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
姜芙緩緩吐出一口氣,整個身體靠到了椅背上,神情苦澀,“當時本宮也是身不由己,只能避阮才人的鋒芒,沒想到竟引起皇后娘娘誤會。”
王止筠安慰道:“皇后娘娘天性仁慈,不會爲此遷怒姐姐的,姐姐千萬把心放寬些纔好。”
姜芙搖頭:“本宮的確有錯,受些懲罰也是應該的。我家鄉在南邊,一年到頭都是熱天,因此本宮比你們是要耐熱一些的。”
“不如我回去後,讓人送兩盆冰來,我每日留兩盆也夠使了。”
“不用,你別傻了。太子殿下爲此病了,皇后娘娘只是略施小懲而已,你若偏要和皇后娘娘對着幹,不僅會惹怒皇后娘娘,也讓本宮沒辦法解脫了。”姜芙說,“不過是幾日沒有冰用,本宮還受得住。”
“既如此,也就罷了。”
王止筠沒有堅持。
她又不是個傻子,自然不會真的把自己的冰盆送給姜芙使用。
在皇后娘娘和順妃之間,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
剛纔說那些話,不過是客氣客氣的場面話。
姜芙說:“本宮瞧你滿頭是汗,耐不住熱。不如你就回去吧,改日涼快了,再過來玩。”
“無妨的。”
王止筠默默站了起來,“姐姐這裡實在過於冷清寒酸了些。以姐姐的位份和跟着陛下的年頭,實在是不該如此。”
姜芙笑道:“難道你不知道,本宮還沒有侍寢過嗎?陛下心裡不待見本宮,本宮也不強求。”
“可是順妃姐姐長得比歐陽婕妤好多了,如今金貴妃有孕不能侍寢,羅敷小產後便一直身子弱不能侍寢,阮才人也正養身子。竟給了歐陽婕妤機會,姐姐應該努力爭一爭的。”
“人和人是不同的。”
“有什麼不同?“
“歐陽婕妤有實力強大的孃家依靠,我卻什麼都沒有。”姜芙淡道,“你看阮才人,孃家地位也不低,正因此,她纔敢囂張跋扈,挑釁皇后娘娘。”
王止筠小聲說:“我怎麼也想不明白,阮才人爲何要那麼跋扈,最終害了自己。”
“人的性子決定她未來可以走多遠。”
“哎,也是的。她天性就是這樣,改也改不掉。不過,聽說金貴妃從前比阮才人更跋扈,現在看着還是挺好的。”王止筠小聲說,“順妃姐姐,前有羅敷,後有阮才人,好不容易懷上了兩個,卻一個都沒能留得住。也不知金貴妃肚子裡這個能不能平安生下來。”
姜芙淡道:“你以後在別處可不能說這話了,剛纔歐陽明芳說了這話,差點和金貴妃打起來,而且皇后娘娘心裡明顯更看重金貴妃,更偏着她。”
王止筠點頭:“畢竟金貴妃曾用自己的血給皇后娘娘做藥引,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呢,人之常情。”
“咱們還是盼着貴妃肚子裡這孩子早些生平安生出來吧,免得前朝百姓議論紛紛,咱後宮一個孩子也養不住。”
“怎麼會呢,咱們宮裡已經有太子殿下了。”王止筠笑道,“有他一個,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