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淵擡手打斷她的話：“世子妃放心，她沒什麼得罪本王的地方。本王有很重要的事情說。如果你們擔心，可以讓小唐將軍在遠處候着。”
慕容青看向櫻寧：“公主？”
“嫂子，沒關係的。”櫻寧笑道，“天就要黑了，您先和辭兒回家。三哥護送你們。”
慕容青想了想，說：“我和你三哥在那邊等等吧，不急這一時三刻的。”
唐卿也直截了當說：“我看瑄王殿下臉色不大好，我不放心，還是在那邊等着，有什麼事，你就叫一聲。誰敢碰你一根頭髮，我讓他死。”
他的性子，朝野皆知，少年將軍，心高氣傲，天不怕地不怕。敢當街暴打朝廷命官。
當着顧長淵的面說這話，也並不令人意外。
“三弟，別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慕容青眉頭大皺，趕緊拉着唐卿走開。
櫻寧見顧長淵始終面色不變，眼底連一絲慍色也無，便笑道：“瑄王殿下好涵養，若換做我被這麼當着面，指着鼻子罵，我是忍不了的。”
顧長淵面色凝重，從懷中取出那本畫冊，遞到她面前：“你看看這個。”
顧長淵翻開到第三頁，送到她面前，令她不得不看，“李櫻寧，你就不覺得，這張畫像和你兒子很像嗎？”
顧長淵伸出長臂攔住她去路：“李櫻寧，你以爲逃避有用嗎？”
“這是我的畫像。”顧長淵開口，“你不必懷疑，這是我母妃當年的親筆。”
“是畫像。”
顧長淵皺眉：“孩子是誰生的，你我心知肚明，何苦如此呢？難道你真的想讓我把真相公之於衆？”
“你什麼意思？”
“真相也許可以被隱藏一段時間，但終有一天會大白。”
“什麼真相假意的，我聽不懂。”
辭兒和這畫像上的孩子鼻子嘴巴略有不同，但眉眼卻出奇的一致，尤其是那份少年老成的繃着臉的氣質，簡直是如出一轍。
現在，他需要的只是她的親口承認。
櫻寧的目光在那張兩歲男童的畫像上掃過，也不由得怔住。
“好端端給我看什麼書？”
“既然你裝傻到底，本王便直說了。辭兒是本王的孩子，對嗎？”
“這恐怕不是重點吧。”
“這樣珍貴的畫像，您帶回去慢慢欣賞，我得回宮去了。”她原本想陪着嫂子回家，但淑妃留她一起繡送給皇帝的壽辰禮，她還要在宮裡多住幾日。
櫻寧瞥見書皮上的“淵兒”二字，心頭微動，手便沒法再伸過去，“我不愛看書，有什麼好書，王爺還是自己看吧。”
櫻寧愕然：“瑄王殿下您這是瘋了？辭兒是我哥哥嫂子的兒子，您這麼說，就不怕我哥嫂跟您拼命？”
看到櫻寧的神情，顧長淵心底的猜測，已經有了七八分把握。
“明妃娘娘好丹青。”
櫻寧也沉下臉：“我是孩子的親孃，我難道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
“你倒是說啊。”
“顧嬴洵的孩子，爲什麼會長得像我？”
“這世上毫無血緣關係的兩個人長得像，也很多。再說一兩歲的小孩子，大多長得差不多。”
“李櫻寧，你覺得這個理由能說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