莊裡,你和靈澤被虎頭海雕襲擊的時候,看起來似乎完全不會武功啊。”
“臣一直都會。”青嵐說道,“只是他們不知道。”
櫻寧有些明白了:“你一直在家族中故意隱藏實力?爲什麼?”
“也沒有特別的原因,只是別人都認爲青氏孱弱,我也懶得去證明什麼。別人願意怎麼想,與我無關。”
“這倒也是,你十歲時便在荒原生活,若誰相信你真的孱弱,那纔是傻子了。”
“這樣的傻子,還不少呢。”青嵐淡道。
櫻寧立即想到自己也曾一度以爲他手無縛雞之力,便覺得青嵐這話,是把自己也說進去了,不免有些臉紅。
好在青嵐也似乎並未注意到這些,他挑開簾子往外掃視了一圈,片刻後,忽然說:“就在這裡下吧,從後門進去。”
不等櫻寧有所反應,他一把摟住櫻寧腰身,帶着她從馬車裡跳出去,滾落到一條巷子裡,然後對騎着馬隨車的拓拔天說,“你們在城裡繞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蹤,再回來。”
拓拔天應了聲,立即調轉馬頭,領着隨從,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青嵐帶着櫻寧,找到一處矮小的角門。
“你對這裡似乎很熟悉。”櫻寧說。
“確實熟悉。我在荒原的三年,有一年多時間住在這裡。”青嵐一邊解釋着,一面拉着她進入院子。
這縣衙前面是官差辦公的地方,後面則是一座規整漂亮的三進宅子。
“這裡的外人已經被我打發了,餘下幾個都是自己人,不必擔心。”
“自己人?”
“是的。”
櫻寧跟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感覺怪怪的。
青嵐把她安置在一處幽靜的院落中,又喚來一個婢女侍奉她,便又要離開。
“青嵐,你去哪裡?”
“陛下,您在這裡歇着。臣去前頭看看,若是柴閻不來,就得換一套計劃了。”青嵐按着她肩膀,讓她坐下,“現在的情況,必須先拿下柴閻,得到整個祁遠城的控制權。若沒有這座城做屏障,我們不可能抵擋得住翟耀人的獸潮。”
“你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我可以幫你。”
“現在還沒到需要陛下的時候呢。”青嵐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溫柔的吻,“等着臣回來。”
櫻寧跟着他走到門口,看着他步履匆匆的背影,心下一片平靜。
她知道青嵐的表現,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她也知道,此時對她來說,最好的辦法並不是坐着等他回來。
她是女皇,即使只是名義上的,也應該擁有一定的自主權,而不是被青嵐牽着走。
但是,她什麼都不想做。
也不想去懷疑什麼。
院子幽深,完全聽不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天快黑的時候,下起了雨。
櫻寧站在廊下,看着陰沉沉的天,聽着淅淅瀝瀝的雨聲,忽然想回去看看辭兒。
婢女立在她身邊,輕聲說:“外頭冷了,姑娘披上衣服吧。”
櫻寧聞言,回頭看她:“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