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
謝崢嶸輕喚了江素味一聲。
她一直盯看着他的臉,眼光直接而強烈,他被她看得很不自在。
他經歷過槍聲炮火,即使是被槍管抵着腦門也面不改色,但是現在他卻是被一個小姑娘看得敗下了陣來。
這是他的未婚妻,不過才十七歲,不會比毒販、兇徒更難對付。
偏偏他在她面前就是沒有辦法做到自然、自在。
“崢嶸哥哥,我們先回家吧。”
要死了,系統不單止讓她,在這個任務世界裡面結婚嫁人。
它還給她安排了一個跟謝無咎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雖然她很垂涎謝無咎的美色,對着他的裸身也直流口水,但是大家都這麼熟悉了,她有點不太好下手啊啊啊。
江素味甩了甩腦袋,決定暫時先把這個問題放下。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謝崢嶸全身都淋溼了,而她因爲沒有打傘的緣故身上也淋溼了不少,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溼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好。”
謝崢嶸提着行李袋跟上了她。
“我來幫你拿吧。”
江素味伸手過去接過了他手中的行李袋。
謝崢嶸的袋子並不大,她是有心要示好,因此是搶着幫他提袋子。
“小染,不用——”
謝崢嶸原本是想要拒絕的,但是江素味的手腳很快,已經是把袋子從他的手中接了過去。
這種有人替他拿行李的感覺真的是太陌生了。
他堂堂一米八幾的壯漢子,從來都是他幫助別人拿東西,但是現在他居然要讓身高才剛到他下巴的小姑娘幫他提行李袋!
他習慣了什麼事情都自己幹,從來沒有想過,他嬌柔的未婚妻會替他做這樣的事情。他的心頭涌上來陌生的感受,這種感覺就像是出門多時的丈夫,回到家中的時候,便受到了小妻子的歡迎,然後她還主動地幫他提行李。
嬌嬌軟軟的她提着他的行李袋走在了前面。
謝崢嶸看着江素味的背影,眸色間像是裝進了兩團小漩渦。
“崢嶸哥哥,進來吧。”
江素味並沒有鎖門,她帶着謝崢嶸走進了屋子裡面。
除了訂婚那次以外,這是謝崢嶸第二次踏進江家,屋子裡面的佈置跟原來相比並沒有變化。牆角擺放着黑色的鋼琴,窗簾是白色碎花的,米色的真皮沙發上面擱着幾個抱枕,處處都透出來淡雅和溫馨。
江素味沒有讓他觀察太久,推着他走進了浴室裡面。
“先去洗澡,你身上的衣服全溼了。”
因爲謝崢嶸來得太突然,客房並沒有收拾出來,浴室暫時也是沒有辦法使用。
所以,江素味把謝崢嶸推進了自己房間的浴室,塞了一條新毛巾給他,然後便替他關上了門。
“沐浴露和洗髮水,你都可以隨便用,洗完了叫我一聲。”
江素味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到隔壁江爸爸和江媽媽的房間裡面換上。
謝崢嶸被江素味推進了浴室裡面,一時間有種手腳都無處安放的感覺。小小的浴室非常的整潔乾淨,架子上面擺放着粉色的瓶子,裡面是帶着桃花香味的沐浴露和洗髮水。
難怪她的身上這樣好聞,原來她用的是這樣的清潔劑。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如果弄得滿身都是桃花香就太彆扭了,因此他並沒有打算動她的沐浴用品。
謝崢嶸洗了一個戰鬥澡,然後才發現他沒有拿替換的衣服。
他是被江素味塞進浴室裡面的,他第一次深入女孩子私密的空間,整個人都是同手同腳的,哪裡還記得他要拿換穿的衣服啊?
現在好了他連件替換的衣服也沒有。
謝崢嶸覺得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已經是犯蠢了好幾次了。
再這樣下去,只怕他的小未婚妻對他的印象會越來越差,他不單止性格木訥不懂得討她歡心,而且他還智商有問題盡幹蠢事!
謝崢嶸一邊抱怨自己,一邊把溼衣服穿回到身上。
他是萬萬不能夠,只在腰間圍條毛巾就走出去,否則的話他只怕又要再多一個耍流氓的罪名了。
他和江輕染雖然訂婚了半年,但是他在訂婚的次日便回了訓練營,他們幾乎是沒有單獨地相處過,所以他們甚至是連手也沒有牽過。
江素味聽到了房間裡面的響聲,便從外面走了進來,結果正好是碰上謝崢嶸穿着溼衣走出浴室。
“崢嶸哥哥,你怎麼洗完澡,還把溼衣服穿回去?”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沒拿衣服。”
謝崢嶸被她的眸光直視着,耳根微微地發燙了起來。
這次見面,他發現她有了很大的變化,以往她幾乎不跟他有視線的接觸,更加不要說這樣直接地看着他了。
她也不會跟他說那麼多的說話,非常自然地在一個空間裡面相處。
他覺得她喚他的那聲“崢嶸哥哥”,都透着跟過往不一樣的氣息。
原本她半年沒有給他回信,他這趟來的時候已經是不抱希望了。他不是那種喜歡死纏爛打以及拖泥帶水的人,他這次登門拜訪只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而已。
但是,幾個回合的接觸下來,他卻是變得不確定了。
她真的是不滿意他嗎?
他沒有在她的眼中看到疏離和嫌棄。
反而是她一次又一次直視的目光,讓他平靜的心緒都泛起了波瀾。
這是他的未婚妻,從他答應他的大哥跟她訂婚的時候開始,他就決定了要一心一意地對待她。
大半年時間的心理建設下來,他早就把她視作是自己的家人。
他在自己的心裡面給她留了一個位置。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是不願意把她,從自己的心底裡面剔除的。
現在,她對待他親近的態度,是不是可以讓他認爲,她對他是滿意的而他也不需要再詢問她那個答案?
“對不起,是我太粗心了!”
江素味拍了拍額頭,然後快步走出房間,從客廳裡面把他的行李袋拿了進來。
“崢嶸哥哥,你換好衣服再出來。”
她再次退出了房間並且是把門給合上了。
謝崢嶸回到浴室脫下了溼衣,從行李袋中翻出了乾淨的衣服。