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貧賤夫妻
田氏被他吼的腦袋發暈,哭的上不來氣:“錢都花掉了,你叫我上哪兒要去?拿命要嗎?嗚嗚嗚……”
“那是你兒子的救命錢!!”
“咱再想想辦法啊。”
“有什麼辦法?”林瑞吼道,“怪我爹孃沒多生一個妹妹給你賣!”
醫館裡的人紛紛側目。
小學徒來勸道:“你們都小點聲,這裡是醫館,都是病人呢。要吵,就出去吵嘛。”
這時林小寶又咳嗽起來, 咳的小臉憋成紫色,幾乎上不來氣。又哭着叫娘,嚷着腿疼。
田氏心疼的直哭,把自己的一根簪子當了,換了錢,好歹給林小寶把腿傷給治了。
又喝了藥,暫時退燒了,孩子總算安穩的睡着了。
大夫說:“孩子的情況還是很危險, 不是一兩天能好的,你們回去多準備些銀子吧。這會兒就是拿錢買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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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兒後退一步:“我有什麼辦法救小寶?我是沒錢的,當時爲了娶我,楊大樹也掏空了家底,還欠了一屁股債。”
他拔腿就出去了。
她心裡覺得悲哀,把自己手腕上一個銀鐲子退下來,放到哥哥面前,低聲說:“把這個拿去吧,小寶的命要緊。”
“你跟那個郭大人走吧,他說會給我們錢,給很多錢!幾十兩銀子!足夠救小寶的了!”田氏哭着說,“還能給二丫置辦一副好木頭。二丫這孩子一向與你最親的,你忍心看着她就裹着草蓆下葬嗎?”
林瑞悲傷又愁苦,抱着頭,蹲在二女兒面前抽泣。
又用驢車把孩子拉了回去。
她擡起頭, 看了眼遠處的最後一抹殘陽,啞聲說:“我已經說了實話了, 你還叫我去,是要我和小禾拿命換小寶的嗎?”
“求你救救你侄兒吧!”田氏哭叫,“小寶可是你們林家唯一的香火啊!如果他沒了,我和你哥哥也沒活頭了!”
家裡院裡還躺着二丫頭。
她忽然跑到紅兒面前, 撲通給她跪下來, 哭着說:“妹妹,從前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都由着你,只要你能出了這口氣。”
“這都什麼時候了,兒子都快沒命了,你還說這些廢話!”田氏跳腳哭叫,“你這個窩囊廢, 不說出去弄錢, 倒在這裡哭!”
一直默默哭泣的林瑞開口:“妹妹,你別理她那個瘋子,哥去想辦法!”
殘陽落在他身上,照出他頭頂的白髮。
“這是娘過世前留給你的,你拿回去,我不能要。”林瑞拒絕。
紅兒這才發現,才二十來歲的哥哥,已經長了白頭髮了。
“嫂子,你做什麼啊?”紅兒皺眉。
紅兒想到二丫溫軟的小手,曾在她出嫁落淚的時候,爲她擦掉眼淚, 不由心酸淚崩。
田氏衝着他的背影叫道:“你要是能弄到錢,我把頭割了給你當杌子!妹妹,求求你了,你就幫幫你可憐的侄兒吧!”
紅兒沒理她,挺着肚子去打水,準備給二丫擦擦身子,換身乾淨衣裳。
林瑞一夜沒有回來。
紅兒放心不下小寶,就在這裡住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