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天怒道:“你少廢話!鑰匙在哪裡,你快告訴我!否則我殺了你!”
白霖江冷笑:“我們倆的武功,也就是伯仲之間吧。你連我都打不過,還妄想救她出去?你的族人絕對會把你千刀萬剮的。”
“我會如何,用不着你操心!”
“不知死活的東西。”
白霖江轉身走了。
拓拔天看着櫻寧的模樣,心痛落淚:“陛下,屬下蠢笨,實在不知該怎麼救您出去。”
櫻寧輕聲道:“你能信我,我便極高興了。”
“陛下知道是誰殺了藍鳳嗎?”
“是青嵐派的手下。”
“果然是他。”拓拔天緩緩吐出一口氣,“我早該料到的。”
“拓拔,你要爲藍鳳報仇麼?”櫻寧問,“你不是青嵐的對手。”
拓拔天道:“報仇這事,我一定會做。但……眼下我得想想法子救陛下出去。”
“拓拔,顧着你自己吧,我其實……無所謂的。”櫻寧低低的笑了笑,“原本我也打算要走了。現在這樣……雖不算完美,也就罷了。”
拓拔天道:“雖然白霖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暗算了陛下。但……真正害了陛下的,卻是青嵐。陛下難道就不恨他嗎?”
櫻寧沒有說話。
拓拔天忽然記起什麼,忙從懷裡取出一粒丸藥,遞到她脣邊:“陛下,這是治傷的藥,您快吃了吧,吃了就好了。”
櫻寧微微搖頭,啞聲說:“拓拔,對我來說,藥和毒其實沒區別的。”
拓拔天愣了愣,不由虎目落淚:“陛下,您受苦了。我現在就去想辦法,軍中擁護陛下的人其實不少,只是八大家族封鎖了消息,沒有人知道陛下被他們關了起來。我要出去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拓拔,算了吧。”
小女皇聲音低啞,眸色黯淡無光,似乎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拓拔天道:“陛下,爲了蒼瀾大陸的統一,爲了百姓,您一定要堅持下去,等着屬下帶人來救您!”
他跪地給櫻寧磕了個頭,含淚離開。
牢房裡只剩下櫻寧一人。
夜色漸深。
一道人影靠近牢房,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月色朦朧,他摘下風帽,露出一張冠玉般的俊美面孔。
正是青嵐。
他走到被捆住的少女面前,就着窗口灑下的淡淡月華,看着少女凌亂的長髮,染血的衣裙和和蒼白的面孔,沉默了會,拿出一把鑰匙,解開了鎖鏈。
少女軟軟的倒下去。
青嵐伸手接住她,把她輕輕放到了地上。
她並沒有醒來。
傷痛加上長時間的折磨,她已經陷入了昏迷中。
被碰到鞭痕傷口的時候,即使在昏迷中,她依舊顫抖了下。
青嵐拿出巾子,爲她擦了擦脣角的血漬,又脫下袍子,蓋在她身上。
袍子觸及到了傷口,痛得她睜開了眼睛。
“顧長淵……”她伸出滿是傷痕的手,抓住他的衣袖,在他的衣袖上染了血。
青嵐微怔,瞧着她,說:“顧長淵是誰?”
她彷彿沒聽見般,眼底閃爍着亮晶晶的光,喃喃的說:“顧長淵,你留下的書,我都看完了。你還喜歡什麼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